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盈看向那個盆栽。
其實這個盆栽,剛纔她一眼就看到了。
這個盆栽足夠精緻,而且跟周圍的盆栽一看就不相同。
而且這盆盆栽的品種也是一等一的。
所以她多少都覺得有點奇怪了。
最重要的事,她覺得,這個盆栽沒有再修剪的必要。
如果再繼續修剪的話,恐怕會造成一些影響。
導致這盆盆栽醜化了。
但是,鄭舒卻完全不會怎麼想。
比起這個,她好像更加喜歡其他的形狀。
雖然她覺得,那樣的形狀,只會浪費這麼好的東西。
但是鄭舒那麼想要,她也難以拒絕。
否則到時候她再去徐少懷那裡說她不聽話之類的。
她現在應該視自己爲眼中釘了吧。
“好吧。”
安淺盈還是答應了,即便心裡覺得很遺憾。
鄭舒笑,“那就快坐吧。”
她一副因爲對這個盆栽很好奇的樣子。
暫時讓人想不出,她做出些什麼事。
鄭舒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她坐着做了一小會兒就沒耐心了。
本來她就不喜歡這些東西。
再轉頭看安淺盈正弄得認真,她忍不住一笑。
“盈盈,你繼續做吧,我去拿點東西。”
安淺盈隨意應了一聲。
此刻她全身心都在這個盆栽身上,根本沒有過多的注意旁邊的鄭舒。
而鄭舒也樂得安淺盈這個狀態。
她如果繼續這個狀態的話,她肯定不會發現自己的異樣了。
於是,鄭舒一個離開,便沒有再下來了。
而安淺盈依舊沒有注意到。
而將全身心都投進去了的安淺盈,同樣也沒有注意到。
她根本沒有按照鄭舒給她的那個圖片那麼做。
等到好不容易做完了,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擡頭一看,她還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的。
而這個時候,她發現鄭舒早就已經不在了。
而這個茶几上,之前還擺滿了盆栽的,現在竟然只有這麼一個。
好像總是這樣啊,在家裡的時候,她也是這樣。
還總是被爸媽說。
想到這裡,她就想到了,在家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很溫馨,很舒適。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盈盈,你已經做好啦?”
鄭舒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回憶。
安淺盈擡頭,應了一聲。
又想到自己做的樣子,和她要的那種形狀不太一樣。
“抱歉,沒有做好。”
她本來是跟鄭舒說自己不懂這些的,所以乾脆就這麼說了。
鄭舒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沒事,反正都差不多了。對了,剛纔管家叫你了,你過去吧。”
安淺盈便離開了。
只是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鄭舒的背影。
之前他就有這種感覺了。
最近的鄭舒,或者該說是,自從她回來之後,鄭舒就有些奇怪了。
明明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應該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她纔對。
但是,她爲什麼什麼也沒做呢?
還是她覺得,她對她構不成威脅?
因爲徐少懷完全不相信她吧。
想到這裡,她眸子暗了暗,低下頭去,將剛纔的所有思緒拋開。
安淺盈走後,鄭舒便將盆栽抱走了。
原本她的想法是,只要這個盆栽有變動就好了。
沒想到安淺盈竟然將它完全做了改變。
不過這樣也好,對於她來說,自然是越來越亂比較好了。
晚上,徐少懷回到家,先回房間休息了一下。
一回到房間,徐少懷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盆栽。
那個盆栽大變樣了,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只是,這個盆栽雖然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卻不是讓人覺得很難看。
而是給了人另一種感覺。
好像,是一種,僅僅看着,就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誰動了我的東西?”
徐少懷將傭人喊進來詢問道。
而這個傭人早就已經被吩咐過了。
“安淺盈說進來還衣服。”
徐少懷微微一愣,擺手讓他離開。
如果是安淺盈的話,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想要毀壞他的東西的話,她爲什麼還要將這個盆栽修剪得這麼好?
這可不是簡單可以做出來的。
徐少懷能夠感覺到,她的用心。
難道是一種討好?
想到這裡,徐少懷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鄭舒知道,徐少懷的盆栽大變樣,他肯定第一眼就看到了。
其他的她也已經安排好了。
只是,等了半天,她竟然完全沒有等到一點動靜。
按理來說,徐少懷應該會很生氣纔對的。
在他身邊也待了幾個月了,她當然知道,那個盆栽是他一直喜歡的。
而徐少懷的那種性格。
看到自己的東西被動了,不可能不生氣的啊。
雖然很疑惑,但她又不能去看,只能繼續在房間裡着急着。
直到傭人來喊她吃飯,她才端着不安的心情下樓。
畢竟她是心虛的,所以難免會多想。
而且事情沒有向她想的那樣發展,所以她不知道,其中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
所以,她的心還有些揣揣不安。
走在一樓的樓梯上,她就看到坐在餐桌上的徐少懷。
這麼看上去,徐少懷的表情似乎很平常。
沒有生氣?
wωω_ т tκa n_ ¢o
懷着疑惑下樓,鄭舒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少懷,今天累嗎?”
徐少懷搖搖頭,看了她一眼之後,什麼也沒說。
鄭舒心頭一跳,心虛得不敢再繼續說什麼了。
之後,他們便是安靜的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安淺盈似乎結束工作了,從某個地方走過來。
餐桌上的兩個人都看到她了。
鄭舒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徐少懷的臉色。
而徐少懷看着她的背影,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無喜,無怒。
鄭舒忍不住皺眉。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正在她考慮這些的時候,徐少懷突然起身了。
她嚇了一跳,接着便看到徐少懷叫住了安淺盈的名字。
竟然還算是比較“和顏悅色”跟她說了兩句話。
看着這一幕,鄭舒的手緊緊抓緊手中的筷子。
手指關節都開始發白了。
安淺盈!
鄭舒咬牙切齒的看着安淺盈的背影,眼中竟然迸發出一抹怨恨。
一定,一定要除了她,否則,她一定會成爲阻礙的。
於是在這個時候,鄭舒想要對付安淺盈的心和更加堅定了。
安淺盈回到房間,想到徐少懷跟她說的話。
便又轉身出去。
剛纔徐少懷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她還被嚇了一跳。
但是她沒想到,他只是跟她說,讓她晚上也給鄭舒送一碗安胎藥過去。
安淺盈給鄭舒送過去的時候,她正坐在牀上看書。
聽到她的聲音,她也沒我擡頭,沒有應答。
似乎很冷漠的樣子。
安淺盈也沒有在意,將東西放下後,便轉身離開。
所以,她沒有看到鄭舒緊緊攥着書一個角的樣子。
天真的開始越來越惡劣了。
近日不是傾盆大雨,就是寒風呼嘯,眼見,冬天真的要來了。
看着外面的天氣,屋裡的人恐怕直接望而生畏。
心裡難免會抱怨上天會什麼要弄出這麼惡劣的天氣來。
但是鄭舒看着這樣的天氣,卻是覺得是天公在作美。
她勾脣一笑。
擡頭,看到安淺盈端着安胎藥向自己走過來。
她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六個月了。
時間確實過得很快,所以,她確實該把要做的事都做了。
安淺盈向她走過去,看到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嘴角的笑容,似乎有幾分慈愛。
安淺盈移開視線,將藥在她面前放下。
“鄭小姐,該喝藥了。”
“盈盈,已經好久沒有出去過了。好像出去走走啊。”
她的聲音似乎有幾分感嘆。
“現在這種天氣不好出去。”
安淺盈象徵性的說了一句。
誰知鄭舒突然擡頭看着她說。
“盈盈,你和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不太一樣了。眼神,差了太多了。”
安淺盈愣了愣,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人都是會變的。”
鄭舒搖了搖頭。
“你想要離開這裡嗎?”
不得不承認,聽到鄭舒這句話的時候,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但是安淺盈的心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如果這是以前的話,她可能會說,是。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這可能是她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事。
即便鄭舒這麼說了。
除了不相信她以外,還有就是她根本做不到。
“我不想。”
鄭舒也不意外。她早就已經從她眼中看出來了。
那種缺失了希望的眼神。
看樣子,那個理由還可以繼續用上。
也難怪徐少懷會相信。
“那就算了吧,你去忙你的吧。”
安淺盈轉身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鄭舒叫來一名傭人。
悄悄跟她說了兩句話之後,便再次轉過頭去看着落地窗。
窗的外表,那種連連不斷的雨水落下來。
如同水幕一般。
雖然好看,但是,卻很強力。
下午的時候,安淺盈正在打掃各個客房。
別墅裡面的客房可能不是每個房間都有人住。
但是隔一段時間就要打掃一遍。
至少要保證房間的乾淨。
安淺盈一間房一間房的打掃下來。
即便是這麼冷的天,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一個上午都沒有休息一下。
安淺盈找了個時間讓自己鬆口氣。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找她了。
“安淺盈,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