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呂安安蒼白的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許致薰幾人一直在身邊守候。
“醒了,醒了!”李佳先發現,呂安安慢慢的睜開眼睛,她喜極而泣:“安安,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怎麼這麼傻?”
當看見眼前晃動着的焦急的臉,在這幾張臉裡找到了許致薰,呂安安微微的張了一下嘴,眼淚就流下來了。雖然依舊虛弱,她的表情還是寫滿對許致薰的依戀。
許致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拉着她纏着綁帶的手,摸摸她蒼白的臉。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稍微輕鬆了一些。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呂安安對許致薰是真的真的動了心,不是她這個年紀的迷戀,是真正的愛戀。事業需要天長地久一生一世的愛着一個人的愛戀。
王力傑往後退了一步,拉了拉安仔,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力傑,你退吧?”在門口,安仔說。
“是啊!退吧,再不退就沒臺階下了。”李佳搖搖頭。
“什麼啊?她現在身體裡可是有我的血,會不會慢慢的她就會喜歡上我,你們說會嗎?”王力傑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嘭的一聲,被吳然拍滅了。
“愛情,不是等來的,要麼是瞬間的激發,叫一見鍾情,要麼是天長日久,堅不可摧。愛情就兩種。一見鍾情的愛情是最激情最不可靠的,而天長地久的愛情也是從一見鍾情開始的,日久生情不是愛情,是另一種介於愛情,友情,親情之間的男女關係,一個人的愛情是單相思,兩個人的愛情是幸福甜蜜,三個人的愛情就變成一場鬧劇。這個世上最多的愛情是一個人的愛情,最少的愛情是兩個人的愛情,最有看頭的愛情是三個人的愛情,也是最殘酷最無聊變質了的愛情。”
吳然接着說:“喜歡和愛不同,喜歡有很多種,比如我和李佳,你和呂安安。或者是誰和誰,喜歡很容易,愛上很難,現在大家口中的我愛你大多是不正確的表達,太容易說愛就不是愛情,現在致薰沒有愛情,也沒有喜歡,安安愛致薰,是一個人的愛情,永遠會是一個人的愛情,那麼致薰怎麼辦?力傑怎麼辦?安安又怎麼辦?”吳然把手插褲袋裡,說的很坦然。又很茫然。
“吳然,你再說些什麼,繞來繞去的。安仔沒有搞懂”李佳說。
“是你沒搞懂吧!不過我還真是不懂。”安仔笑笑。
“呵呵,我說的你們慢慢理解一下就懂了。”吳然拍拍王力傑:“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即使是一個人的愛情,呂安安愛着致薰也無怨無悔,現在連命都差點丟了。我還能不識趣嗎?”王力傑失落的說。
“行了,現在安安也度過了危險期,我們大家喝一杯,壓壓驚,也爲力傑失戀去喝一杯。”安仔說。
“也爲可憐的許致薰!”吳然說。
“他可憐什麼?要是我就樂死了。”王力傑唏噓。
“可是,他不是你,他是許致薰。”吳然強調:“這就叫兩個人的愛情好難啊!”
幾人向樓下走去。
“吳然,你把剛纔的繞來繞去的再說一遍好嗎?我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安仔拉着吳然說。
‘什麼繞來繞去,是生活哲理知道嗎?”吳然露出他潔白的牙齒。
在病房裡,呂安安一直看着許致薰。她虛弱蒼白的臉上依舊是淚痕。
許致薰幫她拭去眼淚。看着她嘆了口氣。
“你不說點什麼?”呂安安聲音很小,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安靜的直視她這麼長時間,他多麼希望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能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她的眼淚又下來了。
“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我還是別說了吧。”許致薰幽幽的說,手停在她的手上。
“我很傻對不對?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沒有你,我只有去死,活着很痛苦,死了就解脫了。”呂安安的表情還是很頹廢。一個19歲的女生說這樣的話,的確是心涼了。
“你是說,你是爲了我活着?呵呵,爲了我活着的人可真多,爲什麼?這對我不公平。”許致薰頭低下去,依舊幽幽的輕輕的說。頭髮垂下來,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語氣是無奈的,甚至有些哀怨。
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臉上便掛上了一點點青澀的笑容:“你很講信用,我說過了,只要你不死,我們就在一起。”
許致薰很少笑,但是笑起來是這麼的清澈透亮如善變流下的泉水,讓人看了很舒服。呂安安很吃驚,因爲他的笑容,也因爲他說的話。
她微微擡起頭,看着許致薰的臉。有點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沒錯,我們在一起吧。”許致薰笑着重複。
“你沒騙我?”呂安安動了動發乾的喉嚨。
許致薰給她倒了一小杯水,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裡。
“沒錯,我們在一起吧,以後結婚,生孩子,永遠在一起吧。”許致薰吐出這句話,他的目光不知道定在什麼地方,這聲音聽起來遙不可及。
“你…會後悔嗎?”呂安安看着他。
許致薰搖搖頭。
“不會,決定了。”他握住她的手,目光這纔回到她的臉上:“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傻事,即使我們吵架,即使我讓你難過,你都不要這樣,那麼,我也答應你,永遠和你在一起,除非你厭倦我。我是個很乏味的人,如果你和我在一起要是感覺不舒服,你就說。只要你不說分手,我就不會和你分手。只要,你不要再這樣了。”
“不會,我不會了,只要你是我的,這一生我就足夠了。別的,我什麼都不在乎。”呂安安淚如泉涌,臉上全是喜悅。
許致薰溫柔的屢屢在她額頭的碎髮。彎下腰,吻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