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練箭

何小玉把青龍舍利交給何三箭手上,何三箭拿起青龍舍利仔細打量:近乎完美的圓形,白色半透明,雞蛋大小,裡面淡青色的氤氳之氣環繞。

何三箭說:“傳說舍利中可以看到青龍在雲霧中游走。”

何小玉說:“大家都沒有見過原物,肯定不知道真假。”

千默好奇地說:“青龍舍利,難道真的是青龍化成的。”

何三箭說:“傳說青龍一族在臨死前都會回到自己的地下墓地,安靜地等待死亡來臨。青龍一族極少公開在人族現出真身,古書上記載,一千多年以前,有一條青龍顯現本體,出現在人族的最東邊的領地,東海城。

青龍盤旋在東海城的高空,龐大的身影飛舞翻騰,籠罩在東海城的上空,陽光完全遮住了大地,彷彿末日降臨。城裡的人們走出門外,帶着好奇和恐懼,仰頭望向天空。

“龍!青龍!那可是后土大陸最神秘的種族,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青龍在高空忽然嘶吼起來,似乎非常痛苦,巨大的聲音讓地面的人們難以忍受,大家紛紛捂上耳朵。

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青龍全身忽然冒出紅色的火焰,大火燒紅了半個天空。火焰中依稀可見黑色龍影在扭動,應該極度痛苦。

青龍墜入東海城附近的山中,大火引燃了茂密的森林,一直燒了三天三夜。

青龍的身體在大火中化作舍利,散落在深山之中,很多人們冒死進入燃燒的森林,尋找青龍舍利,不知多少人有去無回。

以後的日子,只要有青龍舍利出現,必定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不祥之物,你們不該去搶。”

何小玉不服氣地說:“還不是爲了你嗎?青龍舍利每一顆都是無價之寶,裡面有神秘的能量。我聽說能治好你頑疾了,所以就帶人去搶了。”

何三箭笑着說:“那我先謝謝小玉了!青龍舍利只是一個傳說,如今龍族銷聲匿跡,沒人親眼見過。世上有很多假冒的青龍舍利,騙了不少的達官貴人、富豪商賈。據說當今皇上都被騙過,花了幾十萬兩白銀買一些假貨,成爲街頭巷尾的笑話。”

何小玉肯定地說:“我這個當然是真的。”

何三箭說:“你說是就是。”

何小玉說:“哼!沒誠意。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何三箭說:“你說吧。”

何小玉笑着說:“何大哥,從現在起,你要把你全身的功夫都教給千默。”

何三箭搖搖頭說:“女生外嚮,你連我吃飯的本事都要搶。”

何小玉說:“我不管,你要不教,等着好看吧。記住,不準藏私。”

千默抱拳鄭重行禮說:“何大哥,我只求你把箭術教給我就行,我的時間不多,學不了許多。”

何三箭看着千默說:“你爲什麼要學?”

千默看着何三箭的眼睛說:“爲了救出父親,我必須要變得強大。”

何三箭說:“那是你的父親。”

千默平靜地說:“您也曾經是一個兒子。”

何三箭苦笑一聲說:“我是一個不孝的兒子,我答應你的要求。你最好做好玩命的準備。”

千默抱拳鞠躬說:“大恩不言謝,以後只要何大哥一句話,赴湯蹈火。”

何三箭擺擺手說:“不用在意俗禮,我先說好了,我們還是兄弟相稱,我可不要一個唯唯諾諾的乖徒弟。”

何小玉甜甜地說:“謝謝何大哥。”

何三箭說:“小玉,你可以回去了。把千默教給我吧,你在這裡只會讓他分心。”

千默目送何小玉離開,何三箭招呼千默跟他過來,倆人來到擺放武器的木架子前,架子上擺滿了大小不同的弓。

何三箭說:“這裡的弓你隨便挑,先試試弓的力道。”

千默直接拿起一張強弓,輕輕拉動弓弦,木製的弓身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千默輕鬆地把弓拉滿月狀,他持續幾秒,猛然放手。

何三箭滿意地說:“看來你的臂力很大,這種四石的弓很少有人用。你現在射兩箭給我看看。”

千默取了一隻白羽箭,瞄準遠處的靶子,他猶豫了一會才放出手中箭。白羽箭擦着靶子飛過,射在地上不停地抖動。

千默不好意思地說:“我從來沒有練習過。”

何三箭說:“很好,如同一張白紙的人更有可塑性。如果你是個老手,我可能很難再幫你什麼。”

千默聽完心中一陣輕鬆,他非常期待自己能像何三箭一樣,百發百中技藝超羣。

千默激動地說:“那我們開始吧!”

何三箭看着千默按耐不住的表情說:“先不要急於求成。學習箭術第一步,你要明白射箭的目的,不是爲了炫耀,是爲保護自己和家人。

第二步是空手練射箭。你拉開空弦,要在腦海中想象出手中的弓和箭的重量、目標的大小遠近還有各種客觀惡劣的環境。無論吃飯、睡覺、上茅房都要不斷地用意念射箭。這樣反覆練習,以後可以隨時隨地進入一種良好的射箭狀態。

第三步是開始真正的射箭,有身法、手法、指法、眼法四部分。射手必須專注於自己的目標,做到人箭合一,掌握好外界干擾因素,迅速果斷地放箭。

最後到達至高境界時,把弓箭拿在手的那一刻,就會馬上進入心無雜念的境界,將精神、肉體和弓箭融爲一體。弓箭不是冷冰冰的武器,它是有溫度,有生命的,是你肢體的延伸。”

千默認真地聽完說:“那我多久能到何大哥這樣的境界?”

何三箭說:“我也不知道,要看你肯付出多少血汗。勤奮可以讓你優秀,但是想要卓越,超越衆人站在巔峰,就必須具備一點天賦。”

何三箭說完走到一百步以外的靶子邊,一會他又回到千默身邊說:“我剛纔把一隻蒼蠅釘在了靶心上,你什麼時候看清蒼蠅腿上的毛,就可以射箭了。”

千默目瞪口呆說:“啊?蒼蠅腿上有毛嗎?”

何三箭笑而不語,千默屏氣凝神望向百步外的靶心,他看了一會說:“那是一隻大蚊子。”

何三箭驚訝地說:“你真的能看清!”

千默說:“想要看清不是很難。”

何三箭讚歎說:“沒想到你的眼力超越常人,這是成爲絕頂射手的重要條件。”

何三箭親自示範了射箭的要領,然後讓千默開始拉空弦。

何三箭說:“你要想象你的弓弦上有一枝利箭,它在你的精神控制下,快速地飛過眼前所有的阻礙。穿過風、穿過雨、穿過無數向你殺來的兇殘敵人,義無反顧地射中靶心那隻蚊子。”

千默咽咽口水說:“那我要想多久?”

何三箭說:“你能堅持多久就多久。我先去睡一覺,喝點酒,你累了就休息一下。”

何三箭說完轉身就走,千默看着他的背影,想要開口叫他,可是又沒有叫出口。

千默站在原地,想象了一盞茶的時間,覺得腦袋裡像一坨漿糊。

千默保持着開弓的姿勢,自言自語說:“我怎麼感覺自己被忽悠了。”

第二天早晨,紅日剛升,何小玉和夢夢一起來到演武場。

何小玉老遠就看到千默好像雕塑一樣,雙手開弓,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睛盯着靶子。

何小玉好奇地說:“千默在搞什麼鬼?不是練箭嗎,怎麼像個死人一樣。”

何小玉走到千默面前輕輕一推,千默轟隆一聲倒在地上,何小玉嚇了一跳。

夢夢慢吞吞地說:“他睡着了。”

何小玉驚到下巴掉在地上,她拍拍千默的臉說:“喂!起來了。”

千默睜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小玉,毫無反應。

夢夢說:“小玉姐,他頭上都是白霜,昨晚在這裡站了一夜。”

何小玉生氣地說:“何三箭你要把千默玩死,我要你好看。”

想象練習用了幾天的時間,千默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除了吃飯就是練習,終於找到讓自己沉浸其中的辦法。

現在只要站在箭靶前,他感覺周圍好像一下安靜了,天地間只有那個圓形的箭靶,靶心裡還有一隻展翅欲飛的蚊子。

只要閉上眼,千默腦子裡總是會浮現一副射箭的畫面,箭靶在黑暗中不停地旋轉,變得越來越大。

初步練習合格後,何三箭開始教千默真正的箭術,千默開始更加刻苦的練習。

從日出到星辰滿天,從金黃的秋天到白色的寒冬,從細雨綿綿到白雪紛飛。

不管什麼樣的天氣,不管颳風下雨,千默只有一個目標,把手中的箭射進靶心。一次射中不行,十次也不行,要百發百中,不能失手。

所謂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千默以高於何三箭的嚴苛標準要求自己,只想早點掌握箭術,因爲他不想耗費太多時間。

在進入隆冬時,千默可以做到十箭有八九箭射中,即使很遠的箭靶,他依然可以命中。就連何三箭也開始佩服千默刻苦學習的態度。

這天千默像往常一樣,來到箭靶前,開始枯燥的練習,他彎弓搭箭,很快讓自己進入射擊的狀態。

就在箭將要離弦之時,不知什麼方向飛來一隻利箭,擦着千默左耳邊呼嘯而過。

突如其來的意外,瞬間打破千默的狀態,他本能把頭歪向右邊,同時鬆開手中箭,箭嗖得一下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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