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萬神殿
天帝在案前俯身畫着一副畫兒,畫兒雖還未畫完,但依然能隱約看出畫上的女子風姿綽約,英姿颯爽,他默默地,慢慢地畫着,頭也不擡的問夜月“怎麼?是和你面貌一樣的人出現了?”
“回父皇,並沒有。”夜月小聲迴應。
“你也知道,天機盤曾經預言,一個和天界儲君夜月長得一樣的女子會攪得三界不得安寧,所以爲了三界發現了這樣的人一定要告知於我。”天帝依舊沒有擡頭,依然沉浸地畫着那幅畫。
“女兒清楚。”夜月恭恭敬敬地回覆,她見天帝只顧畫畫頭也不擡,就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了天帝的畫上,這個女子天帝不知道已經畫了多少遍了,依舊在畫。夜月只覺得這個女子眼熟極了卻又不知道在哪見過,她還知道天帝專門備了個密室放這個女子的畫像,夜月並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有一點兒可以確定,這女子一定不是鳳棲尊後,因爲夜月看過鳳棲尊後畫像。不是母親,那會是誰呢?夜月愈加疑惑了。
“父皇的畫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這女子越畫越好看了。”夜月開口試探道。
“她……她一直都很好看。”天帝緩緩擡起頭來,想起了她,忍不住揚起了微笑,夜月還是第一次見天帝這樣癡癡傻傻的笑容,心裡驚了一下。突然天帝不笑了,因爲他看到了夜月,他死死地盯着夜月,冷冷地說“這身白衣服好刺眼呢。”
夜月嚇了一跳立馬低下頭來,一言不發。
“本帝有沒有說過你最好穿青衣?”天帝問她。
“回父皇,您說過,但女兒不理解,不理解您爲什麼要這麼做。”夜月擡起頭來,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害怕,她又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是一身衣裳而已。
“爲什麼要這麼做?呵”天帝冷笑一聲“你爲什麼要知道?我是你父親,你要聽我的話!無條件的聽我的話!我要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你不必知道原因!我要你穿青衣!你就不能穿其他顏色的衣服!知道嗎?”他走到夜月面前,雙手抓住夜月的肩膀莫名其妙地衝夜月吼着。
夜月感覺肩膀疼的厲害,不停地掙扎着,好不容易掙脫開了,她立馬跪了下來,驚慌地說“父皇,女兒明白,女兒這就去換。”
“這纔是本帝的好女兒。”天帝又笑了,他蹲下來,看着夜月,摸了摸她的頭“只要月月聽話,就一直是本帝的好女兒,去吧。”
夜月立即站了起來,急忙走出衆神殿,只覺得天帝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魔界
梅霜翻了個身,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守在她身邊的夜晝,她昨天一直哭,不知不覺都哭得睡着了,佔了夜晝的牀,害得夜晝這個“病號”都沒地方睡覺了。她不禁有點兒自責,立馬坐了起來,夜晝身體都還沒好呢,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
“醒了啊?”夜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還難過嗎?”
“不難過了。”梅霜擠出一個微笑。
“嘖嘖嘖,看你那個一副要哭的表情,還說不難過?”夜晝捏了捏梅霜的臉,笑着說。
“我說不難過就不難過了,你管那麼多幹嘛?”梅霜掐了一下子夜晝的手。
“好好好,不難過,不難過。”夜晝立馬收回了手,又笑着用手抵住了梅霜的下巴湊在她跟前“你之前可是答應我了,允許我跟着你了哦。”
溫熱的氣息撲在梅霜臉上,她覺得臉上癢癢的,一下子羞紅了臉,推開了夜晝“你這人怎麼腦子裡都是些風花雪月?不能有點兒正經事兒嗎?”
“有正經事兒影響我愛你嗎?”夜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問。
“啊?”梅霜愣了一下。
“我就不能一邊愛你,一邊做我的大事兒嗎?這兩者衝突嗎?”
“可是……”梅霜猶豫不決。
“可是什麼?”夜晝皺着眉,盯着她。
“我不確定……你這個人……老奸巨猾,油嘴滑舌,嬉皮笑臉。咱們認識的這些年裡,你嘴裡的話含糊不清、棱模兩可的,我看不清……看不清你的心,萬一你是騙我的,萬一你只是玩玩而已……那我……那我該怎麼辦?”梅霜擡起頭也看着夜晝 。
“不會,不會的,你相信我,我發誓。”說着他豎起右手三根手指,屈膝跪下“任無常逐一升起和熄滅,我對你赤子之心永存,如果我負了你,就終身不舉,惡狗啃噬骨肉, 永墜畜生道,生兒生生爲奴,養女……”
話還未說梅霜立即捂住了他的嘴“行了,你狗不狗啊?你這王八羔子,我可捨不得讓我的兒女生生爲奴,世世爲娼的。”
“你……答應我了?”夜晝着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警告你,若是你真的負了我,不用天道輪迴,不用誓言奏效,我自己動手把你弄死了,讓狗啃食你的骨頭,至於永墜畜生道,我雖沒辦法,但我可是司命的,你最好不要到人道,不然我就把你的命寫的最慘最慘!還有我告訴你,我可不溫柔也不賢惠,我可兇了,說不定還會家暴你……”梅霜正喋喋不休地說着突然夜晝站了起來,笑彎了眼,輕輕俯下身看她,她也仰頭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他湊近了她,慢慢地,他的脣輕輕覆上她的脣,她愣住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嘴上那一抹熱已經消失了。
“小嘴叭叭的,真可愛。”夜晝笑了笑轉身離去“我給你弄點兒吃的去。”徒留梅霜一人發呆。
夜晝一出門沒走兩步一道黑影就出現在了他身後。
“哥。”那道黑影輕輕叫了一聲夜晝。
夜晝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他慢慢地轉過頭,一言不發。
“看起來時機到了呢。”那道黑影接着說。
“不,還沒到。”夜晝冷冷地說。
“呵,這可由不得你”黑影不緊不慢地說“哥哥,你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了,別逼我動手。”
“笑話”夜晝的眉頭緊緊皺起看着眼前的人“你現在都想對我動手了嗎?我……噗……”還沒等夜晝說完,黑影就一掌劈向他,他吐了一口血,沉沉的暈了過去……
***
微風輕拂江面,掀起陣陣漣漪,波光粼粼,流水清冽。岸邊坐着一名女子,脣紅齒白,一襲紅衣。
忽然她一仰頭猛的喝了口酒,酒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她剛想擡手擦擦,結果就有人用衣袖幫她擦了。
“澤澤……”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白君澤。
“阿君,別這樣。”白君澤蹲下心疼地看着君念昔說。
君念昔也不去迴應白君澤,她只靜靜地低頭看着流水,偶爾有樹葉落在水裡,水流潺潺的流向遠方,帶走了落葉,也帶走了她的思緒。
“在雲山時我只顧修煉,飛昇。從未細想過出山時該如何報這血海深仇,只是覺得只要我夠強了就能殺了天帝了,誰料出山後才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四海諸臣愛戴,有四大家族庇佑,天帝原本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想殺他又談何容易呢?現在的我如只無頭蒼蠅,報仇無門的,又該如何是好呢?”君念昔緩緩說道。
“這多愁善感可不是我教給你的。”白君澤笑了一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順勢坐了下來。
“我這可不是多愁善感,這叫目光長遠。”君念昔扭頭看着白君澤。
“你看河對岸的那塊巨石。”白君澤指着對岸說。
“你是想說水滴石穿嗎?”君念昔順着白君澤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也得成千上萬年啊”
“啊這……”白君澤尷尬的撓撓頭“別這麼悲觀麼,你想想四大家族,鳳白梅夜,你身上流着鳳家和夜家的血,你回去隨隨便便混個長老不過分吧,梅家唯一的千金從小和你玩到大,而且梅夫人的離世天帝也少不了瓜葛,梅家是和天帝徹底扳了,拉攏梅家這也沒問題吧,至於白家……我可是白老家主親自帶大的,我回去輕輕鬆鬆就能擺平。這可比水滴石穿輕鬆的多了。”
“切,離白家遠點兒,會變得不幸。”君念昔漫不經心地說着,又仰頭喝了口酒。
白君澤外頭笑着看着君念昔,突然他伸手掀起陣陣水花潑向君念昔。
君念昔淋了一臉水,她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大百歲了,幼不幼稚呀!”她瞪着白君澤,賭氣似的也向白君澤潑了把水。
“哈哈哈哈,你自己看看這是我幼稚嗎?”白君澤淋了一身水,笑彎了腰。
“笑什麼啊!”君念昔又向他潑了把水,白君澤用袖子擋了一下結果袖子全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君念昔也忍不住笑了,白君澤乾脆把袖子一甩,水又甩在了君念昔臉上。正當君念昔準備反擊時一陣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位仙友,在下不慎迷失了方向,可否爲在下指個路啊。”
君念昔一回頭看見一個身穿白衣乾乾淨淨的小女孩兒站在他們身後,是剛纔太放鬆了嗎?怎麼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孩子的到來?君念昔不禁感到疑惑。
“小姑娘,你們家在哪呢?”君念昔問她。
“九重天應該算我家吧。”女孩兒想了想說。
“那你又怎麼到魔界來了呢?”白君澤又問。
“我找人。”
“找誰啊?”
“白君澤。”女孩兒嘴角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君念昔和白君澤對視了一眼“你是白家的人嗎?”君念昔問她。
“應該算是吧”女孩兒漫不經心地說。
白君澤握緊了拳頭心想,好你個白家,小孩兒都不放過,感情是全家老小趕着弄死我啊。
君念昔握住了他握緊的手安撫他道“沒事,既然這樣,那說明白家的人可能在附近,咱們活動活動,打完這架回客棧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