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到底到底罵不過經驗豐富的房東,這場罵架,最終以她被房東狼狽的要求被賠償一定金額,彌補他經濟損失而告終。
孟欣對這個結果格外的不滿意,卻又怕罵不過房東,吭吭唧唧的說不出話。
“明天早上八點之前,錢財到賬,兩清。”李警官當做見證人,主持公道。
“我沒錢。“孟欣極爲光棍的說道,在房東即將發火前,眼珠咕嚕一轉,把主意打在秦深深的身上,她指着秦深深道:“不過,她有,她是孟家的長女,讓她還你錢財,也是理所應當。”
這話一出,房東的眼神瞬間落在了秦深深的身上。
秦深深被孟欣這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這算是什麼事,還錢,背黑鍋的時候想到了自己,想把自己推出去做個替死鬼呀,也不看看自己願不願意答應!這天底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
她冷哼一聲,道:“孟欣,你說出這話,都不覺得臉紅嗎!我和你們孟家早在三年前就斷絕關係了,現在在拿我來說事,你不覺得無恥和丟臉嗎!”
說完,秦深深不理會孟欣的反應,直接對一旁的房東道:“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該承擔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孟宗生前最爲寵愛的人就是她,他欠下的賬務也理所應當的由她償還。”
房東倒也不是一點都不講道理的人,聽了秦深深這話,一臉狐疑,對她的話保留懷疑,會不會是這個女孩爲了不想還錢,故意說出這樣的話。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上網求證一下,孟宗生前,好歹也是個人物,也上過幾次報紙。”秦深深看出了他的心思,語淡淡的補充道。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孟欣立刻蹦躂起來:“秦深深,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我孟家…”
孟欣氣呼呼的罵道,卻忘記了今時不同往日,秦深深也不再是以往那個任由她欺負的懦弱女人。她動作乾脆而利落的給聒噪的孟欣來了一巴掌,語氣陰冷:“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孟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孟宗了。”
沒有孟宗了,沒有了那個把她護在手心中,生怕她吃一點虧的人。
孟欣瞬間懂得了秦深深這句話的意思,臉色青紅交錯,剩下的話含在嘴裡,怎麼都罵不出去。
秦深深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把她當做冷空氣處理掉,面色無變化的對李警官道:“不好意思,讓您多跑了一趟。”
此時,李警官像是看着新大陸一樣,語氣訕訕:“好。”
這樣的場合,也確實是不適合他在待下去。
出去前,他第一次對秦深深露出了一抹笑容,即使在這個笑容中同情居多:“秦小姐,死者爲大,你們有什麼事,還是在辦完葬禮後在討論比較好。”
秦深深知道他指的是剛纔出租屋內,孟欣和房東罵起來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在乎,李警官委婉的暗示,只讓她感到了好笑,並沒有所謂的尷尬。
“嗯,我知道了。”
孟宗的葬禮舉辦的格外簡單,只有最基本的步驟,秦深深甚至連一個客人都沒有請,對這場葬禮敷衍的態度可想而知,然而,令秦深深沒想到的是,秦語竟然出現了。
秦語出現的時候,秦深深正看着棺材下土,清澈的眼睛中沒有一滴眼淚,而在她的身旁。像來都趾高氣昂的孟欣卻哭成了淚人。
她親眼看着孟宗的屍體被挪道棺材裡面,棺材又逐漸被泥土掩蓋,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認識到,孟宗,這個曾經對她百般寵愛的男人是真的不在了,是真的走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是孤零零的留下她一個人。
“你還真是善良。”濃濃的嘲諷音調,成功的讓秦深深扭過頭,清澈的瞳孔在看到來人時,猛縮了一下。
秦語,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在見到的人,此時,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秦語帶着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蛋,但,縱使是這樣,秦深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我不是善良,而是做了一件順應潮流的事。”秦深深回了一句,眼神中的嘲諷和秦語如出一轍。
“你是順應潮流,我,則是想要看望一下我的“前夫”生活的怎樣,有些遺憾,他已經去世了,但,不過,不得不說,這個結果,我很高興。”秦語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高興,眼神帶着一種扭曲的快感。
這個以往高傲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男人,被自己親手毀滅後,一步步走向死亡,還真是心滿意足。
聽到這話,孟欣衝秦語撲去,就是這個女人在孟家破產後,捲走了所有值錢的財務,是這個女人毀了孟家。
然而,孟欣的手還沒有碰到秦語的衣角,就被秦語的保鏢給拎了起來,身材高壯的青年男子拎着孟欣,就像是拎着小雞一樣,輕鬆而容易,任憑她怎麼折騰,都沒辦法掙脫出來。
“秦語你這個賤人,狐狸精,竟然還有臉出現,你把孟家的財產還給我。”孟欣氣勢洶洶的罵道,只是,她此時被保鏢拎着袖子,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秦語眼神一冷,摘下黑超,踱步走到孟欣的面前,伸手掰着她尖細的下巴,一言不發的打量着,孟欣被保鏢拎着,本就難受異常,如今又被秦語這樣對待,罵人的話語頓時有些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她,從而表示自己內心的憤怒,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憤怒,看上去就有些滑稽可笑。
“怎麼不罵了。”孟欣沉默後,秦語忽然笑了,她本來就保養的極好,在加上最近事事順心,一張漂亮的臉蛋充滿了萬種風景,看的孟欣又罵出了狐狸精三個字。
秦語聽着,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可,語氣卻格外的陰冷,和那明媚的笑容成了兩個極端:“真是不好意思,一像高高在上的孟大小姐,如今要看我這個狐狸精的臉色,活的像一條狗一樣!”
孟欣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她破口大罵,然而,嘴巴卻被秦語給牢牢的合上,白嫩的下巴上已然有了明顯的紅印,身子被保鏢給控制住,掙扎不得。
“還記得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嗎!”秦語的另一隻手猶如冰冷的毒蛇一樣,遊走在孟欣的臉上,冰涼滑膩的讓她心生顫抖,望向秦語的眼睛不可抑制的染上了恐懼。
這個賤人想要幹什麼!
“放鬆點,我也不幹什麼,只是,要把你曾經給我的東西都還回去,讓你嘗一下我當年的所受到的苦楚。”隨着最後一個字符的下落,秦語猛地一下鬆開手。孟欣一驚,一個巴掌狠狠的朝她臉蛋招呼去。
她的力氣比起秦深深明顯大了很多,這一巴掌下去,孟欣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嘴角麻木了,甚至有鮮血流出來了,但,秦語並沒有停手,巴掌不斷,像是把以前的委屈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秦深深看着,沒有一絲同情,有的只是麻木。
現在的秦語和孟欣,猶如不死不休的敵人,令誰可以想象到三年前的他們,親密的如同親身母女一樣,時間,果真是可怕。
幾個巴掌後,孟欣那張原本漂亮嬌俏的小臉,腫脹如豬頭,哪裡還有一點美麗可言,秦語示意保鏢鬆開她,孟欣頓時如同死肉一般攤在地上,眼神驚恐,隨後,秦深深啼笑皆非的看着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拼命的往外跑,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一下。
秦語淡淡的瞥了孟欣一眼。用紙巾擦了擦手,鄙夷的態度不言而喻。
還真是個蠢的,若自己今天存心要了她的命,她以爲她可以逃掉嗎,不過是想要享受一下貓抓老鼠的樂趣一樣。但,她這個“好女兒”,她真要好好的說一下了。
含笑的眼神瞬間落在秦深深的身上,充滿了探究,任誰一看,就知道有話要說,秦深深卻沒這個耐心在這裡陪下去,她像大門口走去,對秦語沒有有點想說的。
秦語的意外出現,已經耽誤了她去醫院的時間,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秦語玩,更對她的轉變,沒有一絲興趣。
可,秦深深這樣想,不代表秦語會這樣想,用眼神示意保鏢把秦深深攔住後,秦語面帶微笑的注視着秦深深,一點也看不出剛纔打人的狠辣:”深深,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就一點都不想我,不想和我說說話嗎!“
“不想。”秦深深回答的格外迅速,又格外利落。
她又不是什麼自虐狂。
秦語早就聊到了秦深深會是這麼一個答案,臉上笑容不變:“真是沒良心,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我可是很想你。”
這一次,秦語沒有在秦深深面前自稱媽媽,因爲,她已經徹底的明白了秦深深的想法。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需要這樣拐外抹角。”走不掉,秦深深憤怒後,也冷靜下來。
秦語當初突然消失,甚至連離婚都是別人出面打的官司,眼下,突然冒出來,一定是有事,只是,不知道和自己有着什麼關係。
“真是冰雪聰明。”秦語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眼底劃過一抹可惜,她這個好女兒比起孟欣,真的是聰明瞭太多,只可惜,她當年糊塗,把這個女兒白白的推了出去。
秦深深眼神淡淡,對秦語的話不發表任何評價。秦語不會知道,她不是聰明,而是太過於瞭解她涼薄的性子。
“不過,我這次找你來,還真的是沒什麼事,而是單純的想要和你敘敘舊,深深,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應該不會想要拒接我吧。”溫柔的音調中夾雜着如有若無的威脅。
秦深深看着她,忽然笑了,語氣分外的篤定:“這敘舊的,應該不只有你一個吧。”
聞言,秦語一怔,隨後再次笑了出來,她這個女兒,還真是冰雪聰明呢!
“你怎麼知道還有其他人?”她饒有興致的問道。
然而,秦深深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她神色淡漠的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