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小白說話的那人冷笑了一聲,說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吧!”
其他幾人也是同樣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顯然已經結成了一夥。
“仙緣不是凡夫俗子能夠觸碰的,老老實實的滾出去吧!”
“楞着幹什麼?還不快滾!”
“想找死嗎?告訴你,在這兒死了也算白死。”
靜霜宗對外招收弟子不僅條件嚴苛,數量同樣有限,爲了爭奪爲數不多的名額,許多進入山谷內的年輕人自發性互相拉幫結派,儘可能排擠後來者,避免自己得到仙緣的機率大大降低。
對於各種威脅之語恍若未聞,李小白依舊不爲所動地說道:“難道這裡沒有王法嗎?”
“王法?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他說王法!”
最先開口那人就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當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其他幾人也是同樣笑着。
笑了好一會兒,那人終於止住笑聲,毫不掩飾的威脅道:“官府還管不到這裡,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同時手一招,喝道:“把他打殘!然後扔出去!”
當即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傢伙擼着袖子向李小白逼近。
顯然這個爲首之人也是大戶人家子弟,來靜霜宗求仙緣竟然還帶着家丁。
李小白的目力所及之處,十幾夥人遠遠望着這一幕,卻沒有人出面制止,正如對方所說,官府根本管不到這裡,人要是死了,也無處可告。
唉!本公子只想當個乖寶寶,連這點兒願望都滿足不了。
李小白苦惱地撓了撓頭,根本無視那兩個身形強壯的家丁。
其中一名家丁握起砂鉢大的拳頭,在大喝聲中向他的腦袋轟來。
嘭一聲悶響。
正等着看好戲的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個新來的小子被揍得不成人形。
李小白隨隨便便一擡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那名家丁的拳頭。
“給我鬆開!”
另一名家丁也勇敢無畏的向小白同學揮出自己的拳頭。
又是一聲悶響,就像方纔那一幕的重演。
李小白一左一右各握着一隻拳頭,輕輕往下一拗,就聽到兩聲慘叫,那兩名家丁齊齊跪倒在地,掙得臉紅脖子粗卻沒有辦法收回自己的拳頭,而對方的手就像鐵打的一般越收越緊,自己的手指疼得幾乎快要碎了。
“饒命啊!”
有一名家丁終於忍受不住劇痛,哀嚎着求饒起來。
“你們兩個!該死的,揍他!揍他啊!打斷他的鼻子,踩斷他的手腳,快起來啊!”
那個少爺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可是光靠嚷嚷卻於事無補。
咔嚓咔嚓先後兩聲輕響,十指連心的疼痛使另一名家丁也跟着慘叫起來,兩人臉色變得煞白,黃豆般大小的冷汗不斷冒出,顯然痛到了極點。
李小白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手指依舊緩緩收緊,脆裂聲再次響起,使聽到的每一個人無不心下膽寒,方纔兩名凶神惡煞的家丁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甚至到了最後,連嘶嚎聲都變得嘶啞起來。
這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傢伙下手竟然如此狠辣,分明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不遠處那些看熱鬧的人無不臉色直髮白,根本不敢與這個兇殘的傢伙對視。
李小白松開手,拳頭完全變形的兩個家丁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你!你!”
那個少爺指着李小白,他終於知道害怕了。
“謝謝你提醒我這裡沒有官府。”
李小白的話讓對方恨自己方纔多嘴,竟然招惹到這麼一個煞星,不過小白同學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接着說道:“你們幾個,自斷一條腿,然後滾出去!”
君子以直報怨,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知道方纔這些人是打算把他給打殘後再扔出去,現在自己只要他們斷一條腿,算得上是大發善心。
“你,你莫要太過份,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告訴你,本公子是鎮南道汀州刺史之子,怎麼樣?怕了吧!喂喂,你別過來!啊!啊!救命啊!不要,啊!饒命啊!小人錯了!”
又有一個人終於按捺不住,指着李小白喝斥起來,可是哪裡想到這個兇人竟然不賣帳,徑直走過來,一巴掌抽翻了這個刺史家公子,隨後擡腳連跺,直接踩斷四肢,讓他只剩下哀嚎與求饒的份。
媽蛋!連敬國公家的小公爺也照樣打得,狗屁刺史家的小崽子算個什麼東西。
其他人一個個面無人色,什麼狗大戶也好,衙內也好,碰上這麼一個魔頭,根本沒什麼卵用。
“趕緊的,別耽誤我求仙緣!”
李小白甚至連看都懶得多看這些廢物一眼,就這樣的貨色,裝什麼大瓣蒜,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與那些真正冷酷無情的術道中人相比,這些紈絝子弟單純的就像一羣小綿羊。
“敢問這位公子,能不能打個商量!啊!”
有一個人戰戰兢兢想要商量着用什麼代價來換取自己度過這一劫,可是沒想到李小白根本不予理睬,直接一腳踹過去,這廝立刻抱着呈現出90度內凹大腿在地上哭嚎起來。
這些人廢話真多,李小白不耐煩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是幾腳,將那些遲疑不定的傢伙全部踢斷腿,滿地打滾。
“統統都滾,趁着本公子還沒有改主意之前!順便把這幾個垃圾一起帶走!”
李小白一句話,嚇得那些斷腿的傢伙拖着四肢全斷的同伴往山洞方向連滾帶爬,期間摩擦碰撞又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當他的目光向周圍望去,那些看熱鬧的人無不作鳥獸散,這下子終於清靜了。
找到一棵大樹,靠坐在樹底下,重新拿出夾肉鍋盔,美滋滋的繼續啃了起來。
靜霜宗將這些想要求仙緣的人集中帶到這處山谷,卻沒有任何管飯的意思,任由其風餐露宿,住在此處的外門弟子們同樣冷漠的看着這些外來者,完全是無視的態度。
偏偏黃白之類的銀錢在術道宗門內有如糞土,一些新來者不得不花了大代價才從那些外門弟子那裡換來些許粗糲的食物,大部分人只能空着肚皮,眼巴巴的看着別人有吃有喝。
像李小白這樣自帶食物的人終究只有少數,不過他的狠辣立威手段絕了許多人的心思,直到一整張鍋盔全部啃完,也沒有人敢出來吱聲。
抹了抹嘴,小白同學靠着大樹漸漸打起了呼嚕。
吃了睡,睡了吃,這是何等幸福,遠處偷偷打量他的人暗中嚥着口水,卻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空氣中平空出現一絲異動,呼呼大睡的李小白突然睜開眼睛,毫不遲疑的擡起左手往旁邊一拍。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卻發出一聲悶響,那一掌似乎拍到了什麼東西。
“你有信帶給我?”
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子正站在李小白的腳邊,冷冷的看着他,帶着李小白來到這處山谷的那對年輕弟子正站在她的身後,兩人略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年輕公子竟然如此警醒,讓師姐的小法術。
“你是芷蓉?”
李小白微微一笑,從容的站了起來,彷彿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
要不是琉璃心將身周的風吹草動無一遺漏的映射入自己的心神,說不定會平白捱上一巴掌。
“在靜霜宗有誰會冒我之名?”
容貌豔麗的女子正值雙十年華,語氣卻越發冷厲。
“這是鳳娘給你的信!”
李小白從懷中將那封信掏出並遞了過去,他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像並不怎麼好,冷若冰霜並不算缺點,但是目中無人的態度卻讓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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