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只一眼便看穿了這黑衣人頭目的想法.無奈的用手扶了扶額頭.叫到:“火火……”
火火早在一邊看着.這會兒二話不說的躥上去.只一瞬間功夫便將那融入了黑霧一部分的黑衣人頭目給吞噬了.
“想給你個善始善終的機會.你卻是自己不需要.”
看着被火火吞噬成虛空的那一部分.月淺曦輕輕的感嘆道.
火火的火焰都是毀滅之火.被火焰燒燬的這些黑衣人都是徹底的燒燬.那邊說連靈魂都不在了.
但是被神兵殺死的卻不同.至少只是將他們的煞氣斬斷.還能給他們一個安息的靈魂.
“主人.我替你清理一條道路出來吧.”
吞噬完了那黑衣人頭目.火火興奮的往前面躥過去.瞬間便在前面又清理出來一條通道來.一直往納蘭家的大宅子那邊而去.
月淺曦一路走過去.她身後原本乾淨的地方在她走過之後.兩邊的黑霧便籠罩了過來.只是更加的薄了一些.
靈帝宮的寢殿內.依舊是一片輕紗浮動.看不清裡面到底有沒有人.但在這寢殿的下首.卻是貴了好幾個人.
這幾個人是正常的打扮.倒不是黑衣人的摸樣了.
“主子.彌封國皇宮有人侵入了.”
其中一個人向紗帳後面的人報告道.
紗帳後面遲遲沒傳來任何的聲響.就在衆人以爲這裡面沒人的時候.才聽到淺淺的一聲“嗯.”
“主子.”
下首穿寶藍色衣服的男人拿不定主意.便又問了一聲.
“這皇城的事情都是你打理的.你說突然又人進了皇宮.你卻不知道.”紗帳後面才又傳來幽幽的聲音.聽不出語氣.卻是叫人聽了很是膽顫.
這聲音叫人聽了很是不舒服.卻不是有多難聽.只是它其中帶着的一種邪氣.叫人覺得全身都會不舒服起來.
那穿寶藍色男人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害怕到了極點:“主人饒命.那些人也不知是怎麼潛進來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了皇宮裡面一樣.我們一點也沒察覺到.這會兒若不是有一個人出了皇宮……”
若不是發現了月淺曦的蹤跡.他們又哪裡會知曉彌封國的皇宮早已經被人侵入了.
紗帳後面半躺半坐着的.正是鬼城子.此時他手裡不知捏了兩個白色的什麼東西.聽了寶藍色衣服男人的措辭.手上的東西便咔擦一聲的被捏碎了.
隨意的將手裡的東西丟到面前的小茶几上.往前一看竟是兩個小的骷髏頭.
“你們便是這麼給我看着整個皇城的.不僅沒有將那個侵入的人給我帶回來.還損失了那麼多的人.這皇城外面的黑霧已經薄弱了很多.難道你們沒有察覺到.”
鬼城子的臉掩映在了巨大的黑色衣服下面.看不清他是個什麼表情.但這森寒的語氣卻是可以表明他很生氣.
“屬下……屬下這就是去……”
寶藍色衣服的男人只在心裡暗暗的叫苦.對方太厲害.他又有什麼辦法.
另一邊跪着的是一個穿着短衫的大漢.饒是這麼大一個個子.此時伏跪在地下也是聽話得很.
“你呢.可有看緊了納蘭家的人.還有納蘭清雪呢.怎麼也沒給本尊帶回來.”
鬼成爲微微一轉頭.便將目光看向這穿短衫的大漢.
這大漢整個身子一顫:“回主子.這……靈帝也沒給小得通信來.小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了.至於納蘭府.自然是安好的.這主子便可不用擔心……”
“是嗎.”
鬼城子幽幽的反問一句.忽然擡頭來看向屋頂.
這整個彌封國.從最安全的地方.一瞬間便要變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了.索性的是彌封國的皇帝還沒死.這會兒那幾個老不死的老頭子還不知道他在外面掀起了多麼大的滔天巨浪.
“你們下去多調派一些人手.務必要將闖入皇城的那幾個人給本尊捉拿來.另外你們進去皇宮一趟.看一看那老皇帝怎麼樣了.”
鬼城子一擺手.便有了主意.
要鬥是嗎.那就看誰能鬥到最後吧.
“這就是納蘭府了.這府邸.竟是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看着面前高大的門楣.看着那金碧輝煌的牌匾.還有裡面那些若隱若現的高大建築.這些都在近段時間重新的翻新過.甚至修建得更加的富麗堂皇了.
只怕若是納蘭清雪還在囂張幾年.這整個納蘭府都能趕上皇宮了吧.
納蘭家.你們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呢.
我納蘭傾城.難道還滿足不了你們的野心嗎.
非要將她納蘭傾城弄死了.弄一個假的納蘭清雪來替代.才能滿足你們這些可悲的虛榮心.這些可恥的野心嗎.
火火已經勤快的將整個府邸周圍的黑霧全部給清理完畢了.此時納蘭府邸上空的天空才呈現出了它本來應該有的蘊藍和清澈.看起來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站在門邊.月淺曦似乎都已經聽到了納蘭府邸內的吵鬧聲.
你們一定是在驚詫.爲什麼天空突然變成澄淨起來了是吧.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對於這個納蘭府.月淺曦的感情是糾結而又複雜的.她既是感謝納蘭府那十幾年的養育培育之恩.又恨納蘭孤鴻爲了野心而放棄她的決定.
此時面對納蘭府.她也不知要如何了.
手上凝聚起一股靈力來.月淺曦便一掌朝着納蘭府厚重的漆雕大門拍去.
饒是納蘭府這般厚重精美的漆雕大門.只在月淺曦這一掌的作用下.便被拍開了.
大門向兩邊打開.就像是在歡迎月淺曦進去一般.但月淺曦知曉.這個府邸的醜陋.和那些人齷蹉的心思.
輕笑一聲.月淺曦這才擡腳往納蘭府邸裡面走去.
由於納蘭府邸上空突然的變化.使得被囚禁在納蘭府邸內的人都精神了起來.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老爺.會不會是……”一個打扮得華麗的夫人抓着納蘭孤鴻的手臂.疑惑的看了看天空.但那眉眼間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很顯然她寧願相信是有人來救他們了.
納蘭孤鴻自然不會這麼膚淺.他們被鬼城子囚禁在這裡.要不知是什麼原因沒殺了他們.此時那些黑霧突然散去.定然不會是鬼城子大發慈悲了.但若是說有人來救他們.又有誰有那般的本事來救他們.
“我們先出去看看.”
納蘭孤鴻蹙起眉頭.先安定好了吵鬧的族人們.這才匆匆的帶了人往外面走去.
納蘭府邸的大門已經大開.納蘭孤鴻才走到大廳裡面.便見得從大門處跨步而今的月淺曦.
“涓羅太子妃.”
見到月淺曦.納蘭孤鴻的眉頭蹙得更加的緊了.
若來人是這個女人.還真不知曉他們是福是禍了.
“怎麼.見到我來很是意外.”月淺曦挑了挑眉.再一次見到納蘭孤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納蘭孤鴻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的意氣風華、那般的傲氣了.雖然看起來穿得還不錯.但還是難以掩蓋他臉上的疲態.和他髮絲中越來越多的白髮.
“這幾日定是焦慮得不行吧.在想會不會變成外面那些沒有生命的傀儡.”
月淺曦一邊走一邊冷聲的嘲諷.一點也不理會納蘭孤鴻的臉色.
納蘭孤鴻本來便是一家之主.平日裡都是發號施令慣了的.便是彌封國皇帝.因着靈帝的關係也要給他三分顏面.什麼時候被人這般冷嘲熱諷過.
當即臉色便黑沉了下來.只是此時還搞不清楚狀況.也不好輕舉妄動.
月淺曦徑直走到大廳中的主位上坐了下來.這才衝納蘭孤鴻做了一個手勢:“你們也坐.”
看這架勢.她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而實際上.這確實是她自己的家.只是她還認得這個家.這個家卻已經不認得她了.
“涓羅國太子妃來到這裡.不知是要做什麼.”
納蘭孤鴻不愧是久經官場的人物.這會兒已經練成了老狐狸.沒一會兒便緩了過來.往一旁坐下來徑直問道.
若是對方是涓羅國的太子妃.坐主位也未嘗不可.
但涓羅國的太子妃雖然修爲高深.卻也沒有到能單槍匹馬的殺到彌封國皇城來.甚至到他們納蘭府邸來吧.
還是說.其實這涓羅國太子妃已經成爲了鬼城子的爪牙.
“我來是給你們送人來的.”月淺曦輕鬆的說道.同時將納蘭清雪從蒼穹寶塔第一層裡面給弄了出來.“看看.可還認得這個人.”
納蘭清雪被月淺曦徑直摔到地上.臉上沒有了人皮面具.手上又被燒得焦黑.簡直醜陋得不行.
納蘭孤鴻一眼便看出地上是什麼人.臉色不由得一變.
“涓羅國太子妃這是什麼意思.”
納蘭清雪被鬼城子利用的事情納蘭孤鴻自然是知曉的.甚至他們納蘭一家能夠保全只是被囚禁.也和納蘭清雪爲鬼城子效命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納蘭孤鴻還是挺感謝納蘭清雪的.
但如今保全他們性命的納蘭清雪.卻是被人揭開這般醜陋的面目.狼狽的給甩在了地上.
這怎麼能不叫納蘭孤鴻生氣.
“你很生氣.”月淺曦挑眉.甚至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想不到納蘭族長也會維護這個冒牌貨啊.你說這個冒牌貨給納蘭家帶來了這麼多的災難.你怎麼就還這麼維護着她呢.只是因爲她是你親自指定的棋子嗎.”
“你什麼意思.”
納蘭孤鴻聽得心裡打鼓.月淺曦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有深意.甚至還說出了這整個大陸上最大的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是他納蘭家的秘密.若是被外人知曉.於納蘭家甚至整個彌封國都是滅頂之災.
“呵呵.你也不用害怕.”
月淺曦觀察着納蘭孤鴻的表情變幻.只覺得好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