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管這叫鄉下小族?
……
也難怪上官雲臺震驚和不敢相信。
這世上大部分築基期修士,都是領悟不了真意的,哪怕僅僅是真意雛形。
以他們清河上官氏爲例。
作爲金丹上族,上官氏也稱得上枝繁葉茂,家族底蘊不俗了,家族中活着的築基期修士數量接近三十名,外加一名金丹老祖!
其中掌握真意者,卻僅有四位!
這四位,分別是金丹老祖宗,家族的三靈根金丹種子,也就是下一任老祖,以及兩名築基後期靈臺境的家族大長老。
而上官錦程,和隨後趕至的陳道齡,則是分別侍候一旁算是作陪。
這陳寧泰張口閉口都是真意,分明是故意刺激自己!要不是打不過,真的好想打死他~!
便是上官氏歷代的四靈根築基種子,也只有極少數能在靈泉境做到這一步。
至少,上官雲臺自己在煉氣中期靈泉境時,遠沒有領悟到火行意境。
誠然,這陳寧泰的確實力不錯,有金元真意之助,未來潛力還是有的。
真意雛形啊,這可是真意啊~!
一時間,老者上官雲臺心中有些意難平。
剛準備作勢開口時。
不對。
一股難以言說的意蘊蘊含其中,熾烈無比,竟是連涼亭內都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熱度。
若非顧念到這是在別人家裡,他少不得要當場呵斥這兩個無知小輩了。
但因爲太激動,小雷扔偏了,砸中了院中屋舍。
這是怎麼回事?
遠處忽的有一陣能量波動爆發開來。
吵架聲中,一對疑似小夫妻的年輕人一追一逃,眨眼間就到了【棲凰院】上空。
話雖這麼說,他心中卻凜然不已。
上官雲臺表情一滯。
“我可不是怕你,只是讓着你而已。”
滾滾煙塵瀰漫,整座屋舍夷爲平地。
哼哼。
相較於大道真意雛形,這種火行意境就淺薄得多了,但在煉氣期修士中,也只有極少數擁有築基潛力的俊傑,在氣府境時有可能領悟一些。
上官雲臺臉色一滯。
一旦觸動到那個契機,靈感便會紛沓而至。
“哼!”上官雲臺臉黑如墨,一揮衣袖道,“憑你這點小手段,還傷不了老夫。”
那男子手指一捻,一道金色劍意附着到法劍上,法劍立刻暴起金芒,向年輕女子打去。
這對小夫妻打架還真是動真格……等等!!
聽說這小小的滄夷陳氏,攏共就兩名築基修士,其中一位還是雲陽宗內門執事。
上官雲臺聽得精神一振,連道“有理”“是極”,聽得他停下來,忙不迭追問:“寧泰家主,可否展開說說?”
如果婉清肯跟他們走,何須和你在此廢話?
優秀的年輕人嘛,略微活躍跳脫一些也能理解。
“咦?”上官雲臺頓時側目,語氣驚異,“這是火行意境?”
“上品法器?”
此言一出,上官雲臺臉色舒緩了許多:“既如此,那就勞煩寧泰家主勸勸婉清。”
上官雲臺心中冷笑兩聲,暗忖,這陳寧泰既不敢和金丹上族撕破臉皮,又攀附之心未絕,多半是想借着喝茶之機多討好討好,並拿出他們最大的誠意來,試圖打動自己。
如此蝸居一方的鄉下小族,一個五靈根小子,怎配得起自家四靈根的築基種子?
至於上官婉清的母親,見狀便拉着女兒進廂房敘話去了,估計是想問問她和那陳信元小子究竟走到哪一步了。
可正在此時。
但這並不夠。
“轟”的一聲。
“金行意境?”
反正他上官雲臺,也從家族老祖宗那裡耳濡目染了許多真意理論,未必不能粉刷一下場面,何況,他也想聽聽陳寧泰是如何領悟真意的。
或許……若是這陳氏能拿出足夠誠意,看在你陳寧泰有金元真意的份上,嫁出個五靈根倒是可以。
偏生這人還擺出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讓自己連發火的理由都沒有。
憑什麼這個鄉下小族的家主能領悟真意。他堂堂金丹上族的築基修士,時常可聆聽老祖教誨,竟沒有領悟真意?
她丟出的不是小雷火彈麼?
儘管只是匆匆一瞥,可上官雲臺可是家族煉器堂的堂主,家族也會煉製小雷火彈,對這小東西自然不陌生。
“上官兄,鄉野粗茶,莫要見笑。”陳寧泰熱情斟茶招待。
上官雲臺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窩火。
上官雲臺老臉都僵住了。
頓悟這東西,就是一個契機。
可是!
他不由得看向另一邊的年輕男子,感覺這年輕人多半是要捱揍了。
同時傳出的,還有一道年輕女子的斥喝聲:“陳景運,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解釋清楚,你跟鄭靈韻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他心中不悅消散了許多。
“道兄乃是金丹上族修士,對真意之理解必然遠超於我,若能賜教一二,寧泰感激不盡。”
自打王芊芊加入陳氏後,陳寧泰的演技突飛猛進,最近些年,已經有些爐火純青的跡象。
上官雲臺面色平靜的喝着茶,沒營養的誇了幾句後,便迫切的開啓了論道話題:“真意一道,乃是修士對本源一道的探索與感悟,寧泰家主以爲如何?” “道兄高見。”
“哎喲,抱歉抱歉,在下剛纔情急出手,一時沒控制住力量。”陳寧泰滿臉的愧疚和關切,“上官道兄,沒傷着你吧?”
就在他種種思量的功夫,陳寧泰已經安排好了茶桌,就在這【棲凰院】的涼亭內,並熱情邀請雲臺道兄落座。
“來來來,你千萬別讓着我,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緊跟着響起,聲音含怒帶怨,似是十分委屈。
同時。
或許,這人能從一個嶄新的角度,給他啓迪也不一定。
“好好好。”陳寧泰滿臉欣喜,“能與雲臺道兄品茗論道,乃是寧泰榮幸。恰巧,寧泰纔剛領悟金元真意,對真意之道還有諸多疑惑不解之處。”
女子則是腳踩着一架嶄新的紙鳶,騰挪折閃間極爲靈動,衣袂飄飛間,仿若一個當空飛舞的仙子。
“而且,她自然是想來就來能來,想走就能走,何來強扣一說?”
“王芊芊,我陳景運爲人素來坦蕩,你莫要空口白牙污衊我。”
他想罵人,卻又無從罵起,只能冷着臉說:“寧泰家主,你這是準備強扣我上官氏族人不放咯?”
被他們這麼一打斷,原本的論道自是進行不下去了。
其中的年輕男子腳踩靈葉,一襲青衣隨風搖曳,雖然是在逃跑,可姿勢卻十分瀟灑,有股說不出的帥氣味道。
這陳氏好歹是個築基世家,族中年輕人怎的這般沒規矩,竟敢在主宅內飛來飛去,你追我逐,當衆吵架?
一念及此,上官雲臺便矜持着勉強答應下來:“行,長途趕路,竟也有些乏了,那就喝口茶再走。”
罷罷罷,論道就論道。
“勸她回去當然沒問題。”陳寧泰誠懇的說道,“不過雲臺道兄遠道而來,不喝口茶就匆匆離去,旁人還以爲是我滄夷陳氏不知禮數。”
這年輕女子才靈泉境吧?當真是很不簡單。
上官雲臺嘴角一抽。
“道兄說的這是什麼話?”陳寧泰滿臉驚愕不解之色,“婉清小姐是我重孫好友,乃是我陳氏貴客。自從她來我陳氏作客後,吃穿度用從未虧她半分。”
那年輕男子也似是被逼急了,怒聲道:“王芊芊,你太過分了!”
至少,他上官雲臺已經築基中期守一境中了,卻連真意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這陳寧泰還真是不容小覷,原以爲憑自己的實力拿捏他不成問題,可如今看來,若是不動用家族賜予的保命底牌,能不能維持不敗還兩說。
“你不說清楚,我打到你說清楚。”
就在老者上官雲臺內心跌宕,不能平靜之時,陳寧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瞥了眼陳寧泰,正準備讓他管管家中小輩,天空中忽的再次響起了女子飽含怒意的斥罵聲。
他擡手在腰間一拍,立時便有一柄金燦燦的法劍飛出,滴溜溜的繞着他旋轉輕鳴起來。
陳寧泰誇了一聲後,便也將自己感悟時的理解以及父親整理的素材,隨口說了一些作爲引子,對其中關鍵卻又半遮半掩,並不說透。
年輕女子掐指爲劍,一道煌煌烈焰登時騰空而起,如利劍般向男子射去。
老者上官雲臺好懸沒一腳踹他臉上去。
“伱!”
陳寧泰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
這小雷火彈是怎麼回事?
這種家族的修士,何德何能,竟可以掌握真意?
兩人都悄悄豎着耳朵。這可是兩位築基修士的論道,聽一聽對他們也有不小好處。
“雲臺道兄,說句實話,你們來接婉清回家乃是正理,我陳寧泰也是一萬個同意。”陳寧泰忽而話鋒一轉,嘆息說,“唉,誰又會不愛惜自家孩子呢~”
說不定,這就是他上官雲臺的機緣。
難不成,他還能厚着臉皮說,我不懂真意!
倘若真如此,陳寧泰必然會十分吃驚,表面不說,心中指不定會腹誹他一把年紀活狗身上去了。
上官雲臺縱是再怎麼看不上這偏遠之地的築基小族,心中仍是隱隱有些羨慕和佩服。
這年輕人也不過是靈泉境吧,竟然也領悟了意境?
而且他竟然還有上品法器!
這種東西,哪怕在金丹家族,也只有少數優秀煉氣期青年俊傑可以擁有。這小子怎麼回事?
聽他這麼說,陳寧泰登時又恢復了笑容和煦的模樣:“對對對,是寧泰不自量力了。上官道兄乃是堂堂金丹上族築基修士,修爲又比寧泰高一籌,豈會被傷到?”
“好好好,陳景運,你這是終於準備打死我娶鄭靈韻了?我跟你拼了!!”年輕女子怒極而笑,隨手丟出了一枚小雷。
這威力,是不是大的有些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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