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臉色陰沉的注視着那對談笑風生的男女,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的*,這時,唯有疼痛纔可以抑制住她內心的憤怒,讓她沒有衝上去。
正在吃飯的孟宗,見孟欣停下吃飯的動作,神色古怪,不由的順着她的眼神望去,頓時,滿是肥肉的胖臉陰沉下來。
真是流年不利,欣欣從監獄裡出來後,就一直興致缺缺,好不容易同意跟他一起出來吃個飯,竟然遇上了楚墨這個心狠手辣的東西。
想到孟欣在監獄裡面受的痛苦,孟宗騰地一下子站起來,端着酒杯朝楚墨那桌走去。孟欣一怔,隨後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跟在了孟宗的身後。
楚墨,你不是一手遮天,想讓我在監獄裡面度過一生嗎!現在,看到我出來了,真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楚墨待會的反應,孟欣嘴角的笑容更古怪了,監獄一事,已經讓她明白,楚墨這個男人不會屬於她,他的心裡是一點自己的存在都沒有。
既然她得不到的東西,那麼,她寧願毀了,也不要其他的人得到!
楚墨五官敏銳,在孟宗父女還未靠近的時候,就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他神色淡漠的像後看去,眼神正好落在了這對父女身上。
濃眉微皺,孟欣是什麼時候從監獄裡面出來的,怎麼他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他是低估了孟宗的能力。
孟宗來M國,他是知道的,只是,想着他一個人也蹦躂不了什麼,索性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他還真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脣角上的笑容冷了幾分,楚墨眼色淡漠的看着他們,就算出來了又怎樣,他楚墨可以把她送進去一次,就可以送進去第二次。
“楚墨,幾日不見,你的日子真是過得相當滋潤呢。”孟欣滿腹怨恨的率先開口,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小傢伙的臉蛋。
這個小野種,她差一點就可以毀了,差一點,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在有他的存在了。
“比起你來,我的日子確實過得很滋潤。”楚墨語氣冰冷的說道。他側過身子,擋住了孟欣的視線。
楚墨的這個動作雖然很及時,但,小傢伙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個恐怖的日子。這個壞人,就是用這樣的眼神望着他,恨不得把自己殺之而後快。
孟欣一過來後,秦深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小傢伙的身上,生怕他再想起那天的噩夢。此時,見他小身子發顫,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疼的不行。
她一把摟住小傢伙的身子,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柔聲道:“樂樂乖,樂樂不怕,麻麻在呢。”
見狀,喬治哪裡還不知道,那個綁匪就是孟欣。眉眼瞬間染上了厭惡,他冷聲道:“這位小姐,你的父母難道沒告訴過你,打擾別人用餐時間,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從這個方面來說,喬治是一個標準的紳士,他哪怕在厭惡孟欣,依然沒辦法說出狠毒的言語。
“秦深深,幾天不見,你勾引人的功夫真是又上漲了不少,竟然憑藉着這個殘破不堪的容貌,而多了一個死心塌地爲你說話的護花使者。”孟欣嘲諷的看向秦深深,眼神中的惡意令人心驚。
“彼此,幾天沒見,你的嘴巴又臭了不少,看來,監獄真的是教會了你不少知識。”秦深深淡定的反駁,專挑孟欣的痛處踩。
她和孟欣彼此不和了那麼久,對於孟欣可以說了解的很清楚,被送進監獄的污點,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提起的。
而她這一次,就是讓孟欣知道,她秦深深並不是天生的軟泥,以前,因爲種種原因,她願意選擇退讓,但,現在,她和孟欣早就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再退讓,那可真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孟欣被她這句話刺激的情緒劇烈起伏,孟宗眉頭一皺,拉住她的胳膊,強行把幫助孟欣冷靜下來。
在孟宗的安撫下,孟欣深呼了一口氣,眼神冰冷而狠毒。總有一日,她要把這些人都踩在她的腳下,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孟宗見孟欣冷靜下來後,這纔有心情做其他的事,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楚墨舉了一下酒杯,陰陽怪調的說道:“楚總,欣欣這一段時間多蒙您的“照料”,這杯酒,是我敬你的,這些“照顧”,我孟宗這輩子都刻骨銘心。”
孟宗的語調本就偏向陰冷,此時,他又故意放慢了語速,聽起來讓人汗毛悚然,宛如被蛇纏住一樣,秦深深望向楚墨的眼神頓時多了一抹擔憂。
聞言,楚墨眉心一跳,若有所思,孟宗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早就摸得透透的,眼下,說出這種話,恐怕是有什麼靠山了。
只是,不知道會是誰,成了他的新靠山,選擇在這個時候和他楚墨作對。但,無論是誰,都不能改變孟宗的命運!
孟宗見楚墨不說話,以爲他害怕了,瞬間得寸進尺:“楚墨,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_”
突然其來的果汁嘩的一下,全撒在孟宗的頭上,孟宗威脅的話語嘎然而止,他蹭的一下子跳起來,大聲罵道:“你這個小野種,竟然潑我!”
他這麼一罵,秦深深這才注意到樂樂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空玻璃杯子。那之前盛滿了橙汁。
此時,那隻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攥住杯子,在孟宗那彷彿要殺人的眼神中,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鼓足勇氣說道:“你是壞人!”
小傢伙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出乎看所有人的意料,楚墨眼角微澀,他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那弱小的兒子竟然會做出保護他的舉動!
“壞人。”孟宗冷冷的笑了,他的脾氣完全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傢伙給點燃了,既然說他是壞人,那就是這個野種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壞人!
孟宗大步上前,想要從秦深深的懷中拽走這個野種,然而,他快,楚墨的動作更快。
“嗷~”
只聽一道好像殺豬般的叫聲後,孟宗一臉痛苦的跳起來,手腕軟綿綿的垂下來,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
“爸。”
孟欣驚呼了一聲,顧不上在和秦深深鬥嘴,趕緊攙扶着孟宗。
此時的孟宗可以說是狼狽到極致,頭髮上,果汁溼漉漉的低落,昂貴的西服很快就被弄髒了,雙手無力的垂下,肥胖的五官因爲痛苦扭曲成一團。
“楚墨,你個混蛋,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孟欣憤怒的大吼道。
然而,她的憤怒並沒有在男人的眼底激起一絲漣漪,他甚至看都不再看孟欣一眼,而是面帶慈愛的摸着小傢伙的腦袋,柔聲安慰他。
沒有什麼畫面比楚墨和小傢伙,秦深深一家三口和諧相處的畫面更能刺激孟欣這顆早就扭曲的心裡,她的眼睛因爲怨恨而泛紅。
這時,喬治涼涼的說道,“你有這個鬼吼鬼叫的功夫,不如抓緊時間帶他去醫院接骨。不然的話,他這雙手可真是廢了。”
醫生的身份,讓他一眼就看出了孟宗的手腕下垂,是因爲骨頭錯位。楚墨硬生生的把孟宗好好的骨頭給擰錯位,那疼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了。更何況是這個嬌生慣養,養了一身好肉的孟宗。
喬治這麼一說,孟宗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他大聲的衝孟欣吼道:“快開車送我去接骨。”
對於本性自私的孟宗來說,他是格外寶貝自己的身體,他寵愛孟欣,想要爲她報仇,也是建立在他的利益沒有受到徹底傷害時。
聞言,孟欣恨恨的瞪了這幾人一眼,很不甘心的攙扶着孟宗往外走:“爸,你彆着急,我這就帶你過去。”
孟宗父女兩人離開後,雖然周圍安靜了很多,秦深深等人確是沒有一點吃東西的慾望,周遭的食客雖然在剛纔的那場撕逼中保持沉默,可,此時卻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了。因此,楚墨等人不再猶豫,直接結賬離開。
在楚墨去從停車場開車的時候,喬治主動提出了離開:“深深,我先回醫院了。”
他是一個聰明的人,很清楚現在的場合很不適合他繼續待下去。
“真是對不起,本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的,結果卻攤上了這麼一件事,讓你看了一場笑話。”秦深深苦笑的說道,很是無奈。
“飯菜還是很美味的。”喬治微微一笑。隨後,他摸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道:“樂樂剛纔還說自己是個可愛的孩子,現在,苦着臉,可不是可愛小孩會做的表情。”
從餐廳出來後,小傢伙的精神明顯不高,小臉耷拉着。
“喬治叔叔,樂樂心裡不高興。”小傢伙扁嘴,情緒顯然還受剛纔事情的影響。
“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想這麼多,開開心心點,這是你爸爸應該操心的地方。你不是最崇拜你爸爸了嗎?這件事,他一定可以解決好的。”喬治想方設法的讓小傢伙高興起來。
“是呀,爸爸很厲害的。”小傢伙神色秧秧的附和了一句,但,情緒明顯比剛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