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離開醫院直接去公司的,但是腳步停頓了一下,似是猶豫,接着他便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站定在病房門口,她還是走進去看了一眼,此刻的安淺盈已經陷入深度睡眠。
見她安穩的沉睡着,他這才轉身離開,徹底的離開醫院。
回到公司之後,徐少懷安排了一些工作,同時給顧邵天打了一個電話。
一直都沒有聯繫過了,既然是在忙着顧家的事,那麼對於他們的動作,他應該是比較清楚的。
顧邵天突然接到徐少懷的電話還有些驚訝,便將手裡的東西先放下了。
“怎麼了少懷?你給我打電話還真是罕見啊。”他笑着調侃。
徐少懷卻沒有他那麼好的心情,“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顧邵天愣了愣,這話貌似有點質問的意思。
思慮了一下,他老實的回答,“最近我在忙着吞併幾家公司,這幾家公司都是顧氏周圍的。”
“顧氏內部有你的人嗎?”他也不多說,直接開口。
“那必須有的,怎麼說我之前在顧氏也是管事的。”
“那好,幫我查一個人,查到了交給我。”
掛了電話,顧邵天開始咋舌,再怎麼樣他也聽出來了,那個人肯定惹到了徐少懷,否則怎麼會親自過來找他呢。
不過……這個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就看這個人的命能不能留下來了。
於是,他將自己的手下叫進來,讓他趕快去聯繫顧氏裡的人。
解決這件事的徐少懷繼續開始工作,但是今天他沒有在公司留下,晚上八點左右,聽說安淺盈醒了,他便去了醫院。
安淺盈醒過來時,感覺身上比之前更加無力痠軟,後腦勺也是疼得讓她不敢動彈。
重重吐出一口氣,記憶回籠,心裡有些無奈。
在醫院不僅沒能把身體養好,還重病受傷了。
只是,端木蓉的那些話總是不受控制的在她耳便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好不容易被她壓在心底的事,卻被她血淋淋的挖出來,即便才挖到一半,卻也讓她再也壓抑不住。
心底有東西在涌動,使得她的心臟也開始猛烈的跳動,身體好像也開始控制不住,無法繼續這麼安靜的躺在牀上了。
此刻的她如果不做點什麼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她真害怕自己一個衝動,從這裡逃掉。
即便,在此刻,她這種想法極爲強烈。
掀開被子,企圖從牀上下來,但是身體無力,微微一動,後腦勺的疼痛讓她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甚至讓她產生一種嘔吐的感覺。
好難受……
緊緊咬着牙,將那些涌動的東西壓抑在身體裡,堅持着讓自己下牀。
好不容易移動着雙腿,腳踩在了地板上,臉上已經佈滿了冷汗,順着臉頰滴落下來。
呼吸早就已經散亂,臉色蒼白之中又透出一些異樣的酡紅,雙眼迷離,似乎已經是看不清周圍了。,
赤着腳,腳底已經觸上冰涼的地板,冷意驟然間侵襲而來,涼得她身上一抖。
但是她卻毫不在意這種冰涼,撐着身體下牀,雙腳踩在地上開始用力,剛剛站上去,便感覺腿上好像沒有骨頭一般。
腿上一軟,她便直接栽倒在地,重重撞上地板,疼得她頭暈眼花。
而徐少懷在外面聽到裡面這麼大的動靜,大步走進來,便是看到了這麼一個場景。
他連忙上前去將人扶起來,直接將她抱到牀上去。
同時也看到她雙眼緊閉,臉色慘淡,比之死人的的臉色,幾乎完全相同。
見她這麼不愛惜自己,徐少懷臉色一沉,聲音更是透出幾分氣急敗壞,“安淺盈,你就這麼想死嗎!”
聽到聲音她勉強睜開眼,但是視線如同眼前被籠上了一層薄霧,眨了眨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剛纔的話也在耳邊模糊了,她沒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掙扎着身體,想要從他懷裡起來。
嘴裡也在說着斷斷續續的話,讓他放開她。
本就生氣的徐少懷更加沒有耐心,將她扔到牀上,自己俯身壓上去,將她無力的身體緊緊壓在身下,冷冷的看着她。
她掙扎不斷,臉上更加紅潤,但怎麼看都不正常。
她那點力道,綿軟無力對於徐少懷來說不過是個小蟲子一般的力道。
但是,對於他的壓制和禁錮,她彷彿感覺不到一點疼,手腕上已經出現了紅痕,她也不自知一般。
心裡更加生氣了,也不知道是因爲她不愛惜自己,還是因爲她的掙扎,挑戰了他的權威。
“安淺盈!”怒吼一聲,聲音在她耳膜裡炸裂,震得她身體一顫,有那麼一秒,她停止了動作。
一雙眼看着她,眼神卻沒有焦距,也不知道是不是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也沒有去在意這些,而是伸手扣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迷茫時,緩緩用力。
呼吸得到禁錮,喉間傳來的痛苦,導致她長大嘴巴,只能發出只零破碎的**。
“安淺盈,你如果想死我不會拉着你,但是,我不會讓你拖着我的孩子去死!”
狠狠的眯着眼睛,眼中兇光乍現,好像惡狼撲食,抓住獵物後便想要開始吃掉。
這個話,她好像聽進去了,瞳孔收縮了一下,驟然間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見她徹底安靜下來,他這才收回手,看了她一眼之後,從她身上起來。
一動不動的她,睜着眼睛甚至沒眨一下,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在起伏,便會被人認爲她只是一個死人了。
看着這樣的她,他心裡更是一陣莫名的煩躁,氣得甚至真的想要殺了她,但是最後的力氣,他又用不上。
狠狠的甩手,盯着她脖子上那一圈被自己手勒出來的痕跡,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聲音沉冷的開口。
“安淺盈,你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事如果再發生第二次,我保證讓你痛不欲生!”
接着,他便直接轉身,拉開病房的房門,用力合上。
“嘭!”的一聲,牆壁以及房間裡的其他東西,因爲這種力道而震動了一下。
徐少懷走後許久,安淺盈依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之後她的眼睛仍然眨也不眨,但是有一種液體莫名的從眼角開始滑落。
滴入枕頭裡,在上面留下溼潤的痕跡。
此刻的眼淚,並不完全來自於徐少懷,更多的還是茫然無助,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身體本就很累,也很難受,身上還有一些地方有些疼,使得她不得不將整個身體蜷縮起來,勉強自我安慰。
而這一整個晚上,對她來說,顯然是個不眠夜。
再說徐少懷,怒氣衝衝的從病房走出來,一身的煞氣,使得守在門口的人被嚇得一身冷汗,站在門口當木偶。
過了一會兒,徐少懷身上的氣勢才收斂了一些,但黑沉沉的眸子,和冷沉的臉色,依舊駭人。
轉身來到何麗以及那名傭人的病房。
來醫院之前,他便知道何麗她們也醒了。
之前他便想過,這兩個人只是他的傭人而已,顧氏爲什麼要對付他們,而且故意在這附近,並且沒有將她們致死。
何麗聽到動靜擡頭,看到徐少懷出現在眼前,此刻叫了一聲,是打招呼。
“怎麼樣?”淡淡的問了一句,還透出一些冷意,聽不出擔心她的感覺。
當然她也不會奢求他們老闆會關於他們,自然也不在意,“都只是一些皮外傷,很快就能下牀了。抱歉,給老闆添麻煩了。”
“被撞之前,還記得什麼嗎?比如司機的臉。”
何麗如他意料之中,搖了搖頭。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但也只是爲了來確認一下而已。
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的同時留下一句話,“好好養傷。”
何麗鬆了口氣,還好徐少懷沒有責怪她。
只是,撞了她的人恐怕逃走了,否則徐少懷也不會特地來問她還不記不記得對方什麼樣子。
最近發生太多事了,只希望她不要讓徐少懷太麻煩了。
從何麗房間出來,徐少懷直接離開。原本是來看看安淺盈,所以將公司的工作都放下了,現在他也不想再去公司。
走出醫院大門的同時,他便想着乾脆回別墅算了。
這麼說來,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回去過了。
再說另一個今天一直沒有出現過的人。
葉珍珍畢竟已經是大學生了,並且是不久的將來就要畢業了,因此她的課並不多。
但是她並不是特別想去醫院,那種白茫茫一片的地方,說難聽點真的格外慘淡。
去了那裡總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而且徐少懷對她的態度一直很冷,比之前更加嚴重,她想着,乾脆等把這一陣子過過去再說。
而且最重要的事,現在她還有一件事想做,就是讓某些人明白,垃圾就是垃圾。
在別墅待了一天,晚上的時候,葉珍珍對管家說,等下會有朋友來幫她補上之前沒去上課的部分。
管家想着家裡沒什麼人,也不會打擾到誰,而這件事又不是壞事,他便點頭應允了。
這件事他甚至沒有告訴徐少懷,他怕自己是多此一舉。
葉珍珍的邀請,並且是徐少懷的別墅,即便他們千百個不願意,心裡也在懼怕,但是卻不得不來。
笑嘻嘻的在門口將衆人帶進來,親暱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們的關係似乎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