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得知了穆景瀾並沒有某些不能爲外人道的隱疾,我提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終於是落回了它該待着的地方。
原本我異想天開的以爲自己可以在穆景瀾這兒過上好日子,可是很明顯,他們家老巫婆根本不會讓我有這樣的機會。當天晚上,我正啃着披薩的時候,人力資源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吳玉的聲音又是慣有的幸災樂禍:“伊心蓓,你無故曠工,董事長把你開除了!”
“?!”我原本開的就是免提,此刻穆景瀾當然也聽到了她的話。我大睜着眼睛瞅着穆景瀾,他們家老巫婆難道就知道用這麼一個爛招麼?好歹也是個董事長啊,敢不敢有點格調,威脅一個晚輩算毛本事。
“離職手續不用辦理,關於蓓蓓的事情,我會親自跟董事長商量的。”穆景瀾放下手裡的披薩,慢條斯理的說道。
“穆……穆總?”吳玉對於穆景瀾出現在我的身邊似乎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畢竟,在她眼裡,我這種顏值低到塵埃裡的職場低級生物,也只能短暫的迷惑一下穆男神。可是顯然穆男神並沒有把我棄之如敝履,反倒是精心照顧請病假的我啊。
等等,話說我不是請了病假麼,彭醜醜信誓旦旦的說已經幫我簽字了啊,哼,一定是那個老刁婆使得壞!
“聽懂了麼?”穆景瀾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要說老巫婆不稀罕我那早就是擺在明面兒上的了。不過她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就不能做點有格調的麼,怎麼覺得她比我那個剛上幼兒園中班,每次見他都留着兩串長鼻涕的小表弟還幼稚!
“可是您只是副總,董事長她……”吳玉的聲音漸小,不過卻沒太有想要妥協的意思。哎呦呦,你再在公司裡橫着走,那也不過是副總,你上邊還有總經理,總經理上面還有執行董事,再上面纔是董事長吶!
你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董事長那種更年期的老女人,萬一哪天抽抽了,說讓你滾蛋也不過就是一張輕輕薄薄的離職證明就讓你捲鋪蓋走人啊。
“如果我告訴你,我媽叫向陳華呢?”要不是穆景瀾親口說出這個名字,我一直覺得他麻麻叫向錢進呢!
“穆總,您……您跟董事長?”吳玉那小動靜兒都開始哆嗦了,我幸災樂禍的吃着披薩,顫抖吧小婊砸!少拿副總不當幹部了,人家分明就是微服私訪的太子爺。我,伊心蓓,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太子妃啊。
“向景公司的景字,就是取自我的名字,所以,對於蓓蓓的離職,你可以暫緩辦理了麼?”穆男神越是這樣氣定神閒,我心裡就越崇拜他。呦西,就是這樣才能從感官上震懾吳玉那個歐巴桑,看她以後還敢對我吆五喝六的。
“我明白了,時間不早了,穆總我就先不打擾了。”吳玉到底也算是有點職業素養,聽說了這種事情也算是很快就調整過來了。穆景瀾按下了掛機鍵,沒事人一般的繼續吃着披薩。
“你明天……要不然還是把我送到學校去吧。”咳,也不好跟老太婆作對的太過明顯啊,我是註定要賴着穆男神的,她好歹是親媽,以後又不能永遠老死不相往來。
“……”穆景瀾沉吟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學校乖乖的,少跟着她們到處瞎跑,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遵命!”我那個心花怒放啊,穆男神現在就是一頭羊皮已經被揭了一半的餓狼,我待在他家裡就跟身邊綁着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酒後容易那啥啥啊,我住在這裡一天就很容易創造這種機會,爲了不給我媽臉上抹黑,我還是滾回宿舍睡硬板牀比較踏實。
第二天我回到宿舍以後,就這麼跟六哥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瞅了大半天。對於六哥這種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行爲,我只能表示深深的敬佩。這妹子一封求職信都沒有投過,連畢業論文都不太上心,除了抱着電腦玩小遊戲和看電視劇以外,我簡直看不到半點一個年輕妹子應有的活力和朝氣。
更要命的是,六哥這個人對於垃圾食品有着深深的愛。我原本還打算讓她幫我從食堂帶營養餐,結果……最終就是從外賣網上給我點了一碗湯泡飯!看着那劣質的小塑料碗都已經被燙的變形了,我對於這頓飯吃下去以後爲癌細胞的爆發做了多少鋪墊而感到深深的擔憂。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樑冰回來了!她果然是像臨走前交代的那樣,能一天辦完的事兒,絕壁不會多浪費一天。
“快說,你今天有沒有一開口就滅了他們?!”對於樑冰能夠順利通過複試,我們都認爲這是沒有懸念的事情,關鍵就在於有米有打其他競爭對手一個落花流水。
“我出馬……嚇得那幾個男的都沒敢喘大氣。”樑冰把自己那個今年她過生日,我們宿舍集體捐錢給她買來的雙肩包一把拋到牀上,一屁股就坐到了六哥的凳子上。
“啥時候開學?”現在眼下最輕鬆的估計就是樑冰了,離畢業已經沒剩多少天了,最近校園裡總是有人大包小包的往快遞點和郵局跑,想必也是開始收拾東西了。
“早着呢,九月纔開學。”對於考過了研究生,樑冰倒真是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嘖嘖,學霸的氣質果然是不太一樣。
“我說你有意思麼,回頭你研究生畢業都二十六了,虛歲那就是二十七啊!”姚夢本來就復讀過,自然對年齡問題很是關注。
“我還要讀博士呢,回頭你們就等着對我頂禮膜拜吧,我要是以後看見我獲了諾貝爾獎,記得替我多吹吹牛。”樑冰撩了撩頭髮,一臉自豪的樣子。
“妹子,人家都說長得醜纔要多讀書,你這模樣高中畢業就足以秒殺一片了。”樑冰今天爲了面試特意化了妝,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女神氣質畢露啊。
“你這話就不對了,長得好看也得多讀書,讓那羣醜逼無路可走!”樑冰說完,目光似乎無意的掃向了我。一想到我當年那岌岌可危的專業課,我頓時感覺到了來自舍友的深深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