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一曦從洗浴間裡出來,看到宇執野斜躺在牀上,衣服並沒有換,卻已經睡着了。
沐一曦用手指稍稍梳理了一下剛吹乾的頭髮,走到宇執野的身邊,她蹲下來,正對着宇執野的側臉。
他睡得很熟,看來他是真的很累了,也許只是想躺一會等她洗完澡,卻真的睡着了。
沐一曦望着此刻安安靜靜的宇執野,目光中充滿了迷戀。
他一雙總是明亮透徹、熠熠生輝的眼睛,安安然然地閉着,他的睫毛細細密密的,從牆燈投下來的柔和燈光,讓睫毛在眼窩投下淺淺的影子。
他的鼻樑高挺,薄脣是淡粉色的,抿出來的脣線因爲放鬆而柔滑。
不知不覺間,他五官線條變得愈發的深刻,棱角分明,漸漸地顯現出男子成熟的氣質來。
他是那麼好看,無論小時候的帥氣,青春時期的清秀,成熟之後的俊朗,都是那麼好看,何況他,是屬於她的。
沐一曦伸出右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他額前的頭髮,內心充滿憐愛,她柔嫩溫熱的脣,吻在他的額上。
沐一曦替宇執野脫去皮鞋,再將他的雙腿放平在牀上,她調好了空調的溫度,爲宇執野蓋好薄被。
沐一曦從另一側上到牀上,她關上房間裡所有的燈光,躺下來,往宇執野的身邊靠了靠。
像是本能感應到她的氣息,宇執野翻了個身,喃喃着:“曦曦。”
“狐狸哥哥?”沐一曦叫一聲,她以爲宇執野醒了,然而沒有,他又沒有動靜了。
沐一曦輕輕地窩進宇執野的臂彎裡,輕聲說道:“狐狸哥哥,我在。”
宇執野的手,攬在沐一曦的細腰上,真的感到安心了似的,呼吸漸漸地沉重了。
——
夜已深,在田家,田哲淵的書房裡,一位矍鑠硬朗的老人站立於窗前,一雙凌厲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地望着窗外靜謐的夜色。
他的小兒子田博恩站在他的身邊,而今天早上和下午,葉柏諭和宇執野寫的兩份方案,放在田哲淵的大書桌上。
田哲淵的思緒,慢慢地拉了回來,聲音深沉地說道:“博恩,你認爲葉柏諭和宇執野寫的兩份方案,比之於你,如何?”
田博恩神情認真地說道:“父親,我覺得他們對於數據的波動和走勢十分敏感,對資料關鍵點的把握極其到位,在如此短時間之內,能夠做出如此行之有效的針對性方案,是相當之厲害的,而且在有些方面,他們的見解優於我。”
“你是一個人,他們是兩個人,”田哲淵還是很肯定自己的小兒子的,“在答辯的時候,我注意到數據分析方面,來自於宇執野,而資料分析方面,來自於葉柏諭,他們兩個都有很突出的強項,然後又強強聯手,他們應該經常合作,所以對彼此的思路都很瞭解,才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做出一份優異的方案來。”
田哲淵頓了一下,長長地籲一口氣,問道:“關於宇執野和葉柏諭的身份,有更詳盡的調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