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南面向西數十萬裡處,羣山延綿聳立,巍峨浩然起伏,樓臺宮殿錯落散佈其中,霞光萬道,瑞氣千條,景色宜人,春意盎然,仙氣充盈,這裡是衆多天界宗派的山門所在,那瑞氣霞光正是各派傳承的鎮山仙家寶物或護山仙陣所發出的萬千氣象。
這裡和清巒山附近相比,有着天壤之別,可謂熱鬧非凡,無數掛於空中的奇巧靈峰,林木茂盛,鬱鬱蔥蔥,飛瀑流泉,宛如玉帶倒掛,晶瑩潔白,若大小珠玉濺落,峰上樓臺亭閣錯落有致,優雅清淨,許多的仙人在其中聚友對弈,談天論道,吟詩誦對,附庸風雅一番,時不時的有仙家子弟從空中破空而過,好不逍遙自在,才真的是所謂的神仙生活。
尤其在其中最爲雄偉的仙山中,無數亭臺樓閣之間更是張燈結綵,人來人往,充滿喜慶氣氛,想來有什麼好事。
極遠處天空上駕雲而來幾道人影,正是太初、霖天等人,感應到遠處的景象,霖天笑着道:“老師,前面纔像天界應用的景象,就是這麼多的仙人,修爲怎麼都是如此的低下,大都只有天仙、真仙修爲,連太乙境界者都是寥寥無幾啊。”曜日、墨雲等人皆是點頭稱是。
太初微笑不語,心裡卻是不由感嘆道,所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窺一斑而知全豹,如今這天界大部分仙人的修爲看來卻是和洪荒之時無法相提並論的了,先前在自己的神念探尋之下,天界的高手還是不少的,就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是天庭能驅使的動的?如果大部分皆是隱世不出,不尊天庭號令的,那天堂神界等異族神靈若真的再犯天界,按那名六翼天使齊拉特所言的以天仙修爲爲主的天使組成的億萬萬大軍,若是聖人嫡傳門下弟子和那些洪荒強者等高手不出手,靠天庭自己的實力,以自己的瞭解在數量上也是不佔什麼優勢,處境堪憂啊!
正當衆人各懷心思繼續駕雲前行之際,前方出現幾位仙人,朝他們方向疾馳而來,眨眼之間就到了太初等人面前,這幾人都是身着銀白勁裝,倒也是算的是年少英姿,雄壯不凡,可惜就是面上那種傲氣沖天、蔑視一切的神情破壞了整體感官
太初卻是視若無睹,徑直不急不緩的往前駕雲而去,輕煙、紫玉緊隨其後,霖天等人也是眼光斜視一眼,區區幾名天仙修爲的仙人,如此的目無餘子般傲氣,難有好感,理也懶得理,也是追趕而去。
對面而來的幾人心中卻是火冒三丈,一向以來在這南邊天界,都是別人奉承自己等人,自己不屑理會別人,哪曾遇到過像今天被人如此輕視的事情,不過眼下門中大喜事臨近,門中長輩一再叮囑不可惹事,卻是不好鬧得過分。
當中一名器宇軒昂的年紀稍長者似是領頭人,壓下怒火忙向太初等人喊道:“幾位道友請留步!”領着衆人向太初他們趕來。
墨雲停住回身問道:“你等有何事?”
領頭的年輕人道:“在下曾孝明,乃是天劍宗弟子,這幾位皆是在下的師兄弟。”說完,趾高氣昂的看着墨雲,等他神情變色來討好他。
哪知墨雲像是沒有聽到般的皺眉道:“你叫住我們到底有什麼事?”
曾孝明和他幾位師兄弟先前壓下的怒火猛然冒了出來,再次強行壓下後,強笑道:“敢問幾位道友,可是來此裂天峰參加我天劍宗掌教祖師的壽宴大典的?”
原來這其中一處仙山如此熱鬧,卻是天劍宗山門所在,正準備籌辦掌教立軒真人的壽宴,按理來說,仙人一般是不辦壽宴的,因爲仙人都是追求長生之道,年歲久遠,辦壽宴的話是沒有什麼意思,而且仙人經常要閉關修煉,而此次天劍宗大擺宴席,雖說是慶壽,其實最主要的是祝賀立軒真人晉升太清玄仙境,在這如今的天界,除了隱世不出的那些上古仙人外,太清玄仙的修爲那是一等一頂尖的高手了,而且爲數不多,所以是要昭告同道,大肆慶祝了。因此近來,這裡往來的仙人多如牛毛,生面孔也不少,這幾位天劍宗門下把太初等人也是當成了來賀壽的仙人了。
墨雲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道:“不是。”轉身和霖天等人往前而去,嘴裡嘟囔道:“什麼天劍宗,沒有聽說過。”
曜日笑道:“後輩小子而已,不值一提,走吧,老師在前面已不見蹤影了。”
三人說說笑笑而去。
聲音不大,卻也盡數入得天劍宗弟子的耳中,頓時原本心中的怒火立時爆發,也不想這幾人的修爲自己看不透,曾孝明大喝道:“站住,竟敢如此蔑視我天劍宗,就讓你們嚐嚐我天劍宗的厲害!”
說着,祭出仙劍,化作一把百丈巨劍凌空斬向霖天幾人,真是疾若閃電,迅如風雷,帶着劇烈的刺穿空氣的破空之聲,瞬間到了站在最後的墨雲的身前。
墨雲、霖天和曜日在破空之聲響起之時,便已轉身,見到當頭凌空斬下的巨劍,墨雲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衣袖一揮,那巨劍便如裝了彈簧一般倒轉激射而回,速度比來勢是快了不知幾許。
曾孝明心中一驚,看着飛射而回斬向自己的飛劍,面現一絲緊張之色,手緊掐劍訣,有點手忙腳亂的控制住飛劍。
在一向尊自己爲首的衆位師弟面前當衆大丟臉面,讓他是惱羞成怒,自己何曾吃過這樣的虧,臉色漲紅,面容略有扭曲,眼中怒火噴射的直直盯着墨雲,但他也知道憑墨雲剛纔的一手,自己一人不是對手,便大聲道:“大膽狂徒,竟然如此不尊我天劍宗,譭譽我祖師,衆位師弟,大夥一同出手把這幾個膽大妄爲之徒拿下,帶回裂天峰請掌教祖師發落。”
另外幾位天劍宗的弟子齊聲應道,皆按方位散開身形,手捏劍訣,祭出飛劍,和曾孝明一同圍住墨雲、霖天和曜日。
曾孝明對着墨雲幾人大聲喝道:“你們若是現在乖乖的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去裂天峰向我天劍宗祖師磕頭請罪,還能少吃一點苦頭,不然可別怪我等手下無情了。”神情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彷彿眼前幾人就是囊中之物。
霖天、曜日和墨雲正有趣的看這天劍宗衆位弟子排兵佈陣,聞聽這曾孝明的一番話,頓時面面相歔,募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如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幾下,三人停住笑聲後,霖天笑問道:“誰出手快些打發他們?不要讓老師他們在前等候我們那就不好了!”
曜日笑道:“要不我來吧,讓我稱稱如今天界後輩天仙的身手,順便看看這天劍宗有什麼拿手絕技,放心,不會弄出人命的。”在說“天劍宗”三字故意看着天劍宗弟子說重了口氣,轉頭看到霖天的懷疑眼神,曜日後面加了一句。
“不用牢煩三師兄了,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嗎,再說在這裡小弟輩分最小,就讓小弟出手吧!看他們已是恨不得吃了我們。”墨雲笑道。
曾孝明等一衆天劍宗弟子聽到霖天三人的一番話,那簡直是氣炸了肺,大喝一聲,“破天劍氣縱凌霄!”衆人齊出手,頓時數柄仙劍凌空翻騰,無數道粗如兒臂的金青色交織的凌厲劍氣以一種玄奇的方式縱橫交錯,鋪天蓋地的劈向三人,“嘶嘶”破開空氣之聲四起,讓人好不心寒。
墨雲看着撲面而來的漫天劍氣,面不改色,略略使出青蓮道法神通,伸出右手,虛空化做一隻巨大的蘊涵絲絲五色光芒的手掌迎上,眨眼間把漫天寒意凌人的劍氣收在手掌中,看着目瞪口呆的天劍宗衆人道:“這劍氣到也有幾分玄妙道理,可惜使用的人修爲太差,發揮不出應用的威力。”巨掌輕輕一用力,消散的無影無蹤。
“走吧!”不再理會呆立當場的天劍宗一干人等,墨雲轉身對霖天、曜日道,兩人笑着點點頭,三人往前駕雲而去,匆匆追趕太初等三人的蹤影而去。
等霖天三人走遠,天劍宗衆人才如夢初醒般,一名弟子向曾孝明問道:“曾師兄,現在怎麼辦?”
曾孝明面容眼中射出怨恨的目光望着墨雲三人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道:“回裂天峰。”語氣中蘊含着說不出的仇恨之意。
“曾師兄,難道就這麼算了?”有人問道,語氣中憤憤不平。
餘人也皆是開口道:“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嚥下去。”……
曾孝明冷冷道:“誰說就這麼算了,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的,再說此事傳揚開去,徒惹同道仙友笑話,我天劍宗顏面何存。”
一位師弟問道:“那回裂天峰……”
“哼,回去搬請救兵,這幾人的修爲高深,怕是有太乙境界了,我們不是對手,追上去也是白搭。”曾孝明冷笑道,“七師弟,你速度快些,且遠遠跟着他們,看他們往何處而去,到時以門中訊號聯絡。”
一名瘦長精明的年輕人應道:“是,曾師兄。”一拱手,往墨雲他們離開的方向縱雲而去。
曾孝明心中卻是暗道,祖母最是疼愛我,只要向她哭訴,她一定會向祖父施壓的,到時祖父派幾名師叔、師伯出馬,那幾人還不手到擒來,想到這裡,領着衆位師弟向裂天峰迴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