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夜晚璀璨而浪漫,可是在ani的最頂層辦公室卻顯得無限寂寥,外面的熱鬧被薄薄的一層玻璃輕而易舉的隔離了,念琛坐在沙發上,看着擱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裡面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坐在那裡,很認真的在計算着今天的財務情況。
每天晚上他都會這樣看着她,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只能這樣看着。這是當初答應幫江席歐的時候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刻。
她今天穿着寬鬆的米色線衫,及腰的長髮被她鬆鬆的挽了起來。她並不太喜歡自己的長髮,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在睡覺前跟他抱怨說想要剪掉,可是他不允許,她不知道的是他喜歡看她長髮的樣子,比短髮的時候多了那麼一點的性感。
她總是抱怨他扯她的頭髮,那是因爲有時候他生氣了,不喜歡說話,所以用這樣的動作做懲罰。
最讓他貪戀的是,每當他們的歡愛的時候,看着她因爲自己而滿臉羞紅的臉,黑色的長髮凌亂沒有規則的落在她臉龐,胸前,刺激着他的感官,她一定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美的動人。
念琛坐在那裡,手中的煙一小點一小點的燃燒着,菸灰聚成一個小小的高三角,然後落在地面上。
他覺得自己內心中是不是真的存在有自虐的因子,明明說好要好好的對她,不管她說什麼都不動怒,可是……這幾年被寵壞了的他做出的事情總是與原計劃背離,到了現在,好像很多事情都偏離了軌道,而且再也回不去。
在電腦前將最後一個數據收入電腦中的默蘇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被別人監視着。實際上說監視也有一點過了噱。
她習慣性的拿起杯子喝口咖啡,才發現整個杯子都見底了,無奈的笑了笑,走出辦公室去茶水間倒了杯咖啡,眼見江席歐辦公室的燈還亮着。沒有應酬的時候他通常都是很晚纔回去,有時候甚至在辦公室裡呆一個晚上都不足爲奇。很久之後當默蘇看見江席歐在f市白手起家建立起的f市甚至是全球最著名的雜誌品牌的時候,她才知道在這之間他做了多大的努力。甚至從一開始他就不止與雜誌的發展,更開闊的來到法國跟何念琛學習房地產產業的發展。
走進辦公室裡,電腦休息的時候會主動起泡泡,她也沒心思再去弄電腦,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裡的辦公條件比起早g市的簡直要好一百倍,她一個人有單獨的辦公室,並且按照她的要求電腦必須是mac,辦公桌和椅子也是法國高級定製,甚至在她的辦公室裡配備瞭如軟的真皮沙發和透明鑲了鑽的茶几還有靠在牆壁上的白色書架。
整個辦公室給人感覺不像是一個財務辦公室,更像是一個書房似地。提這些要求世界上是想讓江席歐知難而退的,誰知道他像是要表明自己的多有誠意似地,對她的要求一一滿意。
她當然不知道這後面龐大的支付都是ani的老董友情贊助的,除了辦公室這個門面,裡面她想要的所有東西,江席歐都不用付任何費用。也不是他買不起,只不過不需要的開支,他當然能省則省,這是成功的商人必備的條件之一。
默蘇坐在沙發上隨手拿了本雜誌看,這裡的雜誌都是國內外最頂級的,國內的則是唐氏旗下的,有時候默蘇真的有些懷疑江席歐進唐氏的目的,該不會是爲了去學習怎麼經營雜誌吧?然後在何念琛這邊來如何把房地產做好?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像念琛那種不管別人死活的人怎麼可能耐心去叫別人怎麼做好一件事,何況還是跟事業有關的事情。
她自然也不知道,有些聰明的人,不需要別人教,只要站在成功的人身邊觀看就知道如何去做。
江席歐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是因爲接到了一個電話,臨走時瞥見對面辦公室開開着燈,猶豫了一下,便往這邊走來。
隔着門看見斜靠在沙發上的人已經睡着了,修長的雙腿微微的彎在沙發上,睫毛狹長……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剛要進去,就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了他,他轉眸,就看見本應該出現在樓頂的男人,詫異的揚了揚眉毛。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會兒,皆沉默,好像只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似地,最終江席歐離開。他差一點就忘記了,樓上的男人一直關切着這裡的一舉一動,所以他一點都不用擔心他的員工會因爲晚上着涼第二天感冒而無法上班
念琛拉開門,其實他並不是從始至終的看着她的,就在他接了一個電話的瞬間,再轉過身,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他也只有這個時候敢在她面前出現,鬼知道他多喜歡她睡着的樣子,沒有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乖巧極了。他甚至邪惡的希望她一直這麼睡下去,他想做什麼,她都沒有拒絕和反抗的能力.
不會有人認爲每次在見到她的時候,他何念琛也會有退縮和猶豫,這種情況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可內心強烈的想要見她的衝動戳破了一切,讓他變成了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成爲一個她心中的騙子。她說的對,之前他做過的那些事,她忘記不了,他也同樣的不能忘記,但每次想起她或是見到她,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很想知道她究竟對他還剩下多少感情?在這之前,他們每次見面都很不愉快,他像個情意懵懂的少年似地,不敢去找她。知道她在法國,想要見面,卻只能可以的安排碰巧遇見,可是遇見了之後她每次的神情和說出來的話都讓他失望。他也想過要退出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嘗試着去付出卻被她那樣拒絕。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對於別人的好,他很少去做,如果對方否定了……他那麼要面子的人,生氣離國出走是隨時的事情。
所以他氣惱,他生自己的氣也生她的氣,他不奢求她能像以前那樣對她,只希望她能給他多一點的機會,他在感情裡就好像剛剛上學起步的孩子,沒有老師的耐心教導,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放棄。他把她當成他唯一的老師,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在乎這個職位。
他每天千方百計的用工作來消耗精力,讓自己無法多去想她,想來真是諷刺,本以爲自己就是個冷血動物,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多情。
念琛深深呼吸,嘴脣輕觸上她的頸項,淡得不能再淡的香味……她一向不喜歡在身上塗抹香水,身上的香味是洗完澡後的餘香……已經快要記不得她是用什麼香皂洗澡的,那樣的想起讓他好迫切地想要去沾染……
睡夢中的默蘇一點防備都沒有,昨天沒有睡好,今天一天都逼自己進入工作狀態,所以這回她睡的好沉靜,夢裡面感覺耳垂被細膩的脣輕輕觸及,然後就是脣瓣被人吸吮的感覺,輕輕的,像是怕吵到什麼似地。
她好想睜開眼睛,但是很困,根本就掙扎不開眼睛,就是那種“鬼壓牀”的感覺,讓她渾身都很重,腦袋沉重沉重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小驚呼,女人是看見這邊有燈才走過來想要叫默蘇一起下班回家的,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那男人聽見聲音,幽幽的轉過頭,那寒冷的彷彿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眼神幾乎在一秒鐘之間就凍的她全身發冷,她感覺自己的腿都在顫抖,下一秒好像就會跪地求饒似地,然後她催眠似地不停的重複“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然後就直直的暈倒在了地上。”實際上她沒真暈,只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眼前的男人是誰她不會不知道,那可是她收集了n本雜誌裡只有他背影的ani集團董事長何念琛,那個在她心裡無敵帥無敵霸氣的男人,最難讓她接受不了的是,爲什麼要讓她看見他在吻別的女人?他濃烈的讓她有種失戀的感覺,比暈倒在地上還更慘刻。
念琛抱起睡得很沉的默蘇,徑自的跨過地上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晚上默蘇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堅毅柔韌的男性身體……在昏沉的燈光下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專屬質感。一雙手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撫上他胸前,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着,撫過的地方讓她的手心發燙。她想要抽回手,可是那手抓着她很緊,纏繞着她像是緊緻的藤,引導着她沿着性感的腹肌線條緩緩的滑行,然後帶領她到不該去的領域,侵佔……
默蘇驚醒過來,瞪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十秒鐘後哀叫了一聲……不是吧……這樣的夢她都能做……
難道女人一段時間沒碰觸這個就會變得這麼飢渴?
默蘇望着自己身在法國的房間裡,這裡的確是自己的臥室身上的衣服也的確很完整…噱…
那麼,那真的只是一場春.夢而已。
早上來辦公室的時候,默蘇腦海裡一直徘徊在昨晚的那個夢中,太過於真實讓她不能理解自己最近心裡在想什麼。難道說每次看見何念琛她都是一副故裝作很驕傲的樣子,但實際上內心已經對他的身體非常渴望?
她受不了的搖搖頭,晚上的夢讓她一整天都感覺頭很疼,最關鍵的是她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嘴角爛了一小點……
她記得自己最近沒吃什麼辛辣的東西好像……
在對着電腦桌發了一下呆之後,便聽見有人敲門,是上次跟她一起去餐廳吃飯的女同事,此時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她的嘴角,彷彿那裡爛的一塊刺激到了她的眼睛,她甚至看見她的眼角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