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淺曦想明白.那邊火火的火焰已經趨於弱勢.火焰開始一點一點的弱了下來.從火焰中間飄忽出更多的黑霧來.
這些黑霧和皇城外面的那些黑霧並不同.這些黑霧的顏色純正得沒有一點雜質.看起來漆黑漆黑的邪惡至極.叫人見到便覺得頭皮發麻.
而現在那些純正的黑霧竟然似乎是有靈氣一般.張牙舞爪的去淹沒火火的火焰.掙扎着從火火的包圍中出來.
火火是天地異火.能將天地萬物化爲灰燼.
而此時這純正的黑霧竟是能和火火斗爭.
可見這純正的黑霧的實力有多麼的強.而此時火火的火焰很明顯已經非常的小了.
月淺曦心裡一驚.張口便要將火火叫回來:“火火.趕緊回來.”
這樣下去.火火的火焰一旦被這東西撲滅.那便是滅頂之災了.
但火火似乎倔強得很.聽到月淺曦的呼喚並沒有應聲.反而是微弱的火焰狠狠的閃了一閃.再度將那些黑霧給包圍在中央.
“主人.這東西邪門得很.”
火火的聲音帶着滿滿的疲憊.終於是有氣應了月淺曦一聲.
月淺曦看着火火又佔了上風.便鬆了一口氣.好在火火能制住這團黑霧.若不然叫這團黑霧飄忽了出來.只怕整個月眠大陸纔是真正滅頂之災了.
原來最強大的東西竟然是藏匿在了這裡.
鬼城子千方百計要得到這塊印璽.應該是要吸取這裡面的力量了.
月淺曦只覺得心有餘悸.然而還是不敢怠慢.一眨不眨的盯着大殿中央的火火和那印璽.一點也不敢放鬆.
“這東西古怪得很.我看還是不能留.特別是不能放它出來.”
月淺曦嚴肅的道.
衆人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見這架勢卻也知曉不是什麼好東西.頓時便都點點頭.
炎洛嵐擋在月淺曦身前.盯着大殿中央的東西道:“這東西只怕是和在幻月盟得到的那小香爐是一樣的.印璽便是用那材質做的.只是這東西只怕已經成精了.”
都會張牙舞爪的抵抗火火的火焰了.不是精是個什麼.
月淺曦很是認同.只是小香爐已經被她收了起來.之前吸收了鬼娃娃身上那麼多的怨念和怨氣.這會兒該是要叫小香爐自己消化緩緩的時候了.
若是這時候將小香爐給放出來.只怕是會適得其反了.
是以雖然知曉最後不得已了會有辦法對付這團東西.月淺曦卻並不想用到.
小香爐的危險性.可一點也不比這團東西差.
就在衆人商量的當口.月淺曦猛然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緊緊地盯着大殿中央的東西.
“火火要……”
話音未落.衆人便只見得火光一閃.一大團黑霧張牙舞爪的出來.火火明亮的火焰忽然被打壓了下來.變得奄奄一息了起來.
“火火.趕緊回來.”
月淺曦大喝一聲.心念一動.用契約強行將火火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炎洛嵐手上靈力已經出手.往那團東西身上罩上了一個屏障.
火火被召喚了回來.那中央那團東西便顯露了出來.
那東西沒有形體.便是一團很醜陋很純真的黑霧.只是這黑霧像是一坨濃厚的墨水在水裡沒有化開一般的濃黑.
中央的一團黑霧似乎是這東西的本體.從四面八方散發出來黑色的爪牙.作死的撞擊着炎洛嵐撐起的那個屏障.
“怕是這屏障也支撐不了多久.”
月淺曦蹙起眉頭.眉目間全是擔心.說話間便準備出手.往那上面再多加一層屏障.
這東西太過於厲害.竟然是連火火的火焰都不怕.此時只怕一個屏障也困不住.況且若是不能將它消滅.就這般困着也不是長久之計.
炎洛嵐伸手阻止月淺曦的做法.擡手又往之前的屏障外面加了一層新的屏障.
“不要動用靈力.”
這女人真是說都說不聽.到這時候還要想着動用她自己的靈力.他真是恨不得去敲一敲她.只是卻又下不去手.
“這時候還分什麼.”月淺曦心急如焚.她的修爲高一點.但高一點是一點.多一層屏障他們便能多點時間來思考怎麼對付這東西.
“原來是這樣東西.難怪……難怪……”一旁的南宮墨看得呆了.竟然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團東西.喃喃自語起來.
月淺曦聽出端倪.偏頭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早聽說過.這印璽裡面藏着至關重要的東西.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東西.”南宮墨搖搖頭.依舊是喃喃自語.
月淺曦見南宮墨並不知曉這是什麼東西.便也不再問.
只是在這一眨眼間.那被罩在保護屏障內的東西.竟是一舉將兩層屏障都破開了.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忽然呼嘯起身.在大殿內逡巡一圈便往外面呼嘯而去.
“快追.”
月淺曦臉色大變.若是讓這東西跑了出去那還得了.
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卻是邪惡得很.況且是出自那印璽的.定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若是叫它跑了出去.若是到了別處還好.但若是被鬼城子得到了.還不得爲禍蒼生嗎.
月淺曦當機立斷便提氣要往外面追去.
炎洛嵐蹙着眉頭一把將她拉下來:“在這裡好好呆着.我和南宮墨去.”
說罷便一把提起一旁的南宮墨.召喚出朱雀追了上去.
“這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月淺曦被這一番折騰.饒是她精力再好.此時也是個孕婦.身子直覺得一陣疲累.便往後面癱在了椅子上.
望着外面一瞬間便漸漸黑暗下來的天色.月淺曦似乎能預想到.外面的天已經變了……
“我看那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便是留着遲早一日也會變成這樣.這不關你的事.”青龍上前來安慰道.
他並不知曉那是什麼東西.只是本能的感覺不是好東西而已.
這會兒見月淺曦自責.便連忙上前安慰.
月淺曦無神的轉頭看了青龍一眼.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道:“青龍.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那是什麼.索性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那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月淺曦慘然一笑.伸手扶住額頭.
世上最壞的東西是什麼.
那便是貪戀和yuwang.無窮無盡的貪戀和yuwang.不僅無法杜絕.反而會慢慢的滋生.侵蝕人的思想.並且控制住這個人.
當一個人的yuwang和貪戀達到一定的地步之後.就會變得越加的恐怖.
此時的靈帝宮似乎更加的恐怖了一些.靈帝宮的寢殿內的氣息越發的變得邪惡了起來.
納蘭清雪跪在地上.只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努力的睜開眼睛.卻還是隻看得見寢殿內一個模糊的輪廓.
是她瞎了嗎.
“主人.”
納蘭清雪不安的喚了一聲.並且憑着感覺想要去探知鬼城子的存在.
只聽得前方的紗帳中傳來一聲淡淡的“嗯”.聽不出喜怒.卻是無端的讓納蘭清雪覺得心裡安穩了一些.
“主人.任務失敗了.月淺曦識破了我的假身.提前將南宮墨放入了蒼穹寶塔.我……根本進不去.”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納蘭清雪無時無刻不在表達着對月淺曦的不滿和憎恨.
納蘭家的器重、整個月眠大陸的人的崇拜、還有這靈帝至高無上的位置.這些榮耀應該從一開始就是她納蘭清雪的.
“不要緊.本尊已經感受到了魔的氣息.”
鬼城子的聲音聽起來卻似乎特別的暢快和享受.沒有一絲的責怪之意.
納蘭清雪先是一愣.接着心裡鬆了一口氣.向前爬了一步道:“主人這是何意.是說那印璽……”
那印璽是鬼城子最想得到的東西.是以今日纔會出這麼一招.
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鬼城子定然不會貿然去和月淺曦迎頭碰上.月淺曦的實力有多麼強他並摸不清楚.但就月淺曦手裡的天地異火和神兵.便足夠重創他了.
若是他被重創.又是要好一段時日才能養得回來.這絕對是劃不來的.是以在鬼城子沒有足夠的把握打敗月淺曦之前.自然不會選擇那麼愚蠢的方式去.
“自然.那印璽已經被月淺曦破壞了.”
紗帳後面的鬼城子將頭上罩着的帽子揭下來.露出一張精瘦的老頭子的臉.但這張臉在一瞬間.忽然又變成了一個俊朗的年輕男人.只是那臉色中夾雜着一絲的青黑色.但這並不影響這張臉的俊美.
“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動將那印璽銷燬的念頭.”
鬼城子輕輕的道.聲音幽怨而又詭異.還帶着幾分的得意和暢快.
這是納蘭清雪從未聽過的鬼城子的聲音.只覺得滿心疑惑.最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主人……月淺曦把那印璽毀了.那麼……”
“毀的只是印璽而已.你知曉這印璽的來歷嗎.”鬼城子悠閒的靠在椅子上.伸出舌頭來幽幽的舔了舔染着墨色的手指.
眼眸中妖嬈邪惡盡顯.那張俊朗的面容竟然是更加的邪魅生動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開那紗帳.納蘭清雪擡頭正巧看到這一幕.心臟不由得猝然一停.忙忙的低下頭來不敢再看.但低下頭的臉色卻是漸漸的升起一抹緋紅.連心跳也都更快了幾分.
“我……我不知曉……還請主人告知.”
“這印璽.是我閻羅殿的首任尊主的信物.包括本尊修煉的這功法.都是他研究出來的.只是最核心的東西.他卻是封印在了印璽中.”
鬼城子緩緩道來.
“這印璽中.封印的正是閻羅殿第一任尊主無盡的邪念.”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無盡的邪念更加恐怖的東西呢.只有邪念.纔會無法控制.纔會無法消滅.
而當時閻羅殿第一任尊主的邪念.卻是強大而又固執的.
這邪念一旦被放出.便意味着整個月眠大陸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