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聽了眉頭微皺,但是看着他的背影,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跟在他身後。
這時,幾個保鏢也涌過來了,站在元清身旁,時刻警惕着。
不過圍在門口的說到底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路人,有正義的心,卻沒有正義的膽量。
所以在這些人高馬大的,氣勢如虹的保鏢走過來,如同柱子站在這裡後,他們也都停止了議論紛紛,只敢用眼神稍稍的做出一些表情。
“這裡是徐氏集團,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希望你們不要站在這裡影響我們,這扇門前的地,也是我們的。”
他的話沒有多高昂囂張,不過也只是給了他們幾分禮貌而已,說話間也透着一些不屑。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正義的話,就不會在他們走過來之後,縮着身子,眸光閃爍了。
這些人被他的話徹底震懾住了,不過都沒了動靜,想來也有可能是因爲,誰也不想離開,這樣太丟臉了。
不過他出來也不是爲了這些人的,便將視線轉向人羣中,那兩個一直低聲哭泣的女人。
兩人身高相仿,低垂着頭,頭髮直直的垂下來,但是有一邊的髮絲是被別在耳後的,露出她們精緻的側臉,以及一截雪白的脖頸。
兩人在那裡低聲哭泣,低小的聲音,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他勾脣淺淺一笑,只是笑容中是滿滿的嘲諷。
“二位,能否擡頭跟我們解釋一下,在徐氏門口大哭,如果嚴重的話,我可是可以告你們擾民的。”
說話間視線掃過在場的其他人,衆人接觸到他的視線,身體皆是一抖,深深的低下頭去。
他冷笑一聲,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那兩人身上。
果然,那兩人擡起頭,精緻的五官,美麗的輪廓,不得不說,她們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美人了。
一個看似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滿身都有一種成熟的韻味。另一位則更加年輕一點,看上去單純可愛。
更別說此刻眼眶通紅,滿臉淚水,脆弱難過的模樣,只讓人想要將她們緊緊摟在懷裡疼愛。
“對不起,我只是想念我的老公,不知不覺走到徐氏門口,想到之前老公還在和徐氏合作,爲什麼突然……突然……”最後她似乎傷心得說不出來話了,眼淚再次洶涌。
一旁的年輕女人連忙抱住她開始安慰,“媽,別哭了,爸爸也不希望我們這麼傷心。我們還是走吧,別打擾別人了,爸爸也是爲做錯了事。”
接着她又轉過身對元清說,“這位先生,您是徐氏的員工,請您幫我爸爸向徐總道個歉,我爸爸已經離世了,還請徐總不要怪罪。”
她說完便一邊落寞傷心的轉過身子,扶着她的母親準備走出人羣。眼眶中淚光閃爍,卻壓抑着自己不讓淚水落下。
這堅強的模樣只會讓人心疼。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爲看到她這副模樣而心疼。
“二位是王豐集團的夫人和千金吧,我剛剛聽說王豐破產,老闆自殺,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消息一直沒有傳出來。”
說着他嘴邊勾起一抹微笑,“如果不是我們準備去和王豐談生意,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呢。我們也很遺憾,沒想到才幾天沒接觸,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他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沒有遺憾的樣子,周圍的人只有些盲目的憤憤,但是那兩個女人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
元清卻不管這些,接着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不過如果你們給王豐的老闆辦葬禮,一定要跟我們說一聲。”
她們吶吶無言,最後只能點點頭答應了,然後轉身離開,背影落寞。
無論如何,有些弱者偏偏就能引起別人的憐憫之心,即便剛纔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至於這樣嗎,這麼對待兩個發生了那種事的弱女子,有沒有同情心啊。”
出頭說話的是以爲年輕的女生,臉上還沒有歲月的風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自己就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
元清的愛憎沒有那麼分明,只是看感覺而已。
就比如他並不是很討厭有同情心的人,但現在面對的這種同情我,包括那種嘴臉,讓他很厭惡。
看着有人出頭,便開始附和的周圍人,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女生看到他,臉上出現一些淺淺的緋紅色。
元清不是特別的帥哥,但是看上去修長斯文,身上有一種沉穩的精英男的感覺,無論怎樣,他不會缺少女人的目光。
只是,平時和耀眼的徐少懷待在一起,導致他的光芒被掩蓋了而已。
元清還沒有開口說話,原本轉身走出去了兩人再次回頭,垂着眼瞼,一臉悲傷,“多謝大家爲我們說話,只是我們我不能隨便給徐氏添麻煩,現在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惹了徐總不高興,我們……”
這個停頓非常好,可以讓人無限的腦補出,如果這兩名女子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徐少懷給折騰死了。
元清臉上一沉,而剛纔出頭的女子也擺脫了剛纔的羞澀,怒氣衝衝的對上他,“還說是什麼大老闆,幾個男人我不要臉!”
這時元天上前來了,一張面無表情有幾分冷硬的臉,一出現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讓人非常不自在,也不願意靠近。
而此刻,他的眼神更是一片冰冷,讓人忍不住的顫慄,更別說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了。
元清看着他的側臉,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神,眸子暗了暗,站在一邊沒說話。
“所以我很討厭,你們這種盲目的人。”冰冷的聲音難得對陌生人有了情緒,卻是一種恨意。
這種恨意聽得周圍的人一片迷茫。
元清卻聽懂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同時將他拉回到身邊。
“主角都要走了,你們這些龍套就不用繼續站在這裡了。隨你們怎麼議論這些事,但請你們說之前,找出確切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錯在我們徐氏。”
“我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內,如果你們還繼續站在門口,那就別怪我們的門衛了。”
元清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門衛,對方向他點了點頭,他便伸手拉過一旁的元天向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但是沒走兩步,元天突然停下了腳步,怎麼也不願意繼續走。
元清只得回頭看他,看他低着頭,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有事要去找徐少懷,調查的事你自己去吧。”
聽他聲音似乎平靜了一些,元清也放心了,同時鬆開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他抓在手裡。
他皮膚的顏色在男人中算是偏白的,但和這隻手的主人相比卻是差了一點,也比這隻手大了一些。
將手握在手中捏了捏,後來一直沒受過苦的青年,手也比較柔軟,至少比他的軟一些。
可能被捏得不自在了,元天將手抽回來,再擡頭看他,神色也恢復了平常,“我沒事了。”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元清看着他的背影,幾秒後才上車,讓司機開車。
車繞過大廈樓底下的位置,元清看門口的人七七八八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各種不善。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事,只是有一點,他在想那兩個女人做這種事是爲了什麼呢?
爲了引起公憤?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絕對是不夠的。
心裡想着這些,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安了。
這種心情可能回影響到他接下來的工作,因此他只能先將這個問題拋開,想着等下要調查的事。
殊不知,在他的身影徹底離開這裡後,那兩名女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打扮詭異,將自己整個包裹得格外嚴實的人站在那裡。
“剛纔的都已經拍下來了嗎?”王豐的老婆着急的問。
那人點點頭,卻是不說話。
女人更是着急了,“當初說好的事你們不會反悔吧,我們可是已經得罪了徐少懷,他那種人,完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那人再度點頭,讓她放心。但是這種不言不語的態度只讓她更加着急,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心裡又怎麼能夠放得下。
但是,看這人的這種態度,她更加明白繼續追問是沒用的,畢竟現在她們處於這麼被動的狀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拿不到主動權的。
“那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在通知我。”
她說完便拉着女兒離開,轉過身,滿心悲涼。自己和女兒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這邊發生的事元清不知道,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知道,因爲此刻在他去往調查王豐死亡原因的路上,受到了不知名人的阻攔。
不過,不管這些人是誰,總歸是告訴了他,現在發生的這件事,就是有人故意的。
此刻只有他和司機兩個人,但是他們面前,站了十幾個手拿鐵棒的人,凶神惡煞,眼神讓人看着只會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平時做事只回更加謹慎,有時候他也搞不明白,爲什麼會跟了徐少懷這麼一個大膽的老闆。
不過,他也沒打算改變自己的性格,這樣就挺好的。
“幾位是什麼意思?”開門下車,元清看着他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