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也要憑那麼傲人的能力和完美的外貌麼?抱歉,她還真沒有。可是如果念琛需要的是這樣的人,以他的條件大可以找到一大堆。而他選擇的是自己就代表自己也是有某一部分的資格跟他在一起的。
她一點都不認爲一個優秀的男人要找的是門當戶對的女人,大家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完美,還能產生那麼多激情麼?她想象不出來。
上帝造人,不都是互補的麼?就像那麼聰明的入江直樹,跟那麼笨的湘琴萌。
她承認,她想多了……
當她回過神,就看見念琛洗好澡從浴室裡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圍巾,發上的水沒有擦乾,低在胸膛,可惡的性感。
“幫我吹頭髮。”大少爺挑眉,下命令。
默蘇沒好氣的說了聲:“就不。”然後又把腦袋轉過去看電腦。
眼前一黑,電腦被合上,她怒瞪某人,某人顯得心情很好,重複了一遍:“吹頭髮。”
一般他重複說兩遍的話就是非做不可的活,如果不做的話,反正她不知道對別人來說會怎樣,對她來說……一定是臉紅心跳會被整的很慘的那種,俗稱“閨房秘史”。
“哼。”明顯的不服氣他的威脅,但是默蘇還是跑下牀,找到吹風機,幫某人吹頭髮。
這人一向愛整潔,洗完頭之後,絕對不會讓他一直溼透透。以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這麼好的時候,一直都是他自己默默的吹了。直到有一次,他們兩人的關係像現在這樣好了,默蘇閒來無事,又見他剛美人出浴,於是便提出幫她吹頭髮。
就是那次“不明智”的主動,導致的結果是,大少爺發現免費的吹頭工很好用,於是每次洗完頭髮都會讓她幫自己吹。打開開關,吹風機的聲音並不算太大,但是在安靜的房間裡,也只能聽見它嗡嗡的聲音。
念琛的髮質真是好的糟糕,每次只要幫他吹頭髮,默蘇就惡劣的想要將他腦袋上的頭髮全部拔光中到自己的頭上。
默蘇的頭髮不算太差,但是也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誰說女人的妒忌心都是很強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每天面對這麼好的髮質,她怎麼能吹得下去?
就在她腦袋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但感覺身體被敏感的咬了一下,嚇了她一大跳,低下頭才發現……某人正埋在她的胸前。
雖然天氣已經很冷了,但是在室內,開了暖氣,默蘇還是隻穿了一件簡單的薄睡衣,內衣什麼的……在家裡完全都不需要……她站的吹頭髮的那個高度,胸剛好在他的臉前,於是某人很方便的……咬她比較難受的地方。
第一次……她就算了好吧,就當沒看見沒感受到。
繼續幫他吹頭髮。
誰知道沒過幾分鐘,他又輕輕的咬了一口,這次是另一邊……
“喂!”默蘇關了吹風機瞪他:“你到底想不想吹頭髮!”
他脣角勾勾,懶洋洋的微笑,笑的太好看,她連生氣都忘記了。
“我發現懷孕之後的默默變得更可愛了。”
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要知道這個冷漠男平時不是正經的要死就是冷漠的要死,這樣的話也不是沒說過,只是次數太少,遙遠的她都不記得了。
“你才知道。”默蘇睥睨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以前的我一直都是很活潑很可愛很勇敢的。”
“嗯?”
“後來經歷過太多事情,感情,社會,總有一些東西會將自己最初的性格藏起來。”
“我很高興,我把它挖掘了出來。”
默蘇撇撇嘴巴,心想,如果你再讓我傷心,說不定到時候我又藏了回去,下一次……她就不知道會不會再跑出來了。
“你呢?”她問:“大少爺是天生就這麼冷漠還是把真實的性格藏起來了?”他卻笑笑不說話了。真實不公平。默蘇瞪他一眼,重新打開吹風機,幫他吹頭髮。
這一次,應該是在生氣,生氣他的沉默,然後伸手在他的黑髮上蹂躪,把原本吹得整齊的發揉的亂糟糟。
“喂……”他道了一聲不滿。
喂什麼喂?默蘇冷哼一聲當做沒聽見,繼續蹂躪。
然後某男伸手一拉,將她的身子給拉了下來。吹風機掉在地上自動關機,她被他反壓在牀上,隔了一點點不傷害肚子的距離。
“默默很調皮……”他在她的上面,墨色的眼睛暈離的看着她。
想到昨天的激烈狀況。默蘇呻.吟——不會是還想來一次吧?.
雖然在這方面的需要是要滿足的,但是滿足之後那種排山倒海的累真讓她吃不消。
就在她腦海裡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感覺身上一輕,念琛已經從她身上下去,在她開口的時候堵住了她的嘴巴。
想要她的感覺不停的在喧囂,可他也知道她承受不了,又矛盾又糾結的心態讓他暫時先吻了她再說。
他捧起她小巧的臉蛋,從她的額心一路往下吻去,最後,當他再次脣碰觸到她的柔嫩時,彷彿找到了歸處一般,從喉頭髮出了一聲悶吭。
“念琛……”
她輕叫一聲,是想阻攔,可卻帶着一絲不捨得,那熟悉的親暱貼觸,她並不討厭,反而,這應該也是她內心所期待的。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每這種狂烈的索吻都會讓她感覺一顆心快要飄起來。
也許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在他懷裡的人兒是如此荏弱,到底該拿她怎麼辦纔好呢?
默蘇擁着念琛,將腦袋塞進他的懷裡,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這樣抱着他,天荒地老也好。
“念琛,我發現你變了……”好像在臨睡前她有說過這句話,不記得他是怎樣回答的,只是朦朧的聽見他不清不淡的說了一句:“是嗎?”
然後她就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不知道觸動了那根神經,她從牀上驚醒了過來,四周黑暗的一片,牀上空蕩蕩的,冰涼的觸覺告訴她,躺在上面的人已經離開了許久。
有些好奇,這麼晚他會去哪裡?
開了牀頭的燈,眼睛撇向一旁的燈,好像不過凌晨三點。
起身下牀穿上棉拖,輕輕的拉開臥室的門,看見書房裡傳來微弱的燈光,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了過去,敲了敲門,沒有反應……默蘇徑自推開。
微怔,發現他已經伏在桌上睡着了。
明明就這麼累,還要這麼逞強,真不知道他那麼聰明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默蘇輕嘆,眼底現出無語的溫柔和疼惜。
工作也不見得就要今天必須做完的,可是他這樣身體卻會被拖垮的,何況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走過去,想要喚醒他,下一刻,視線卻不經意的落在一疊凌亂卷宗後。
好像是一張照片。
她遲疑,伸手拿起那張照片。照片裡的女人美麗依舊,笑容溫婉,穿着白色的旗袍,高雅的站在那裡,身後是一片海。
這裡……默蘇認識,是念琛曾經帶她去過的海邊別墅。而裡面的那個女人,是上次她在他辦公室裡見到的那麼相框裡的旗袍女子。
心,驀地狠狠抽緊,恍然疼痛。
“允兒……”他在睡夢中輕囈,細微的聲音,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半晌。
深呼吸。
有些顫抖的將手上的相框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
轉身,靜靜地走出書房。
視線能觸及的都是燈光照射到黃暈的一切,忽然就覺得沒那麼暖和了,冷冷的是自己的假裝,假裝那些自己聽見的事情要去不在乎,卻發現當面對的時候心會那麼疼那麼在乎。
真的,很冷。
她伸手關了牀頭那抹燈跡,縮在泛涼的被子裡。
原來她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堅強,愛情真的是自私的,也許,一顆心真的容不下絲毫的塵灰。
而她,忽然覺得,如果再被傷害一次,自己再也無法勇敢。
“念琛……”她心一陣惶然,不知道他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這麼失控.
他沒有答話,她問“你怎麼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緊緊的抱着她,默蘇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是做惡夢了嗎?她猜測,手不自禁的輕輕拍着他,安慰着。
許久,他才放開了她,“你去了哪裡?”他的聲音有些暗沉的沙啞,帶着輕微的責備累。
“出去買早餐了。”她說,手上拎着的東西是證明。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確定她說的話裡真實性,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念琛……”她忙叫了他一聲,看見她挺直的背,問:“你在生氣嗎?”
他背部僵硬,並沒有轉頭。
默蘇走上去,小心的扯扯他的衣袖,道:“抱歉,我離開的時候沒有跟你寫紙條,我以爲我只是出去一下,你沒那麼快醒的。”畢竟他昨天那麼晚才睡的:“不過我很開心你會因爲我小小的離開而着急,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她舉起手,做發誓的樣子。
但見念琛轉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沒什麼表情萌。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沒有表情的樣子會讓人心很不安啊……而且……”她還想說什麼,就被她一把抓到自己的胸前給抱住。
尖瘦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別讓我擔心。”他輕聲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清晨突然從牀上醒來沒有看見她,一身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