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嘉麗推門進去,驚奇地看到客廳的燈亮着,妹妹印嘉美盤腿坐在沙發上眯着眼睛打盹。印嘉美聽到開門聲音,霍地跳起身,睜開眼睛。看到進屋的是印嘉麗,臉上的表情彷彿看到外星人。
“姐,姐,你這麼早就回來啦?”伶牙俐齒的印嘉美難得地說話不利索。
神思有些恍惚的印嘉麗沒有注意到,她點點頭說:“嗯,今天遇到壞人了。那個壞人居然說請他幹壞事的人和我長得像,你說可笑不可笑?”
印嘉美說話越發就結巴了:“姐,姐,你,你沒事兒吧?”
印嘉麗搖搖頭:“沒,我沒事兒。”
“那姐快去休息吧。”
“嗯。”印嘉麗答應着去睡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一覺醒來,天都變色了。
印嘉麗迷迷糊糊看到牀前站着一個人,嚇了她一跳,睜開眼睛看清楚才發現是妹妹印嘉美。印嘉麗放鬆又無奈地鬆了一口氣。只是等到印嘉美開口,她才發現自己這口氣鬆的太早了點。
“姐,你那個朋友——風憑闌說他對我一見鍾情,愛上我了。”印嘉美緩慢地說。印嘉麗覺着好笑,像在聽一個變得有些荒誕的故事,她沒有把妹妹的話放在心上。
印嘉美接着說:“我知道風憑闌要離開中國回美國了,明天早上——不對,是今天上午結帳退房。”
“哦,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吧。”印嘉麗一面不經心地說,一面走向浴室。
“可是,我和風憑闌以前並不認識啊,他爲什麼要告訴我?而且——姐,我過幾天也要去美國。”其實她是花了幾千塊錢從飯店櫃檯小姐那兒打聽來的,風憑闌請櫃檯替他訂了到紐約的機票。
印嘉麗的眼睛隨她的話而睜大:“你跟他一起?”
印嘉美面露得意的笑容:“對呀,他找我去的。”
印嘉麗什麼也沒有說,機械地走進浴室,關上門。站在鏡子前,她看着鏡子裡臉色蒼白可憐巴巴的女人,心情糟糕透了。她怎麼會一直愛着那種人,還差點就向他告白了!她真是愚蠢。
梳洗完畢,印嘉麗連上班的心情都沒有了,重新躺在牀上,印嘉麗像煎魚似的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印嘉麗憤憤地起身決定把那個早三暮四的臭男人丟到一邊,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工作爲重。
忽然,印嘉麗聽到房門外高跟鞋敲打大理石地板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開房門關房門的聲音。
印嘉麗凝神傾聽着,腳步聲到了大門邊,門鏈被拉下,門把轉動聲。
當她聽到關門聲,立刻跳下牀,直奔大門口。從貓眼往外看,看見印嘉美穿一件非常暴露的小禮服,走向電梯。
她站在門後整整五分鐘,然後決定跟上去,看看妹妹到底要做什麼。她迅速脫下睡衣,換好衣服後,開着車子跟在印嘉美的後面。她看到印嘉美徑直地來到飯店,她也趕緊下車追了上去。印嘉美進了電梯,電梯顯示是到十二樓,那是總統套房樓層。印嘉麗到大廳拿風憑闌房間的備分鑰匙,但櫃檯小姐支支吾吾地告訴她鑰匙掉了。
怎麼會這麼巧?印嘉麗旋即想到還有一個人會有總統套房的鑰匙,那就是後勤主管,他有飯店全部房間的鑰匙。
從後勤主管那拿到鑰匙後,回到十四樓,印嘉麗站在總統套房門前,冷靜地插入鑰匙,輕輕旋轉,門無聲地打開。她拿掉鑰匙,走進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
樓上傳來嗡嗡的話聲,印嘉麗悄無聲息地移動雙腳走向階梯。
“起來,馬上給我出去!”風憑闌瞪着印嘉美,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米黃色小禮服,裡面什麼都沒穿。她的皮膚潔白如凝脂,面前大片袒露的胸脯十分惹眼。他想象着如果印嘉麗也穿上這麼一件小禮服,不知道會有多誘人。
“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印嘉美在手指上纏繞着一束頭髮,然後把頭髮放在嘴脣上,動作十分撩人:“你那裡的火氣一定也不小,我可以幫你消火。”
“我沒福氣消受你的美人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下半身有感覺,他原以爲是在作夢,後來才發覺不對,張開眼睛看見印嘉美在他牀上,正在對他上下其手,他立刻跳下牀。
“真的不要?”她在牀上坐起來時,故意撩起禮服的裙襬,露出兩腿間的黑森林:“我在牀上可是很辣的,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都難不倒我。”
“印嘉美,你有點羞恥好不好?”他緊繃着臉。
印嘉美輕浮的笑聲在房裡迴盪:“你的觀念真落伍,男人可以有欲=望,可以要女人,難道女人不可以嗎?”
“我沒說女人不可以有欲=望,女人也可以要男人,但請你去找別的男人,我對你沒慾望。”
“原來是被你看到。”印嘉美下牀,站在他面前,“想必就是你跑去跟姐說,不過她不相信你,對不對?”
他冷笑一聲:“我不只是看到你和男人的骯髒事,我還知道昨天請人侮辱印嘉麗的就是她的好妹妹你。”
印嘉美無所謂地一笑:“那又怎樣?反正我姐相信我,絕不會聽你胡說八道陷害我。”
印嘉美對風憑闌說的事情沒有興趣,她對勾引風憑闌上牀興趣更大。
“孔子說食色性也,沒有男人不好色,可是你看到我的裸體卻不爲所動。”她身體往前一傾,這樣一來,她的小禮服幾乎要脫掉了。、,“你是不是有障礙啊?”
風憑闌不屑地瞥視她完美的曲線。“我生理上沒障礙,但我心理有障礙,因爲你不是印嘉麗。”
“印嘉麗,印嘉麗,你永
遠也別想得到她。”她臉部的表情變得猙獰、扭曲,“看在你就要走的份上,我老實告訴你吧,印嘉麗以爲你邀請我和你一起去美國了,她更不相信你了。她這個人雖然工作強勢,但在感情上一點兒自信都沒有,所以你和她完蛋了。”
難怪,他就覺得奇怪,印嘉麗一下對他笑,一下又給他臉色看,原來原因是這樣的。
“印嘉美,你實在太壞了,我本來上午要走的,但現在我決定留下來戳破你的假面具。”風憑闌咬着牙說。
印嘉美的肩膀微微地戰慄了一下,但她的眼光卻十分冰冷:“你戳啊!她不會相信你的,只要我不承認。”
“印嘉美——”門口傳來印嘉麗哽咽的聲音,“印嘉美,你怎能,怎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啊。”
他們同時吃驚地扭過頭,印嘉美惱羞轉變成憤怒地說:“誰叫你好騙!”
“你說話的口氣,好像還是我的錯,我活該被騙!”印嘉麗的聲音顫抖而憤怒。
“不然你想怎樣?”印嘉美的眼睛挑釁地對上印嘉麗。
印嘉麗嘆一口氣:“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差點害我被強姦,你不該和我說對不起?”
印嘉美看着印嘉麗,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感情:“我不會和你說對不起。因爲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你。你是姐姐,你應該把好的都讓給我,但是你卻自私地想要霸佔風憑闌。”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那樣做?”風憑闌不解地問,他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人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這樣的毒手。
印嘉美突然狂笑一聲:“你還不懂嗎?因爲我喜歡你。”然後她又出其不意哭起來。“從小我就比印嘉麗漂亮,但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喜歡印嘉麗?就連爸媽活着的時候也是疼愛她,讚美她多一些。”她憤怒的瞪着印嘉麗一眼,“我討厭你!你什麼都要跟我搶。”然後飛快奔下樓。
“嗅,我的天。”印嘉麗搖晃了一下,風憑闌立刻扶住她,“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我們相依爲命,我不知道她這麼痛恨我。”她哽咽道。
當她把臉藏入他胸膛時,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不哭,不需要哭的。”風憑闌溫柔地說。
“我知道。”她淚眼模糊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要對你說什麼纔好。”
他用手指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什麼都不用說,只要誤會能澄清就好。”
風憑闌送印嘉麗回到她的家裡,印嘉美並不在家裡。印嘉麗在牀上躺了下來後,風憑闌在她烏黑的秀髮上輕輕一吻。
“什麼都不要再想了,好好睡覺。”他替她拉上被單,然後走出房問。
躺在牀上,印嘉麗臉上洋溢着雨過天晴的笑容,幾分鐘後,一股倦意襲向她,她進入夢鄉。
印嘉麗再次醒來是下午三點多了,匆匆忙忙刷牙洗臉。準備趕回公司和歐總裁以及雙方律師簽約。
印嘉美一直沒回來,不知道跑去哪裡?會不會做出傻事?心念及此,印嘉麗開始滿心焦灼起來。
當她走出浴室時,就聽見大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印嘉美回來了!她高興地迎接印嘉美,但進門的卻是麥斯文。
印嘉麗警惕地問:“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門關上了,麥斯文走向她:“印嘉美給我的。”
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難聞的怪味:“我的天,你掉到酒缸裡去了!”她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飯店賣給別人?”麥斯文又傷心又憤怒地看着她。
“你的消息不正確。”印嘉麗冷靜地說,“我並沒有賣掉飯店,而是有人投資。”
“不可能,我已經把路都封死了。”他感覺失望痛苦,仍然不相信他買不到這家飯店,“那個人是誰?”
“我現在不知道,不過中午簽約時我就會知道,還有我要提醒你,是你自己向我報價,並非是我向你詢價的。”
“那又怎麼樣?!我不管,你把飯店賣給我!”麥斯文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似的說。
“你這人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搞不清狀況,飯店不賣了。”印嘉麗的臉一板,“你給我滾出去!以後這裡也不歡迎你。”
“要我走,除非我得到我要的東西!”
“你不走?好,那我要叫救命了。”在她張口大叫之前,麥斯文巨大的手掌按住了她。
“安靜。”說着他拿出預藏的尖刀出來,揮舞着刀子,刀子幾乎都要碰到她臉上了。“你不想破相吧?”
她嚇壞了。“你不要亂來——”爲了避開刀子,她往後退了一步。
她惶恐驚懼的臉色令他微笑:“你昨天籤的授權書在哪裡?把授權書給我,你這隻母狗!”
他口中臭乎乎的酒氣噴到她臉上,她感到噁心欲嘔:“授權書在辦公室裡。”
他當然不可能用刀押着她搭電梯到辦公室,被人看到的風險太高。“可惡!你把我害慘了,你毀了我的一生。我在家裡立下生死狀了,承諾一定能夠買到飯店,你卻讓我掉面子!”
“你,你冷靜一點。”印嘉麗輕輕提醒,深怕他失去理智,把刀子刺進她的心臟。
他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她覺得背部一陣冰冷:“你要做什麼?”她的胸脯在薄薄的睡衣下起伏。
“你很清楚我要做什麼,你不會後悔的,因爲我能給你的比風憑闌,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能給你的都要好。”
“你要想清楚,我不會忍氣吞聲,我會告你,而你就會坐牢,然後屁股
開花。”
“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瘋狂可怕的笑聲充滿房間,“我如果要下地獄,也要拖你墊背。”
突然間,她兩個手指向他眼眶插去,可是他閃躲過了,然後他擡腿向她踢去,她痛得趴在地上。
他哈哈狂笑起來。“你以爲我真制伏不了你?上次是被你偷襲。”
沒等他把話說完,她站起來向他衝過去,把他撞開到一邊,然後她跑到大門前,他伸手一抓,抓到衣角,衣服被撕裂開,露出她的胸部。她的手旋轉門把,但門無法打開,門鏈被拴上了。
麥斯文猛烈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去,俯頭吻她的頸。
“不!”她捶打他的雙肩。
這時,只聽到身後大門伴隨着一聲巨響,門鏈應聲被扯斷,風憑闌怒髮衝冠地衝進來。
在風憑闌撲向麥斯文的同一時間,印嘉麗大喊:“小心!他手上有刀子。”
風憑闌一個飛腳,踢掉麥斯文手上的刀,然後對準他的下巴,一拳又一拳,最後,麥斯文不支倒地。
印嘉麗投進風憑闌懷中,她倚靠在他胸前,全身肌肉鬆弛下來,餘悸猶存地喘息着。他伸手擁住她,輕撫她的後背安慰她。
片刻後他鬆開她,用皮帶綁住麥斯文的雙手雙腳:“你打電話叫保全主管上來。”
電話打完後,風憑闌牽住印嘉麗的手:“我們不用留在這裡,保全主管會處理的,我們走。”
他們回到飯店總統套房。印嘉麗掀起睡袍,看到肋骨下一塊烏黑的淤青:“那傢伙踢我!”
“你怎麼不早說?不然我會踢他幾腳。”風憑闌皺了一下眉。“也許肋骨斷了,我送你上醫院。”
她搖搖頭:“只是一塊烏青,用不着去醫院。”
“不去醫院,那你去我牀上躺一下。”
“你可以陪我嗎?”她的雙頰泛起紅暈,“謝謝你幾次三番地救我,要不是你,我逃得了一次也不能次次都逃過。”
風憑闌想要搞笑放鬆印嘉麗的心情:“書上不是早說,本來不會交集的兩個人一旦有緣,走到哪兒都會遇見嗎?”
有緣啊,他說他們有緣。印嘉麗的臉更紅了:“既然我們有緣,那你就陪陪我吧。”
“我怕我不小心碰到你的瘀傷。”他沙啞地說道,顯然他想到了別的意思上。
印嘉麗害怕越描越黑:“那就算了。”
“怎麼可以算了!你應該堅持纔對。”他的手溜進她睡袍,握住她柔軟的胸脯,“天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風憑闌,我愛你。”她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部在悸動,終於勇敢地吐露真情。
“你一定不知道我也愛你。”風憑闌俯下頭,用熱烈的吻蓋滿印嘉麗的脣。然後他們很快就躺到牀上,交纏在一起,在對方身上探索。
印嘉麗從來沒有想到,男歡女愛後的滿足會帶給人夢境般的舒適慵懶感受,彷彿是飄浮在軟綿綿的雲朵間。
她靜靜地躺在風憑闌懷中,手指輕柔地撥弄着他濃密的黑髮:“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想到她曾懷疑他到差點失去他,她不覺一陣顫慄,“你會原諒我嗎?”
“愛不需要道歉和原諒。”風憑闌掉了一句文。
印嘉麗想到麥斯文之所以能進到家裡,是印嘉美給了他鑰匙,她一再地想要害她一點兒姐妹情都沒有了。印嘉麗忽然發現她從未真正瞭解過印嘉美。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印嘉美內心竟是如此的偏激,只要她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競不惜欺騙她,或者把她毀滅,但她畢竟是她的妹妹,世上唯一與她有血緣的人,她只能選擇原諒她。不過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她予取予求,以後每個月她只會給她一萬元,不會再多給她一毛,如果她覺得不夠花,她只能自己去想辦法。
“你在想什麼?”他廝磨着她的粉頰,“我剛剛有沒有弄痛你?”
“沒有,你技術那麼好。”她夢囈般呢喃。
他捧着她的臉,凝視着她。“那我剛剛有沒有讓你很快樂?”
“有——”她輕咬他的耳朵,“很多次。”
他的脣上掛着邪氣的笑,“還想不想再來一次?”
“留到晚上吧,我下午要籤個很重要的契約。”她伸手撈起牀頭櫃上的手錶一看,失聲大叫起來,“完蛋了!約定的時間都要過了,我卻還光着身體。”
“不要慌張,我打電話叫他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過來完成簽約手續。”
“你知道要打電話給誰嗎?”她疑問的看着他。
風憑闌得意的笑了:“知道啊,因爲我就是歐總裁的委託人。”
印嘉麗驚愕地張着嘴,看着風憑闌:“你就是那個聖誕老公公!”
他戲謔地輕打她渾圓的臀部:“什麼老公公?你嫌我不夠力啊?”
“不是啦,因爲你不肯透露姓名,所以歐總裁就用聖誕老公公稱呼你。”她輕輕吻着他的脣,“謝謝你救了飯店,救了我。”
“我花了兩億,可不是隻想聽你說一句謝謝和一個吻。”他深情地看着她,“你願意嫁給我嗎?”
“兩億個願意!”她開心地對他微笑,“欠你的兩億元,我會用兩億個吻來還你。”
“那隻能當作利息,至於本金——”風憑闌掩不住一臉賊笑,“你要跟我在牀上做夠兩億次!”
印嘉麗發出一聲驚呼:“那要做多少年?”
“所以我們要趁年輕多做,存夠老本。”他說完熱烈的吻她,早忘了簽訂契約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