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箱子耗費了數百的人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大殿上,瞬間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太后也十分好奇,這麼大的箱子裡面究竟裝着什麼寶貝,尤其是最後面那個大箱子。
太后身邊的管事太監,笑臉盈盈的走了過來,輕聲詢問這箱子裡的物件,但是沒有人回答他,那些擡箱子的人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最後還是一位大塊頭的兄弟稱,這些都是杜蘅杜老將軍差人送來的賀禮。
一提到杜蘅,皇帝面上的神色就不是很好,早就有信報說他已經入京了,可宴會開始到現在也沒見着人,真是一點也沒把太后和他放在眼裡。
不過每次杜蘅進獻的禮品確實一點也不含糊,這次送的東西好像比以往還要多些,想到這兒皇帝的面上纔好看了些。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當那些箱子打開時,裡面的東西着實令人大開眼界。
魏公公見那些人驅使不動,便準備自己過去將那箱蓋給揭開,畢竟皇帝和太后娘娘還眼巴眼望的瞧着呢?只是還未等他觸及到那箱蓋,這箱子就自動彈開了,裡面鑽出來一個身穿孝服帶着哭腔的男子,將手中的冥錢灑向天空。原來這箱子裡面裝的根本不是什麼寶物,而是一大箱子的冥幣紙錢。接下來其他幾口箱子也如這般從是鑽出了一些身着孝服的人。整個大殿上都飄着如雪片般密集的冥錢。衆人瞧着都驚恐的說不出話來,皇帝和太后氣的鼻子都歪了。
皇帝摔在地上的杯子,並不能使那些人停止手上的動作,太后被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魏公公急的連忙喊人救駕,很快就有一羣護衛從殿外涌入,與那些身着孝服的人廝打起來,好好的壽宴一下子就變得兵荒馬亂起來,聶如隱趁亂帶着徐鳳娘逃出了大殿。
廝殺聲徹底攪亂了這個宴席,衆大臣紛紛退到皇帝身邊,裝出一副要守護皇帝的模樣,但其實是皇帝身邊的御軍最多,更有御軍統領欒奉章護駕。
傳聞這個欒奉章武藝高強以一敵百,當年皇帝外出南巡碰上了山匪,身邊就只剩下欒奉章一人,便將數百山匪打的是落花流水,等着皇帝回了宮回想起此事,就提拔欒奉章來御前伺候。
商洛瞧着依然坐在席間一動不動吃肉喝酒的衛衍有些着急。剛準備跑過去將衛衍帶離那個危險之地,就被太子妃一把給拽住了。
太子妃怎麼會不知這小丫頭想得什麼。但衛衍這個人真的很陰險。太子府遭此蒙難,說不準就是這個“浪蕩子”所爲。
一不留神商洛就掙脫了太子妃的手,朝着衛衍所在的方向跑去,只是不想中途遇上了那羣反賊,迎面劈來的刀嚇得商洛花容失色,就在她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衛衍卻忽然出現了。手中的摺扇替她擋住了那把刀,緊接着就看他毫不費力的奪刀殺人,整個過程就發生在那麼一霎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在她的印象裡,衛衍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公子,從未聽過也從未看過他習武,可如今使出這行雲流水般的招式,着實讓她不敢置信。
傻傻的商洛郡主被太子妃抓了回去,而衛衍卻忽然消失不見了。無論商洛怎麼尋找也找不到了,大殿實在是太亂了,活着的在拼命廝殺,死了的只能任人踐踏,這時候還管你什麼身份。
但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吸引着衆人的注意。
原來是杜衡送來的那隻特大的木箱,它竟然不明緣由的自己炸裂開了。那些碎片扎進了人的肉裡,惹得那人哀嚎聲不斷。有的將人打倒在地,有的飛到了房檐上。總之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讓殿上的衆人停止了打鬥。有大着膽子上前查看的,卻發現了一個凍在冰裡面的人。有人驚呼“死人”“死人”“是個死人”。死人並不可怕,這殿上的死人可不少呢?但這死人卻如提線木偶一般,四肢都已脫離身體,只是由幾條線連在一起,臉上還帶着一個猙獰的面具。當那個膽子大的人,剛對着冰鑿了一下,門外就有成羣的人涌了進來,見勢不妙他就先退到了一邊。
這些人全部都是身着軍服的,不懂的人還以爲是來了救兵。
但皇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杜衡的部下,等着涌涌的隊伍進入了殿內。杜衡也身披鎧甲的從門外走來,一進門他就將手裡的東西仍在了地上,那東西在地上滾了滾留下了道道血跡,衆人嚇得往後縮了一下,有人驚叫了一聲是太子,太子妃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望着那個被扔在地上的“肉球”,頓時嚇得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商洛不敢置信她一直拉着太子妃起身,嘴裡一直唸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皇帝也不願相信,一面訓斥着太子妃,一面叫人前去查看。
可杜衡沒有給皇帝自己解開謎底的機會,他一腳踩在太子的頭顱上大聲叫囂:不用看了,商景禹。這就是你那目無尊長的小兒,今日老朽就替你好好教育教育他。
霽皇氣的都站不穩,差點跌坐在地,幸好被欒奉章給扶住了。看到欒奉章就好似看到了救星般,他握着欒奉章的手懇切的說:欒卿,還請爲我兒報仇。
立馬跪在地上接旨的欒奉章,大聲喊了句“定不負聖上重託”,而後就拿着長刀衝到殿下與杜衡打鬥在一起。
這是一場單獨的比武,只有杜衡和欒奉章二人,殿上的衆人就只是個看客,就好像在看一出特別精彩的武戲一般。
從年齡上來講,欒奉章好似是佔了便宜的,但一打起來,才發現杜衡沒他想的那麼簡單,他的功夫對付山匪確實綽綽有餘,但對於常年征戰沙場的杜衡來講就有些吃力。
看戲的人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商洛一眼就看到了。
衛衍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這樣的混亂場景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今日他終於看見了夢境照進現實的實景,雖然可能也有些不同,但那又有什麼關係,結果是霽國亂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