你也真是的,好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有必要說得那麼難聽嗎?看着妻子坐上牀,柳父拿下去臉上的眼鏡,嘆了口氣:本來讓她勉強接受一個不喜歡的人已經夠難受的了。
你不要現在說得那麼好聽,好像你平日裡對她有多好似的!柳母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別忘了,從她一出生開始就嫌棄她是個女兒,對她愛理不理的父親是你!怎麼,現在需要她幫你一把了,就對她好起來了?
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還不是爲了忙工作,還不是爲了這個家!柳父被戳中了底線,立刻就瞪眼了:你整天在這個家裡,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傭人專門伺候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別給我坐着說話還嫌腰疼!
是是是,我是不會賺錢,沒你會賺錢,賺到現在公司出現危機,還要賣自己的女兒來救自己。
你!柳父被氣急了:你嘴裡難道就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嗎?
這幾年來,柳家的經濟狀況是每況日下,柳母是個千金小姐身,從小到大就沒有爲錢犯難過,本以爲嫁了個牢靠的丈夫,還能繼續過上衣食無憂的奢侈生活,哪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情。
往日裡和別的太太們一起出去,就數她最有面,最威風,現在和人家出去,她往往是最沒有面的,動不動就被人追問自家公司的狀況,害得她在她們面前都擡不起頭來,甚至都不愛出門了。
愛面子的她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落差,於是性情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暴躁,把責任全推到自己丈夫的身上,整日裡怪他沒用,後悔自己所嫁非人,因爲經濟狀況沒有好轉,她那怨念情緒也越來越重,說的話也越發的刻薄難聽,到如今竟是說不出什麼好聽順耳的話來了。
她扯了扯被子到自己身上,然後說:那你就給我閉嘴,我的女兒我自己知道該怎麼教訓。如果不罵得難聽點,她根本就不知道知難而退,那個遲允根本就看不上她,她還倒貼,真是臉都丟光了。人趙總的兒子多好啊,要錢有錢,要樣子有樣子,還是國外海歸,樣樣都比那遲允強,她還偏不要,真是瞎了眼了!反正這事你別管,你就管好你公司裡那些破帳吧!
說着,她的頭往枕頭上一躺,被子高高地拉上去,轉身就睡去了。
柳父看着妻子這樣,又是一聲無奈地嘆息:唉,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芝晴。不過,你說得沒錯,那個趙總的兒子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選,雖說現在主要是爲了解決公司的危機才讓芝晴跟他往來,但拋開那些不說,如果芝晴真的能夠嫁給他,那倒也是很不錯的。
柳母沒有吭聲。
柳父見妻子沒有說話,也不再多說,只是嘆息了一聲,合上手上的書放到牀頭櫃上,伸手關上了牀頭的燈,便也將頭躺在枕頭上睡了。
趙凡平將房間裡的東西都打理乾淨以後,拍了拍手,一下子向後躺在了身後的長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唉,總算幹好了。接下來,就要在這裡生活了。明天開始就去找工作,爭取這個週末內把工作搞定,然後再去找林恩恩那個臭丫頭。
想到林恩恩,趙凡平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他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林恩恩的號碼,但是,扭頭一看牆頭的時鐘,又將移到撥出鍵的手又移開了:她這段時間都沒有開始新作品的創作,應該很早睡吧。還是等哪天找到工作了以後再跟她聯繫吧。到時候給她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