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麼樣?致薰本來根本不會和你在一起,是你用生命威脅他,他纔會留在你的身邊的!你還要怎麼逼他?你知道今天他說了什麼嗎?他說,他是個災星!現在他不管在哪裡,你都不要再去打擾他了!他夠受的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他像今天這麼難過過。那眼神….呂安安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的幸福你的快樂就是最重要的,有時候可要想想別人的感受,如果真的愛致薰,你就別再逼他了!”
王力傑眼裡含着淚水奪門而去。
安仔看着木訥的呂安安搖搖頭,跟李佳和吳然打招呼:“我走了,再不回去,我們家要翻天了。”
他拍拍吳然,也走了出去。
呂安安的淚流下來,她搖着頭:“不是的,李佳,我沒有想逼她,真的,李佳,我只是…只是…”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安安。我和吳然先送你回去吧。致薰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他會回來的。”
李佳拍拍她的背。兩人跟着吳然走了出去。
送呂安安回家之後,李佳和吳然走在路上。看見李佳總是悶悶不樂,吳然問她:“怎麼了?在擔心安安嗎?放心吧,沒事的。”
“哎!”李佳嘆了口氣。她看着吳然:“吳然,我…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什麼?”吳然低頭看她。
猶豫了一下,李佳說:“其實,是我出主意讓李佳和致薰在一起的。”
“什麼?”吳然停了下來,驚訝的看着她。
“是的,是我,是我給安安出主意,讓她先得到許致薰的人,再慢慢的得到他的心。我當時是覺得安安很可憐才這麼說的。可是我沒想到她會尋短見,當時我真是嚇死了。現在薰致又失蹤了。我好擔心這一連串的事情,我很後悔。我真的不應該這樣參合對不對?”李佳急的都哭出來了。
吳然沉默了一會兒,幫李佳擦乾眼淚:“李佳,既然你知道錯了,事情做都做了,就不要太耿耿於懷。不過,你是真的不應該這麼做啊,這反而會讓致薰和安安都會更痛苦,你看看安安今天的表現,她對薰致的愛是病態的,愛並不是要真正的去佔有,有時候放手也是愛啊!”吳然把手插進口袋,今天一直掛着風,可能是要下雨。
“好了,你也別內疚了,我送你回去吧,可能要下雨了。”
李佳點點頭。
兩人慢慢的朝前走在路口叫了的士。
送李佳回到家之後,吳然呼出一口氣,想起許薰致今天的眼神。他的心就很痛。
再次把手機拿出來,翻了翻,希望許致薰能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發條短信或者打個電話。
結果讓他失望。
這時,手機響起來。
他的臉露出驚喜的神色。
“致薰!你還好嗎?你在哪裡?”
沉默了一會兒,許致薰說:“吳然,不要擔心,我在鄉下,在李媽鄉下的家裡。”
“哦!那…你不上課了嗎?什麼時候回來?明天還要上課啊。”吳然鬆了口氣至少知道致薰沒有出事,但是從聲音可以聽出來他很悲傷,並且傳來了狗吠的聲音。知道他的確在鄉下,而不是在別的什麼讓他擔心的地方。
“你幫我向米淶老師請一個星期的假。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快崩潰了,吳然。”許致薰的聲音沉悶。
吳然靜靜的站在原地,不一會兒,天空飄起了小雨,他跑到前面的公交車站躲雨。
“下雨了。致薰,你要在那裡呆多久?一個星期嗎?”
“是的,下雨了。我想等我好過些我再回去,暫時請一個星期吧,還有,你不要告訴安安,也不要告訴力傑和安仔,他們知道,安安也會知道的。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只要告訴他們我很好,不要擔心就行了。”
看來許致薰真的害怕了呂安安。這讓吳然更心疼:“致薰,你太善良了。”
許致薰沉默。雨越下越大了,可以清晰的聽見與拍打城市的聲音。
“那我掛了。”許致薰說。
“致薰,最多一個星期你一定要回來啊!”
吳然的這句話,許致薰沒有聽見。
電話斷了。
站在雨裡,任雨澆打自己的身體,卻澆不滅所有的哀怨。
那是什麼呢?
林微薇的笑容,簡靜幽的笑容,媽媽的笑容,爸爸的笑容。
這些笑容是多麼的熟悉又陌生,可是,沒有一個笑容是真正的屬於他,真正的爲他等候。
簡靜幽是個天使她飛走了。
爸爸媽媽去了另一個世界。
林微薇,這個女人,她的笑容對他來說是真實的存在,卻又存在在別人的真實裡。她可以對任何人微笑。也包括他。
這讓他更難過。沒來由的難過,像一個被人搶走了棒棒糖的孩子,心裡好難過。
爲什麼他的棒棒糖總是被搶走,爲什麼?
雨拍打着他的臉,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難以言說的痛。
突然,他用盡力氣高喊:“啊…..”
聲嘶力竭。痛徹心扉。
“媽媽,爸爸,對不起!對不起!”終於他的情緒崩潰,跪倒在泥地裡。
“哥!你…你不要這樣。”因爲下雨來尋找他的李媽的孫子蘇文嚇壞了。
跪在這裡的小學操場上的許致薰頭放在地上一動不動。
“哥?你怎麼了?哥?”發現許致薰暈過去的蘇文真是驚得不輕。他立刻背起他朝家跑去。
冒雨把他揹回學校對面的家,蘇文的爸爸嚇壞了。
“文,怎麼回事啊?”他幫忙把許致薰放在牀上,脫去他的溼衣服。
“我也不知道的爸。致薰哥好像有心事,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哭呢,哭着哭着就暈倒了。”蘇文如實回答:“爸,要不要給奶奶說啊?”
“他來的時候不是說不讓我們告訴奶奶嗎。可能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這孩子,還真是命苦,所以說有錢有什麼用,你看看,他媽媽走的早,爸爸也同樣,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再有錢也沒有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好啊。”蘇文爸感慨說。
蘇文點點頭,看着臉色蒼白的許致薰,伸手探了一下:“哎呀,爸他發燒了!”
蘇文的爸爸趕緊用手探了探許致薰的額頭:“哎呀,文,你把他的頭髮,身體全擦乾,蓋上被子,我去叫醫生。
蘇文點頭。他趕緊動手幫許致薰擦頭髮。
想來致薰哥是個健壯的人,怎麼淋了點雨就病了呢?
他的表情是那麼脆弱,脆弱的讓蘇文不禁想同情他:“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