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瓔已經將自己暗罵了無數遍,都是她莽撞了。
“然而,只有你……可以爲了我連命都不要,我齊璟何德何能,能娶妻如此?”齊璟未加思索的便脫口而出,以至於他連自己說的是什麼都未能及時發覺。
李瓔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一說,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的真誠,那種感覺真的很窩心。如此她早些知道自己受傷會得到他的真心的關懷,那麼她寧願自己再多受一點傷。
“快將衣裳脫下來,再不烘乾可是會生病的。我可不想再來照顧你!”齊璟發現了自己的失常,他故意地將話岔開,並且故意裝作要爲李瓔寬衣。
“不……我自己來。”雖已成爲夫妻許久,但她還是不能放下自己的矜持。
齊璟順從地轉身背對着李瓔,同時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遞給她,但他否認自己是怕她着涼,他在不停的告誡着自己,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爲不想被她拖累。
接過那件還帶着體溫的衣裳,李瓔心裡暖暖的。她一直笑着將衣服烘乾,但隨着衣服的烘乾那堆柴火也幾近熄滅。洞內的氣溫驟然下降,雖是夏季,仍不免覺得寒冷。
齊璟一直坐在距李瓔約一丈遠的地方,雖然如此,但他還是感覺到有一團火在身體裡燃燒,他試圖用內力將這燥熱的感覺壓下,卻無濟於事。倏地,他感覺到自額頭傳來一陣冰涼的觸覺。睜開眼,發現李瓔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眼前,並且正用衣袖爲自己擦汗。
“你……”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這樣的渴望他深知是因爲什麼,他痛恨自己竟開始對她有了感覺。
“你發燒了,額頭全是汗水。”李瓔在對視齊璟眼睛的時候,不免有些心虛的解釋着自己的行爲。她
雖然擔心齊璟的狀況,但她更清楚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是——想要離他近一點。
齊璟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着她,他在觀察她的舉止後所代表的含義,同時也在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對她產生感情。
李瓔被齊璟弄得渾身都不自在,她略顯慌亂地道:“怎麼了?”
“沒有。”齊璟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而後繼續閉目運功療傷。可是他卻再也無法心靜神閒,每每閉上眼睛,眼前所出現的都是李瓔的身影,但睜開眼後仍舊是她。
再度睜開眼時,他看到蜷縮在角落的李瓔,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得難受。他輕輕走至她的身邊,輕觸那有些微涼的身體,他的心底燃起一股的莫名燥熱之氣,他深知這感覺所代表的含義。
理智拼命在告訴他必須就此打住,但身體卻仍在進一步索求。他想要的更多,明知此時做這種事並不妥當,但他卻無法抑制自己的行爲,他不明白,一向讓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此時跑到哪兒去了。
齊璟心疼她的纖弱,但他同時又在憎恨着自己,他恨他的無能。他深知,一但愛上,她便是他最大的弱點,而他絕對不能出現弱點。
齊璟的理智在不斷的下達離開的命令,但他的身體卻頑固的一動不動,體內的慾望不斷加強,想要憐惜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就在他幾近失控的時候,李瓔突然睜開了雙眸,齊璟宛如被人倒扣了一盆冷水,熾熱的火焰就此熄滅。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應該失望。
李瓔略顯茫然的看着齊璟,用手輕觸他那微紅的臉頰,以爲他燒得更厲害了。然而,自掌心傳來的熱度卻讓她沉淪了,他的身體好溫暖。
李瓔擡頭,雙眸直望進齊璟眼中
的熾熱,李瓔瞬間明瞭了他身體炙熱的原因。看着他的眼睛也開始變得羞怯,她不再直視他那如深潭一般的眸子,而是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腳上,那裡所纏繞的布是自齊璟的衣衫上扯下的,現在她腳踝的疼痛已減緩了不少,看來這藥效已然起了作用。
“還疼嗎?”齊璟見李瓔一直盯着她的腳,關切的詢問。
“不疼了。”李瓔的聲音極輕極柔,她的心彷彿要衝破喉嚨的束縛而跳出來,她的臉也比櫻桃還要紅。她開始慶幸黑夜的到來,這讓她可以將自己的窘迫完全隱藏起來。
齊璟用手握住她的腳踝,以內力將藥效完全逼出,滲透至骨髓。李瓔只感覺到腳踝處一陣清涼,那感覺十分舒服。漸漸的,清涼的感覺慢慢消失,一股溫熱之氣開始蔓延全身。她的心狂跳不止,好似隨時都可以自嘴裡蹦出來一般。
“沒事了。”齊璟鬆開了手,那藥已呈暗黃色。看着她腳踝的紅腫已然消失,他總算鬆了口氣。
李瓔剛想說謝謝,但那兩個字卻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她只能用衣袖爲他擦拭額上的汗水,訴說着無盡的情意。
外面的雨依舊如瓢潑一般傾斜而下,齊璟半閉上眼,仔細聆聽着。他想借由這雨聲讓自己紛亂的心平靜下來,他擔心自己無法控制自己不斷高漲的慾望,害怕自己會無法控制的強行要了她。
李瓔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隱約感覺到了他的異常。她的心跳得更快了,雖然他們曾同牀共枕過,但如此緊張還是頭一回,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卻一直不能肯定他的想法。她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害怕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可是現在她有了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她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