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池紹跡對她的疏離也是顯而易見的,比起席流城的體貼寬容,自然是差上許多的。
慢慢的,安若曲對席流城也在那點滴相處中生了情,但始終因自己的身體已經不乾淨了而避着席流城。
席流城是真心喜歡她的,自然不會因此而嫌棄她,儘管心中有些介懷,也知道是因爲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纔會在一年前讓她在他的面前被辱,現在只能加倍的對她好,才能稍稍補償她受的辱啊,怎麼可能還因爲這點事情而疏遠了她呢。
終於,過了兩年左右的時間,在席流城的溫情攻勢下,安若曲也敗下陣來,兩人日子也是過得挺好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倒也不失爲一種甜蜜。席流城傷勢好了之後,兩人便像那些小情侶一樣,在外找了個工作,假日便一起去看看電影、約個會什麼的,而池紹跡則忙着自己的事情,在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後,卻因爲一些事情耽誤住了功夫。
因爲安若曲和席流城的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當年那些連夜買通護士的混混也讓他陸陸續續找了理由除去了,加上席流城的傷勢已經大好,安若曲受到的傷害也在席流城的安慰下慢慢淡化,也該是他差不多回國找小希的時候了。
而席流城和安若曲則是遵循他們自己的心意,在國外定居下來。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在安若曲的生日那天,他們簡單慶祝了一番後,池紹跡就離開了,把時間留給兩人,而席流城則是神神秘秘的拉着安若曲就要出去。
那天安若曲穿着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髮尾微卷的亞麻色長髮依舊不變,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淺紫色的手鍊,嘴角含笑,露出有些天真無邪的童真笑容,目光落在拉着自己手腕的大男孩身上,滿滿的幸福神色,依言閉上雙眼,仍他拉着自己。
席流城帶着她來到外面,一個公車站的旁邊,周圍擺滿了點燃的蠟燭,圍成一個愛心,中間放着一個大大的蛋糕,插着二十根小蠟燭在蛋糕上,上面寫着:曲兒生日快樂!
安若曲閉着眼睛,卻因爲突然被拉到外面,沒有穿外套,聽着耳邊的呼呼風聲,不由得有些冷,聽到他說可以睜開眼睛了,她才睜開。
映出眼簾的是火紅一片的景象,有些感動的含淚看着身側不知何時早已成熟的大男孩……三年的時光讓他挺拔了些,也成熟了些,清秀溫雅的面貌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嘴角因心中的高興而難忍的露出一絲笑意,一雙無邪的瞳眸正如多年前那般看着她,柔情萬分。
走到她的身邊,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聲音如風般輕柔,輕聲說道:“曲兒,你還記得嗎,當年就是在公車站旁相遇的,轉眼間已經相識這麼多年,也一起走過這兩年,無論中間發生過什麼不如意的事情,我相信我們都能夠一起面對,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現在,我想要親手爲你戴着一枚戒指,好麼?”輕聲的詢問
聲就如同情人間的呢喃般,不經意間就要被風吹了去。
安若曲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從口袋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鑽戒盒子,輕輕打開,滿滿的溫柔,一點兒也不掩飾的看着她:“雖然我小你三個月零五天,但是請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你,今天讓我爲你戴上戒指,讓我陪你和孩子一起長大,讓我給你一個身份好嗎?現在才一個月,根本看不出什麼,曲兒,你願意爲我穿上婚紗,讓我一直陪着你,一起守候孩子的出生麼?”
安若曲手上的淺紫色手鍊便是他送的,兩人交往後,什麼都做過了,甚至在前幾天還查出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因爲一個月還沒顯懷,故而看不出來,但是席流城不可能讓她這樣沒名沒分的跟着自己,現在也早就不介意那點事情了,更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小她的事實說出來,準確的說出兩人相差的天數,輕聲細語如情話般隨風輕道……
“恩……流城。”安若曲輕輕撲眨了下睫毛,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輕聲應道,將手交給他,讓他爲自己戴上鑽戒。
席流城爲她戴好鑽戒後,起身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牽着她的手走進那擺滿愛心蠟燭的蛋糕處。
兩人吃了點蛋糕,玩鬧了會兒後,因爲天色已暗,就一起散步回去,路過一家商店的時候,安若曲卻看到了一個禮物……那是一輛木製玩具風車,和他曾經送她、後來丟了的一模一樣,心中一動,便讓他去買杯熱奶茶給她,她在路旁的座椅等着。
席流城馬上就應了,在他走開的時候,安若曲便馬上跑過馬路,歡歡喜喜的去買了那木製的玩具風車,耐着性子讓店家包好禮盒後才忙着回去,剛剛走出商店就看到馬路對面席流城着急的身影,心中泛着許些甜蜜,臉上馬上揚起一個笑容,一手拿着禮盒一手提着裙襬,忙小跑了過去。
在安若曲要跑到對面的時候,但是禮盒袋子卻不小心斷了,啪嗒一聲就掉到馬路上,還滾了幾下,卻有些遠了。安若曲正要返回去拿的時候,卻把席流城按住了,無奈的看着她,輕聲笑道:“曲兒,真是頑皮!拿着吧,先喝點熱奶茶,我去撿……我倒是要看看你故意誆我去買奶茶到底是爲了去買什麼東西!”
安若曲嘻嘻的笑着,一點兒也不怕,接過熱乎乎的奶茶,心中更是如手中的熱奶茶一般暖和,只笑着看着他。
席流城神情帶着許些寵溺的看着安若曲,一邊說道一邊朝馬路中央走了過去,彎身撿起禮盒,正要一看的時候,卻不料一聲汽車鳴聲已近在眼前,驚愕的回頭一看的時候,那刺眼的燈光直照到臉上,反射性的擡手擋住那刺眼的燈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如折翼蝴蝶般被撞飛出幾米了,手中緊攥着的禮盒也隨之重重落地。
安若曲完全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楞住了,回過神的時候,汽車已經不見了,只剩那稍稍暗黑的地方有個人影,被路燈那
暈黃的燈光照到,竟說不出的黯淡。安若曲忙跑了過去,卻已經晚了。
“曲兒……”席流城費力的擡起眼睛,伸出手不知道是要摸她還是如何,擡了下就又松下,安若曲忙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眼淚就如同那壞掉了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剛剛還那麼溫暖的手,現在竟這麼冰冷,就像是在昭示着他的生命已經流逝般。
席流城的手被安若曲的手握住後,卻是掙脫開來,直接從她手上把那剛剛爲她戴上的鑽戒拿出來,緊緊攥在手裡,正如他另一隻手緊緊攥着的禮盒,迎着她不解又帶着錯愕的目光,笑了,“我後悔了……我、我不要讓你爲我……咳咳……穿那婚紗了,鑽戒你該還我纔是……”
說完,自眼角流出淚,與身上的被撞到而流出的血形成一幅奇異的畫面。然後,看了眼手中的鑽戒,又看了眼禮盒,最後深深看着安若曲,看着她臉上驚異萬分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然後緩緩閉上眼睛。對不起曲兒,他失約了,第一次她送他的禮物也沒有緣分親眼看到是什麼……原諒他的出爾反爾,現在他的鑽戒已經不能給她了,他是個小氣鬼呢……
“流城……”直到席流城閉上那雙總是清澈無邪的瞳眸,將對她的情意全部合起的時候,安若曲才傷痛萬分的嘶喊出聲,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將頭埋在他的頸間,不一會兒又似笑似哭的喊着些什麼,最後跟淚混在一起,伴着那風聲,也聽不清了,還點着的愛心蠟燭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風吹熄了,就如同席流城的離開般,徹底的滅了蹤跡……
當池紹跡得知的時候,安若曲已經陷入了瘋癲,時而笑時而哭,手中攥着兩枚鑽戒,上面還染着許些血跡。
見此,他也只能微微擰眉,安排席流城的身後事,然後爲安若曲找了心理醫生,無奈的看了眼手中的機票,最終,一狠心將那張今天回國的機票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在安若曲接受治療兩個月,吃了一些藥物後,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但卻忘了些事情,原以爲是失憶,但醫生卻說這是受到過大的刺激後,精神紊亂,也就是術語上所說的:精神錯亂。
精神錯亂是用來描述認知或智力功能喪失的一個術語。神錯亂患者有輕度的意識紊亂,因傾向於幻想,所以不能分辨外界和自己的狀態,但還能意識到自己的思考,可是缺之系統性,又因語無倫次,自然就處於不解的狀態。
如病情發展,則說胡話,病情較輕,則趨於幻想。對此期間發生的事一般能保留有某種程度的記憶。在國外,常將精神錯亂作爲精神脆弱的意義來使用是一種臨牀狀態,其特徵是認知,情感,注意,覺醒與自我感知等功能出現波動性紊亂,可以急性發病,事先並無智能障礙,或者可在慢性智能障礙的基礎上附加發生。
有時候就像是喪失了一部分記憶般,有時候如正常人般,瞧不出什麼端倪,只是記憶生生少了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