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何青梅絕對是行動派的最佳代表。
當色誘這兩個字印入腦海,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何青梅的幻想了。
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等到她撲倒慕以竹,等到慕以竹被她迷得滿臉紅暈,天吶,想象就要流鼻血了。
何青梅果斷翻起了衣櫃。將自己覺得最性感的一身睡衣穿上,腿上還套了黑色的蕾絲絲襪,抓了抓頭髮,想了想,從抽屜裡取出了自己前幾天買保養品時候順道買回來的香水,據說是一款誘惑十足的香水,只要是男人,就沒有誘惑不了的。
何青梅猶豫了下,考慮到慕以竹一直不喜歡化妝品香水,沐浴露還是洗髮露都是最清新天然的味道,但是,可以誘惑所有男人的香水耶,何青梅在自己的腦子下達命令之前,已經連着按了好幾下香水。分別抹在了手腕,胸口,還有脖頸。
一股甜甜的味道自她的身體上散發,何青梅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
“以竹,我這裡有道題總是做錯,你幫我看看。”
慕以竹剛剛進門。迎面一陣香風飄過,太香了,他想打噴嚏腫麼破?
“以竹?”
何青梅的聲音拐了三個彎,甜膩地讓慕以竹剛剛按捺下的打噴嚏的衝動再次噴涌,也難爲她了,居然沒有捲住舌頭。
慕以竹苦中作樂地想着,然後,在眼前看到一片風光之前,他先是被那濃濃的甜香薰的呼吸困難。
雙手抵住何青梅扭呀扭的身子,慕以竹憋住呼吸,一字一頓:“可以先去洗個澡嗎?”
“好呀,咱們洗鴛鴦浴可以。”
何青梅眼睛一亮。小媚眼一拋,小羞澀道。
慕以竹深吸一口氣:“不用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洗比較快。”
“你也是,好好地,清洗一下。”
慕以竹有些不忍直說。
何青梅滿腦子都被洗澡這兩個字給佔滿了,思考能力近乎於零。快快樂樂地奔赴自己的浴室去了。
也許真的是慕以竹的吸引力太大,何青梅今天只用了十分鐘就洗了個戰鬥澡。
洗完了澡,犯暈的腦袋清醒了,她好像,色誘,失敗了?
何青梅穿着寬大的浴袍,推開慕以竹臥室的門,然後,坐到了他的牀上,失敗一次不算失敗,她就不信了!
想想方纔她的打扮,自己看着都定力不足,爲什麼慕以竹就能淡定拒絕呢?
何青梅對於慕以竹的定力,真的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他這樣經得住挑逗,在外面一般不會亂來,恨的是,慕以竹他太經得住挑逗了。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何青梅聽着,真的覺得是心焦火燎,坐在牀上,一時往浴室的方向看一眼,不一會兒,又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浴室門外,手伸到把手上,捏了半天,泄氣地鬆手,又回到牀上,她其實一點都不介意洗鴛鴦浴的呀。
唉聲嘆氣的,何青梅身子向後一倒,滿頭的發,散落在牀上,隨着她的身子大字型佔據了整張牀。
嘩啦啦的水聲還在繼續,何青梅的腦子裡,不自覺地開始腦補一些東西,比如,慕以竹現在是以着什麼姿勢洗澡,是不是仰着那性感的頸子,自上而下衝洗,或者是側着身子,塗抹沐浴露,哎呀,其實她也可以幫忙的說,何青梅的雙手捂住臉,熱乎乎的。
一個翻身,趴在牀上,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盡是水汽的門後的具體光景,隱約間,似乎真的看到男人修長完美的身體輪廓,何青梅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男人修長的身子,在浴室的門推開後,隨着他的每一個動作,身體每一寸肌肉的流轉都清晰可見,何青梅呆呆地望着。
“流口水了。”
男人的音色在此情此景,顯得格外的惑人。
“啊。”
何青梅的手忍不住往嘴邊抹去,再然後,她望着男人那有力的腹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腹部以下,好可惜,居然被包裹在了浴巾之下,何青梅的手,開始蠢蠢欲動。
“哎,你做什麼?”
何青梅驚叫一聲,下一刻,她被扔出了房門,然後,“砰”的一聲,房門在她眼前關上,鼻子差點被撞到。
何青梅覺得,自己的鼻子險險地沒有被撞歪,但是,肯定被氣歪了。
“慕以竹,你究竟是不是男人,這都能忍!”
對着緊緊關閉着的房門吐槽了一句,到底不敢像是過去那樣肆無忌憚,何青梅緊了緊自己那單薄的一層浴衣,說實話,天氣真的開始冷了,真是一點用都不管,還白白捱了這麼一次冷。
她沒有看到,門裡,方纔還看起來腰背挺直的男人,下一刻,捂着脣,彎下了腰。
慕以竹一隻手,狠狠地按住自己左邊的頭,那裡撕裂般地痛,有種剛剛受傷時候的錯覺,那個時候,也是這麼地痛,痛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究竟是哪一種怪物,讓他如此地痛苦。
伴隨着劇烈的頭痛而來的,是強烈的暈眩感,嘔吐感,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彷彿跟着扭曲,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伸出手,想要扶住牀頭櫃,卻摸了一個空,他閉了閉眼,又死命甩了甩頭,這麼一下子,讓他本來便被各種併發症折磨的糟糕的身體,更加糟糕,可是,起碼眼前清晰了,東西起碼各自歸了位。
慕以竹踉踉蹌蹌地摸到牀頭櫃子,蹲下,最底下一個抽屜,手顫抖着伸出,猛地拉開,抽屜裡是一排排貼着營養藥劑標籤的藥瓶,自從上次周遲給他開的藥差點被何青梅發現,他便開始把這些藥瓶都換了標籤。
看到自己親手貼的標籤,他微微鬆了口氣,拿起一個瓶子,擰開瓶蓋,想要倒出五粒,可是手一抖,一下子倒出了不知道多少粒,慕以竹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些,他現在就好像是廢物一般,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沒有時間去感傷,沒有時間再去重新數出五粒藥丸,甚至,他連自己等會兒是否能夠看清都不確定,如果再不趕快服藥的話。
仰起脖頸,吞下,慕以竹閉着眼睛,久久不動,良久,一聲悠長的嘆息聲響起。
“周遲。”
慕以竹的聲音失去了一貫的清冷強硬,多了些沙啞低緩。
周遲一聽對方這樣的聲音,便意識到了什麼:“怎麼了?以竹,是不是又病發了?你現在還是在清源小區嗎?我等會兒過去。”
一邊說着話,周遲一手拿着手機,一邊開始熟練而快速地收拾着自己的藥箱。
“不是。”
慕以竹的一句話讓周遲的動作頓住:“我沒事。”
“沒事你給我打電話?你玩我呀?”
周遲心中一鬆,開玩笑似的發怒。
慕以竹低低的笑聲傳來:“想要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我除了動刀子解剖人可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
周遲坐了起來。
“幫我搞些東西。”
周遲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隨着慕以竹說出他需要的所謂東西。
“你要那個做什麼?你不知道那個東西”
周遲猶豫了下:“你現在腦子還是清醒的嗎?”
他覺得慕以竹腦子是不是也因爲長年累月的疼痛而開始不清楚了。
“你不會是因爲太過痛楚,所以把主意打到那個東西上面去了吧?慕以竹,我告訴你,那玩意兒,只要沾上一點,便完了!”
“我很清醒,而且,我這樣的人,寧願活活痛死,也不會去追求虛假的美好,你不是清楚嗎?”
是的,寧願將所有的真相最後親手捅出來,破壞現在這讓他無比留戀的美好,也不願意,生活在虛假之中。
得到周遲勉強的同意,還是在他保證不會真的拿着那東西去害人或者害己之後,慕以竹闔上了手機。
他從那一瓶瓶藥品底下抽出了一張照片,正是白清沫給他看的那張,薄脣微微勾起,那是一個無比涼薄的笑容,和照片中的男人如出一轍,不過,本來便是親生父子,若是不像的話,才奇怪,不是嗎?
——
“以竹,我去上課了!”
何青梅吃完豐盛的早餐,拿起自己那一摞厚厚的筆記道,她笑着的樣子,好像昨天被強行驅逐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慕以竹也放下了餐具,因爲何青梅的笑容,心底那隱約的忐忑消散了:“學習還跟的上進度嗎?”
“我是誰,那是隻要一出馬,什麼事情都可以輕鬆搞定的何青梅,你就放心吧,不用多少時間,我就可以完美勝任你的秘書了!”
何青梅握拳,纔不會在慕以竹面前承認自己腦子空空,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呢。
“我記得某個人不是說有幾道題搞不明白嗎?”
慕以竹忍不住道。莊頁介亡。
“哈哈,那是昨晚上,經過一晚上的思考,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何青梅打着哈哈,又忍不住仔細地觀察慕以竹的表情,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上課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可就遲到了。”
被何青梅的目光一看,慕以竹回過了神,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何青梅還是早早出去比較好。
“慕以竹,你故意的吧。”
何青梅慘叫一聲,嗖的一聲跑了出去。
慕以竹望着她元氣滿滿的身影,啞然失笑。
他自然不是真的任由何青梅自己一個人去上課,學校老師都是他親自安排的,自然也是隨時跟進她的進度了。
所以,何青梅真正的水平,慕以竹心知肚明,方纔不過是逗她的。
何青梅她現在對學習的熱情還是很大的,即使每天聽的雲裡霧裡,也從來沒有對他開口抱怨過一句,她就是有這個韌性,決定一件事情,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毫不遲疑地向目標前進。
如同現在去學習自己一點不感興趣的東西,如同對他二十年歲月的不離不棄。
“青梅,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慕以竹喃喃自語,眼中的溫柔,快要滿溢出來。
——
“老闆,何大年請來知名律師,暫時取得了庭外保釋。”
慕以竹一點都不意外何大年可以出來,說實話,他找到的那些證據,也是趁着何大年以爲自己真的深陷困難,麻痹大意之下才會露出馬腳,這還是他一年以來不斷地向着何大年身邊滲透的結果。
證據不是沒用,但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何大年這些年來,僞裝的不錯,想要憑着這些似是而非的證據把何大年一下子釘死,卻是有些困難了。
“讓開,我現在還是公司的第二股東,誰要是敢攔着我,信不信把你們開除!”
何大年顯然顧不得維護表面上的好風度了,任是誰被經濟犯罪調查科的人帶走強行審查了30多個小時,都不會有好心情的,如果不是律師把他暫時保釋出來,顯然,那些該死的警察是打算把他整整關上審訊48個小時的。
“慕以竹,你夠狠毒的,我是青梅的親叔叔,你居然誣陷我,讓警察來抓我,可惜你還是白忙活一場,那些證據只是給我找麻煩,我只要花點時間,還是可以脫身的,至於你,你信不信我讓你現在身敗名裂!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把柄!”
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慕以竹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和望着一個丑角一般。
“何先生也算是客人,你們先出去吧。”
揮了揮手,讓後面追進來的職員們先出去。
“慕以竹,我不是什麼客人,如果不是你小子陰險騙了青梅,現在這家公司應該是我的,它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和大哥一起創建,一起發展,纔有大豐集團的今天!”
何大年臉色猙獰,辦公室的大門一關,他更是將自己心裡的話全部出口。
“你說的沒錯。”
出乎何大年意料的,慕以竹居然不是反駁,而是承認。
男人難得地在臉上掛了微笑,甚至站起身子,親自爲何大年端了一杯茶:“公司確實是你和何叔叔一起創建,一起發展壯大的,青梅對公司經營沒有興趣,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你繼承公司,也沒什麼,我只是外來者,和你比起來,不算名正言順。”
何大年眯了眯眼睛,以爲慕以竹是服軟了,因爲他說的把柄,拿着那杯茶,往嘴邊遞去。
“前提是,你沒有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
何大年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被喝的剩下一半的茶水四濺,慕以竹笑吟吟地望着。
“你,你給我下毒!”
何大年感到一陣強烈的胸悶,心臟砰砰,砰砰的跳動聲,那麼清晰,他的瞳孔張大,嘴角發白,他伸出手指往喉嚨里扣去,想要將方纔倒入口中的茶水催吐出來,可是,唾液迅速蒸發,滿嘴乾澀,他根本便吐不出來。
“不用忙了,給你服用的是一種新型毒藥,我手下研究室才研製出來的,能夠讓你在麻痹,無力,窒息中,慢慢的,一點點地感受到死亡,對了,你是第一個試藥的人,也許不用很久。”
砰的一聲,何大年無力地倒在了椅子上,他張着一雙滿布血色的眼睛,望着慕以竹的笑容,如同望見了惡魔。
“你,你在殺人。”
“從很久以前,我就爲了這一天隨時做好準備了。”
慕以竹慢慢踱步到何大年身前,彎下身子,那雙微微眯起的丹鳳眼中閃爍着的,是殘酷的美麗。
“告訴我,一年前,你做了些什麼?何叔叔他們的死,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子的角色?”
他湊到無法動彈的何大年耳邊,慢慢地吐出這一句話,而他手中的錄音筆,已經摁開了開關。
何大年不是傻的,他現在雖然陷身各種經濟犯罪調查中,可是都不是大事,最多被判個兩年,好的話,還能夠順利脫身,可是,如果和慕以竹說了的話:“哈,大哥的死,你不是心知肚明嗎?你問我,是誰,最先應該自問的,是你!”
說完這句話,他又是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可是,這根本緩解不了他的窒息痛苦,他覺得越來越痛苦了:“慕以竹,你如果殺了我,你也逃不了,青梅,青梅會痛苦的。”
慕以竹手中的錄音筆在指間來回旋轉:“一年多以前,何叔叔公司裡的機密被盜走,造成了重大損失,何叔叔和阿姨去找某個人的路上,意外遇到了車禍,當時坐在駕駛座那個開車的人,你不說,我也會和他算賬的,而你”
慕以竹盯視着何大年的眼睛,嘴角咧開一個笑:“你便是那個盜竊公司機密的人,你瞞着自己的大哥,將公司裡的重要機密泄露,得到了一大筆錢,而那筆錢,賬目轉到的那家公司,雖然法人代表不是你的名字,我手裡卻有你和他們三年來賬目往來的證據。還有,何叔叔去找的人,是你,只有你,還有開車的人知道何叔叔他們那晚上會經過那裡。”
慕以竹的話,讓何大年呼吸頓住:“你,你胡說!”
“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你派去的人?”
慕以竹面上虛假的笑收斂:“對了,好像快要到時間了。”
他望了望自己的手錶:“你說我不敢殺人,那麼,敢不敢賭一把?”
滴答,滴答,何大年覺得自己的耳朵靈敏地厲害,能夠清晰地聽到秒針走動的聲音,而心臟,也彷彿越跳越慢,越跳越慢,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也許,他真的會被慕以竹這個瘋子殺死。
“不是我!”
他猛地大吼一聲:“我承認,我是在一年多前盜取了公司機密,導致大豐嚴重受損,我是覬覦大哥的位子,想要趁機取而代之,可是,可是我只是讓他過去那邊竊取機密,我只是讓他監視大哥他們,我只是那天晚上讓他把車開到溝裡之類的,讓大哥受些輕傷,讓我有操作的時間,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居然敢,居然敢”
“啪!”的一聲,伴隨着慕以竹的一聲:“時間到!”
何大年腦子一空,嚇暈了過去。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青梅的叔叔。”
慕以竹對着失去意識的人道。
“丁特助,何先生剛剛有些激動,昏迷過去,找個人看着,對了,順便通知經濟犯罪調查科的人過來一下,何先生做錯了事,需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周遲的致幻劑和神經麻痹劑還算管用,不過,何大年如果不是何青梅的親叔叔,並且何青梅對他還算是有感情的,就算他真的只是間接的推手,他想,自己不一定會不會真的把這些東西換成毒品,有時候,適量的毒品是可以真正致死而不易察覺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是,何大年的音頻是醜聞,而他有選擇的錄製下的音頻,則是讓何大年難以脫身的實實在在的證據。
“史密斯,和何大年見面的人控制住了嗎?”
看着何大年被帶走,慕以竹聯繫史密斯,有些人用法律懲治便可以,有些人,必須要他親自去解決,解決這個讓他痛了太久,恨了太久的毒瘤。
“老闆,抱歉,有人橫插一手,讓他跑了。”
史密斯低聲道。
慕以竹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他以爲,他今天就能夠將事情解決,哪裡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知道他的人不多,何大年的人,白清沫,還有最近競爭激烈的幾家公司”
“查!”
“不惜一起代價,一定要把他找到,然後帶到我面前!”
慕以竹以爲這個消息已經是今天最爲糟糕的消息了,可是,哪裡想到,接下來收到的電話,讓他的心不止跌到谷底,甚至是徹底涼了下來。
“總裁,夫人不見了。”
小高的聲音甚至帶了哭腔:“我看到夫人和同學一起出來,去咖啡店裡喝咖啡,夫人中途上廁所,只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她就不見了!”
“你確定都找遍了嗎?也許是青梅不喜歡你保護”
慕以竹強行鎮定,努力找着希望。
“都找遍了,而且那位同學也跟着找,沒有。”
何青梅不會將和自己喝了那麼多天的同學朋友扔在一邊,只是爲了小高的保護。
“咖啡店裡有監視器嗎?”
“沒,廁所那邊沒有。”
是綁架,只有綁架。
眼前浮現的,是那麼多年前,她擋在他身前,被綁匪開槍擊中的一幕,是她滿身繃帶,躺在病牀上,蒼白地笑着的畫面。
慕以竹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他的身子甚至踉蹌了一下,若不是以手撐住了桌子,他也許早已經摔倒在地,可是,他此時的樣子,比起狠狠地摔了一跤,還要狼狽,還要蒼白。
“史密斯,別管那個人了,你帶着手下所有能夠找到的人,立刻,馬上,去找到青梅,不對,我在她手機裡安裝了信號發射器,對,你們用儀器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