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以前錯了,一次次的錯過,又荒唐,又離譜,我到底是在逃避什麼?……可如今,我不想任何逃避,只想我們唯一的結果,不管是福是禍……吳用你醒過來吧!好不好?我們還是一對冤家……”
曾經有一塊仙石,這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按政歷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下有九宮八卦。
自天地開闢,天真地秀,日精月華,仙石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一日,內育仙胞。某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大小。因後來見着風,化作無用。
天地本體,本將消解他的肉身,吹散他的神魂。若是將他魂飛魄散,他將重新化成仙石?這塊仙石據說又是天生的一種煉器神兵,可惜,陸壓道人收他爲徒,誰知天意如此,也因道法自然,天地本體無可奈何?……
天地本體,製造八卦: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共分立八方,又象徵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自然。
這八卦都收收於《河圖》和《洛書》之中……
元宵宮,法旗紛亂,一陣祥音從宮中傳來,將那懷抱冰人,渾身發顫的青蓮阻了阻,又一陣祥光法陣傳來,送將二人到達宮中。
青蓮睜開眼細看,原來是元宵娘娘。
娘娘說道:“你且不必悲傷,既然是我指點了你,再續前緣,自然能夠先知後事。”
青蓮哀道:“我們如此苦痛,生如死,死如生,生死又有什麼區別?……”
娘娘說道:“吳用並沒有死,他並非肉體凡胎,原本是一塊仙石,只是你忘了又忘,前事不知,總是與他離離合合,別別分分。”
“如今,你早已料到自己有一小劫,便是應驗到此處,哎……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青蓮哀求:“娘娘神通廣大,可有什麼破劫之法?”
“有倒是有,只有你不能說?……”
“爲什麼?……”
“因爲上天之意,與你共生同運的金王母正掌握着天機處。”
“娘娘忘了嗎?當初,娘娘是如何說的?……”
娘娘嘆道:“如此說來,也是我多事,既然這樣,我說一個方,你尋一個法,到時候自然有結果。”
青蓮謝了。
“原來是一塊仙石,還須還他本來面目——————你將他帶回花果山,放在降生石上,日以繼夜,必須用心來孵化他。”
“孵化?……我是雞嗎?他又不是蛋?……”
“無關雞與蛋,只是心和血。”
“心和血?……”
“你的許多事忘了又忘,雖說並非有意,可你還是記得一些——————你是混沌未開的一朵青蓮……”
“混沌初開,混沌未開,混沌初分,混沌未分,到底是開,還是不開?到底是分,還是不分?……罷了,像我這樣活着的,太長久了,到底是開不開,分不分,那樣的時日又有什麼好計較的,不過是槁木死灰,無見無聞,冷水澆背,熱火撲身,以理自守,未情所陷而已!”
“你能說出這一大篇,可見是醒悟了三分?……”
“娘娘是說……我尚有七分未悟。”
“我說的是滿分?……”
青蓮冷笑道:“我還差着十萬九千八百七十里呢?……”
青蓮離了元宵宮,娘娘對着一支香說道:“師兄,我已經幫了你,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師妹,你我同門,拜得鴻蒙,你爲何要去管截教之務?……”香氣說道。
“鴻蒙與鴻鈞同祖同師,倒是同門手足,闡教與截教也是同祖同師,卻是爲何同門相殘?……”
“師妹是想替通天報仇?……還是爲自己的二妹報仇?……”香氣嘆道,“那三宵實力如何?封神時已有比較,二宵倒也罷了,只可惜了二妹……”
“師兄多疑了,我不過是想替通天報恩?……”
“若是如此,通天倒好……”香氣消散,不再多言。
元宵娘娘對天說道:“天要變天了……”
青蓮又來到了花果山,可惜,物是人非,全無面目。
“好熟悉的感覺!”青蓮搖了搖頭,“又好陌生……”
“吳用,把你放在那裡……我會孵化你出來……”
青蓮笑了又羞,悔道:“我又不雞,你又不是蛋,叫我怎麼孵,你怎麼化?……”
冰人無用,豈能爲她排解,又豈能說話?……
青蓮笑道:“我想想,腦洞大開,想一想雞是怎麼孵化蛋的?……”
“可我是一隻妖,還是一朵青蓮——————我不冬眠就不錯了,還學什麼孵化?”
青蓮左右爲難,不知道這雙手怎麼放,這雙腳怎麼晃,還有這身體,姿勢怎麼擺?……
“誰要是有一本孵化秘笈,我寧願拿千年來換……”青蓮笑道,“自己的命倒是很長,可這腦洞卻太短……”
“無可奈何……拿我的心來暖化你——————暖化你的冰,拿我的血來曖僱你——————曖僱你的冷。”
“我就像一條蛇,愛就像纏繞,將你慢慢的……”
青蓮笑着——————睡着了,她恍然夢到了自己真的變成了一隻雞,而且,居然還是一隻下蛋的雞,正在孵化一顆蛋,而且,這顆蛋上面還光亮的寫着兩個字“無用”。
這是告訴你,這是一顆無用蛋。
可這隻雞——————卻不這樣想,它要愛着蛋,護着蛋,她要愛着他,護着他。
到底他是不是蛋,蛋是不是他?……還是,到底她是不是雞,雞是不是她?……都隨便評去,說去?……
青蓮這一夢好長,長的好像已經結束,已經結局,因爲經歷了這樣那樣的生生死死,離離別別,真的叫人又捉急又痛苦,又惶恐又好笑……
夢啊夢!
一隻雞孵蛋的夢——————也是她和他的夢……也許,等着蛋孵出小雞——————他,出來了,她也就真的變成雞了?
到那時,他是不是會誤以爲她是一隻雞?……如果是,他會怎麼辦?……抓住她,拔了她,燙了她,宰了她,煮了她,最後,還……吃了她?……
啊!好可怕……青蓮大叫一聲,夢醒了,她變成“雞”的自己也給自己嚇醒了,“原來是一場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