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看她都傻了,趕緊提醒了的拍了她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慌張的低下頭。
此刻她已經滿臉都是汗了,剛纔她一直盯着他們老闆看,這麼失禮的樣子,指不定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想到這裡,她害怕得身體產生了細微的顫抖。
徐少懷看着她,眉頭微皺,他了不需要看上去這麼傻的傭人。
“有話快說。”他冷冷一聲。
對方又是一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憑藉本能的大聲道,“是端木小讓我來的,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跟您說。”
突然一下這麼大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徐少懷臉也沉了下來,第一時間向牀上的人看去。
發現牀上沒有一點動靜後,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只是冷冷的命令道,“不要再讓我看到她!”
後者臉上終於露出恐懼的表情,“嘭”的一聲重重跪在地上,“老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聲一聲的哀求,只會讓徐少懷更加討厭。
他擺了擺手,臉上厭惡的表情更加明顯。
守在門口的人也很懂事,立刻上前將她拉走,接着哭嚎聲便被隔絕起來了。
如果不是現在何麗已經躺在病牀上了,他可不會放過她,竟然敢給她招了這樣的人。
再次擡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安淺盈,見她依舊睡得安穩,眉頭並沒有舒展,但是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
“看好了,別出事。”這是徐少懷走出病房後留下的一句話。
最近的事太多了。
來到端木蓉的病房門口,他不耐煩的用力將門推開。
雖然不想來,但是他感覺,端木蓉找他確實有事。
跨步走進去,守在裡面的傭人看到他後向門這邊走過來,而他向裡面走進去,看到坐在牀上發呆的端木蓉。
“說吧,什麼事。”
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冷淡的看着她說。
端木蓉聽到聲音後擡起頭,狼狽不說,也是極其憔悴,頭上還包了一圈紗布,已經不再是那個端木蓉了。
他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神,平淡到無光,好像是在向他妥協。
看了他一會兒,徐少懷也任由她看着,之後才聽到她說話,“對不起。”聲音嘶啞。
他一挑眉,直直的看着她,聽着她繼續說,“我知道我之前做得很不對,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此刻她的眼中毫無神采,看不出她的內心,但是會讓人覺得,她的話很誠懇,僅僅只是在哀求他。
他微微一笑,“早明白這些不就好了,你就不會總是受這樣的罪了。”
見他鬆口了,端木蓉眸光一閃,面部終於放鬆了一些,但是表情依舊沒什麼顏色。
“說完了?”徐少懷問。
端木蓉輕輕應了一聲,接着便又是低下頭去發呆,好似已經從這個世界脫離。
和之前的安淺盈真是相似啊,徐少懷想。
最後轉身的時候,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表情透出一些玩味。
而他走後過了一會兒,空間整個沉寂的時候,一直髮呆的端木蓉突然擡頭了,直直的盯着房門的位置,眼中若有所思。
走出病房的時候,徐少懷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看了一下,嘴角也勾了起來,似乎格外的殘忍。
終於開始了。
再次回到安淺盈那裡,她正坐在那裡看書,只是聽到聲音才擡頭。
只是剛纔或許太過於沉迷於書中的一切,所以猛的擡頭時,眼中透出一些迷茫。
過了一會兒眼中才清晰了一些,只是平淡如水。
看着那雙眼睛,感覺好像有再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在走進來的時候,他又在想什麼呢?
忘了,還是完全沉入心底,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晃了一下神,走過去問,“看什麼?”
安淺盈有些疑惑,反應過來後將視線收回,轉移到雙腿上的書本上。
“沒什麼。”輕輕的聲音。
徐少懷站了一會兒,這才邁開步子,只是換了一個方向,去把電視機打開了。
突然聽到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看過去,看到他剛剛將電視調換到播放新聞的頻道。
結果看到裡面的記者格外激動的說,端木家的一個人,強迫小模特跟他發生關係,過程慘不忍睹。
後來人家小姑娘跑到警察局去告了他,最主要的還是,她跑出去的時候被人發現還拍了照片上傳到網上。
然後記者去採訪端木家的那位,他卻說那小姑娘是自願的,並且一點也不在意現場的情況,大放厥詞說自己就算要強迫別人,也不會強迫那樣的一個小姑娘。
這個人安淺盈不認識,但是她看到那人身後,一名端木家主心骨的臉都黑了。
他連忙上前來把胡言亂語的那人拉開,沉靜的做起了解釋,並說這件事兩名當事人的說法不一樣,還需要調查一下。
她還看了一下,此刻這些人還在一家酒店門口,一旁停着警車,上面有一個嬌柔的女人正在哭,露出的側臉還有明顯的傷痕。
驚訝並沒有掩飾住,她實在想不到,一向嚴謹的端木家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端木家在整座城市裡算是權勢滔天了,即便是在皇城腳底下也是有幾分薄面的。
即便如此,端木家從來沒有過負面新聞,雖然也有可能是端木家背地裡做過什麼。
但至少他們明面上還是很乾淨的,突然一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覺得怎麼樣?”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設計的,打開電視只是爲了看一下,但是看她看得那麼認真,便出口問了一聲。
安淺盈這才把注意力從電視上面移開了一些,對上徐少懷的雙眼,“什麼怎麼樣?”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電視上面那個清晰的人影,“端木家一口咬定這件事肯定不是這樣的,你覺得會是那個女人誣陷他的嗎?”
安淺盈又看了一眼電視上那個過於龐大的身影,秀眉微微皺起。
“他……很像是那種貪財貪色的人。”她猶豫了一下開口。
幾乎在所有人眼裡,猥瑣的大叔都是大腹便便,滿面油光,臉大脖子粗的。
這並不是偏見,而是因爲如果他不會貪,如果不會享受,也實在長不出那個樣子來。
她也不想用有色眼鏡這麼看別人,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
徐少懷笑了笑,倒是第一次表現出贊同的意思。
看着他的態度和表情,她心裡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接着她便小聲的問出來,“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更小了,因爲她的話剛剛出口就已經後悔了。
如果對方不願意回答,或者覺得她多話了,因此而生氣了就遭了。
而徐少懷聽了她的話卻只是挑了挑眉,嘴角的微笑還有增加的趨勢,“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她愣了一下,仔細看他的表情,確定他沒有生氣後,這纔開口,“猜的。端木家突然出事,還是在你討厭他們的時候出事,比較巧。”
他輕笑出聲,走過去捏了捏她柔軟的臉,“之前沒發生,你還挺聰明的。
他沒有用力,臉上自然也不會疼,只是有點不適應。他的話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便沉默了。
他也不在意,轉身看了一眼電視,關於那件事還在繼續報道,畢竟這算是一個很大的事件了。
他很想知道,端木家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而此刻,端木主家,幾名男人坐在客廳,面色陰沉難看,空氣靜止並凝固,如果有其他人站在這裡,恐怕會窒息而死。
坐在主位上的,端木現任當家的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沉悶的聲音如同重重拍在他們心上一般。
衆人臉色微變,明顯對這位大哥很是忌憚。
有人沉不住氣了,猛的一下站起來,看着端木當家的,“我不管了,徐少懷,我要他家破人亡!”
憤怒又狠厲的模樣,像是隻要面前這個人點頭了,他就會馬上去做!
而端木當家的卻只是冷哼了一聲,略帶嘲諷的看着他,“你以爲你是他的對手嗎?”
男人聽他這麼說,眼睛變得猩紅,臉上表情更加激動,“大哥,我以前不知道,你竟然這麼膽小怕事!好,你不去,我去!”
端木當家的眸色沉沉的看着他,看着他憤憤的轉身,一點要出聲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但是其他人卻很明白此刻他們大哥的心情,於是,距離男人最近的人用力拉住他,並出聲斥責。
“大哥是當家的,做出的事肯定是有利於端木家的,不許胡鬧!”
男人一聽更加生氣了,用力甩開那隻手,“徐少懷能有什麼本事?他不過是個商人,憑什麼我們端木家還弄不了他們了!”
想要阻止他的那人眉頭深深的皺着,臉上是滿滿的不贊同。
“好了,不用說了。你如果想要去對付徐少懷,可以,現在跟端木家脫離所有的關係,以免跟我們那個姓端木的一樣,丟了我們端木家的臉!”
坐在端木當家身旁的一名男人說,他看上去身形淺淺單薄一點,也好說話一點,但他正是端木家第二位當家的,說話的份量自然不用多說。
端木一家發展成這樣不是沒有原因的,端木家的祖先原本在皇城腳底下發展,他們傳宗接代,漸漸形成了一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