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是怎麼都想不到,一向傳聞中高高在上的國際武道協會竟然會在沒有回覆的情況下,居然還直接讓兩個人過來給她送入會申請。聽到許多多的話,原本笑呵呵的馬老和一臉冷漠的華盛紛紛微僵一秒,似是沒想到許多多會說的這麼直白,就聽到華盛聲音更冷開口,“你不想加入武道協會?”,語氣已經是有些質問了,畢竟國際武道協會幾乎是全世界武道人士的夢想,這可是象徵着現代中武道的頂尖組織。
聽出華盛意思,許多多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能加入,因爲我的理想是成爲一名軍人,所以能效忠的只有華國。對於各位組織內的長輩們,還是非常崇拜的”,她熱愛武道,自然也是希望能和協會中更多厲害的長輩切磋,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沒有選擇成爲一名軍人。
國際武道協會的成員地位是在國際上都很高,也很有影響力。但是作爲一名忠於國家的軍人,她效忠的就只能是國家。
華盛聞言卻只是又冷冷吐出一個字,“蠢!”,然後就收回了剛剛放置到桌面上的入會申請,又疊吧疊吧放自己口袋了,又開始不說話了,這回真的一個眼神都不再給許多多了。
只馬老還是有些惋惜道,“小姑娘是個好苗子,如果專注於武道發展,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可真的想好了嗎?”,可能很久沒有用過華國語言跟人對話,一句話說的是磕磕巴巴。
好在許多多是聽懂了,隨後用流利的日語回道,“感謝您的欣賞,沒能加入武道協會,我也感到有些遺憾。但是成爲一名優秀的軍人,是我從小的理想,我也會一直堅持的走下去”,提到自己的理想,許多多神情堅毅,表情嚮往,聲音更是沉着有力。
馬老也是活的夠久的人了,聽完許多多流利的日語表達和她如此言語,更是多了幾分欣賞的同樣用日語回道,“我雖然沒有在華國生,沒有再華國長,但是我的爺爺曾經是華國人,他在世時常常也會教導我,堅持本心。這是很珍貴的品質,你能堅持自己的理想,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爲一名優秀的軍人”。
之後直到馬老和華盛告別後,坐上車,華盛纔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師傅開口,“師父,她拒絕了我們,您不生氣麼”,華盛自己剛剛被拒絕,都覺得許多多有些不識好歹的,更何況他師父一向是看着表面樂呵呵很好說話,其實脾氣是很不好的,只是一切都掩蓋在哪一張笑臉之後了而已。
馬老卻老神在在,聽到徒弟疑問,他沉着開口,“你剛剛不是先把那個申請書收回來了,不是因爲擔心我會發作那個小姑娘”,馬老卻是直接戳破了徒弟剛剛的行爲,他這個徒弟一點也不像他,看着表面很冷漠說話也不好聽,但是心其實是最軟的。
“師父。我...”,華盛想再開口
卻直接被馬老打斷,“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這次爲什麼要兩個人親自來邀請許多多,外人不知道,我們自己還能不知道知道。國際武道協會目前的現狀就是人才凋零,下一代成長太慢,甚至好多國家,我們已經連續多年沒有再招收到有用的人了,華國自從你之後,十數年過去了,也就是出了許多多這一個闖進武道大會前五的”。
“這次上面的人讓我們來,也真的是有些急功近利了,現在華國勢頭越來越猛,我們協會裡面卻沒有幾個華國人,也一直在華國沒什麼影響力,跟華國官方更是說不上什麼話。而許多多不管是出身,還是她本身的天賦,對於我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媒介。但是我卻不這麼想,可能真的年紀大了,我們武道協會原本的宗旨就是以武立世,近些年來上面有些人卻越來越重視一些國際政治上面的事情,迫切的想要維持或者讓我們影響力更上一層樓,我是不想再參合了”。
說完馬老看着自己這唯一的徒弟,“他們下次如果還讓你繼續跟華國那邊接洽,你就也上山來陪我閉關吧!你也五十多歲了,是時候收收心好好精研你的武道了,不要總是跟着他們摻合一些你不擅長的事情”,華盛聞言也是想到上面最近兩年總是讓他刻意去聯繫華國官方那邊的關係,只是他一個出身普通山村只是運氣好學了武道的普通人,哪裡能接觸到什麼重要人物。
再說他又是最討厭巴結逢迎這一套的,那些華國的官員只看在國際武道協會的面子上讓他無關痛癢的任了個職位,幾次出任務也都是保護一下什麼領導或者有錢人,根本沒有完全信任他,他也乾的不開心。
此時看到師父這樣顧念他,“師父,徒兒回去就隨您上山閉關”,到此,華盛決定還是就聽師父的,不想被那些人勉強,躲開這些是是非非總可以了吧!
馬老欣慰看着徒弟,“可算師父沒有白下山過來陪你一趟”,不然遲早他這個徒兒就要被那羣人給吃了。
華盛心中又是感動,師父避世好些年了,原來這次下山竟然只是爲了他,難怪師父如此輕易放過了此次的任務。本還擔心此次任務不順利是不是會害師父一併受到責問,這會兒體會到師父用心,於是上前弓着就是一拜,“徒兒讓師傅擔憂了”。
再說許多多這邊,自馬老和華盛走後,杜斌纔看着許多多眼神略有些複雜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你選擇了當兵,這國際武道協會裡面風風雨雨也是不簡單吶!”。
“師父,您給解釋解釋,徒弟沒懂,難道他們不是來單純邀請我加入協會的嗎?”,許多多疑惑道。
杜斌卻是搖頭又點頭,“是也不是”,說着一副高人模樣拿起自己剛剛放在一旁的扇子,打開扇了扇,就要起身往外走出去。
卻被許多多一把拽住,“師父,你怎麼又故意這樣吊着,不說清楚不準走”,竟是直接拉着杜斌就要開始耍賴了。
“我看你這一個多月的軍校白呆了”,杜斌輕拍被徒弟拽着的衣角,頗有些嫌棄的意味,只是被拽住,他也真的就停下不走。
搖搖頭看着還未開竅的小徒弟,“你也不想想只是邀請你一個小小的新成員,馬老什麼地位,至於把他給請來,還是你覺得你加入人家協會對人家來說就那麼重要,需要兩個重量級成員親自邀請你,給你送申請書”。
許多多回想幾秒,傻呵呵樂,“我覺得我確實挺重要的啊!”,看着杜斌,誠實的如此說道。
傻乎乎的偷着樂的模樣,看的杜斌又是用扇子直接一個爆慄,許多多忙鬆開還拽着杜斌衣角的手,就要上去捂自己被打的小腦袋,氣呼呼道,“師父,你就不能輕一點啊!我還是不是你親徒弟”。
“我知道您說的什麼意思了,反正他們這次不單單是因爲我而來吧!肯定還是有更大的圖謀唄!不過這個馬老和華盛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的,剛剛還是很容易說話的,也沒有表露出什麼”,被杜斌一點撥,許多多自己也不是個笨的,自然也是想到了很多,比如她背後的勢力或者什麼,肯定是有那邊看重的東西。
杜斌這才滿意點點頭,“還算你有點腦子,這個馬老之前說他一直在山上清修,此次也是陪着華盛過來,我看啊!這個馬老是個聰明人。只不過你以後可要多加註意了,這次人家好說話,但是他們目的沒達到,不一定這次就會放棄的”,雖是這樣對着徒弟說,但是杜斌自己心裡其實也有些擔憂。
多多現在是青出於藍了,他甚至已經不是徒弟對手,他應該高興地。但是木秀於林,太過優秀的人,以後出去不管是當兵,還是在武道中,肯定也會有更多的阻礙和挫折在等着她,而他卻幫不到徒弟什麼忙了,這一切都要靠多多自己來扛。
多多又一向是個善良的孩子,遇到事情總是喜歡往好處想,還總是心態樂觀,只希望這個世界能善待這個孩子。
想着杜斌就不由眼眶有些酸,看着還在那邊自己喋喋不休的小姑娘,許多多小嘴還在嘚吧嘚,“哎!太優秀了也不好,你說他們爲什麼覬覦我.....”。
杜斌又用扇子輕拍小姑娘的腦袋,好歹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行了!別想了,以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知道不知道,我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以後只要有能用上他這個師父的,他自然也不會放任徒弟一個人扛着的。
說完也不等多多反應,轉身就往門口走去,默默仰頭,也是讓剛剛有些激動地眼眶冷靜下來,不然真的在徒弟面前落淚,那他還有沒有點師父的尊嚴了,打都打不過了,還不能擺擺譜了。
待到感覺差不多了,杜斌也走到了靜室門口,用力將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一道人影就應聲摔了進來,“啊!”,杜衡剛剛看那兩個人走了,他爸爸和多多姐姐卻還沒出來就有些着急,所以就趴門縫上,想要偷看。
哪知道看了半天都沒看清楚裡面到底什麼樣,門就突然被一把打開了,還好杜斌反應及時,一把撈住了杜衡的胖身子,只是這會兒杜衡不叫了,該輪到杜斌叫了,“呃”,杜斌感覺清楚的聽到了自己手腕咯吱一聲脆響。
就是這幾秒內,門內的許多多和門外的唐元楚嵐也是紛紛反映過來,忙衝着這奇妙的父子倆跑來,只見杜斌單身彎腰拽着杜衡的脖子衣領,而小杜衡直接以頭栽地腳還在門外。
靜室是有點仿古的建築,門檔還是挺高的,所以此時杜衡是相當難受就想要掙扎,然而杜斌卻是立刻喊,“別動,別動”,只是還是不免手腕又被晃動了一下,杜斌疼得悶哼一聲
許多多直接從裡面扶起杜衡的腦袋,門外楚嵐拽着杜衡的腿,唐元站在門口,扶着裡面的一截身子,三個人合力先把杜衡扶起。先檢查了小杜衡確認沒什麼事情,許多多轉身又擔憂的看着還僵在原地沒動彈的杜斌,“師父,你這手臂沒事吧!”,許多多小手指指杜斌的手臂,小手就想要去幫忙看一下。
學武多年,她也是好歹受傷多了,加上了解穴位這些,算是粗通一點中醫了,如果是單純的扭到,她不介意可以直接幫忙正正骨,反正也不是沒做過,雖然是疼了一點,但是效果還是挺好的。
杜斌卻是看着許多多伸過來的手,忙跳的老遠,防備的看她,“你別動我,你別動我,我要去醫院,我去醫院”,之前醞釀的什麼所謂心酸感動全沒了,但是這會兒杜斌又覺得自己想哭了。
他這是有多不容易啊!每次不是被徒弟坑,就是被親兒子坑。外面剛剛被救回去,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小杜衡,也是看着門口的爸爸,“爸爸,爸爸,你沒事吧!疼的話讓多多姐姐給你揉揉,多多姐姐揉的可好了,第二天肯定就不會痛了”,杜衡對他多多姐姐迷之自信,他之前練武摔淤青了,也是多多姐姐用藥酒給他揉的。
雖然揉的時候確實非常痛就是了,但是第二天真的就一點也不會疼了,可厲害可厲害了。
看着自家兒砸那一臉崇拜的說着他多多姐姐治療多厲害,杜斌真的是眼睛都疼了,兒砸,你爸這傷可不是淤青啊!你也不想想你那體重,一下全在匆忙根本沒有任何準備之下直接砸到了親爸的手腕上。
杜斌只覺得他這手腕怕是不是斷了也快殘了。
一行人急匆匆帶着杜斌到了附近最近一家醫院,掛了急診,到醫生跟前醫生直接開了一堆膽子,“先去檢查”,拍片,驗血什麼都檢查了一遍後。
再拿着所有資料,回到醫生科室,專家醫生看了看檢查的資料,才終於下了判斷,“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