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沐離坐在桌邊甚爲惆悵,“.....上官,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你又何必去..另外一邊呢,夫妻不應該是在一起嗎?”她喃喃道,“還是你怕我在楚離的身邊,已經和楚離有過事實.......”
說到後面沐離不忍再說下去。
低垂着頭,瑩瑩的目光裡面都是淚水。
在燭光的掩映之下,更加顯得嬌媚,雨後梨花片片嬌,讓人柔腸寸斷。
沐離很少哭,如今哭了起來上官楚寒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我和楚離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如果有,我寧願死。”沐離一面哭一面發誓。
上官楚寒並無此意,卻沒有料到自己無意間的動作讓沐離生了這樣的心思,忙解釋。“沐離,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想了想覺得這個說法十分好,“你如今有了孩子,大夫說過不宜同房........”
他說的十分委婉,揣摩着沐離應該懂。
然後一邊的沐離十分嬌羞的說了一句;“.....其實可以的。”
她不是樑沐離,沒有孩子,怕什麼。
上官見她已經低下頭,揣摩着應該是不好意思。
“還是聽大夫的。”上官穩穩心神還是決定如此。
總是有種彆扭感覺,也不知道從哪裡來。
白青璃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沒了法子,只好出此下策。“那你陪我說說話吃些東西可好。”
她眨巴着眼睛。
上官楚寒點點頭,這樣也好。只是聊聊天坐坐也就可以走了。
他坐下來替沐離佈菜,全部都是依着沐離喜歡的菜式來的。
白青璃阻止了上官楚寒的手,卻拿了酒杯與上官楚寒喝酒。“上官,我們已經沒有見面了,今夜正是好時候不如我們喝一杯怎麼樣?”
“這?”上官犯愁,喝酒傷身,而沐離有了身子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怎麼會主動喝酒呢,還是同以前一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隨意胡來。他將杯子奪過來,“沐離,你有身子不要喝酒。”又挑眉問道,“我走了之後你是不是膽子變大了,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她在一邊啞然無聲。
她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樑沐離有了孩子。
她卻要喝酒,但願上官楚寒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
“上官......”白青璃笑了笑,“這只是果酒不礙事的。”
白青璃找了個理由。
幸好她之前要的是果酒,酒性不算太烈。
上官聞了聞酒氣,的確不算是太重。
他退了一步,將杯子還給沐離,“行,不過你只能夠喝一點點。”
白青璃嫣然一笑,笑顏如花。“好。”
她舉着杯子與上官楚寒碰杯,擡頭便喝了下去。
上官楚寒喝完之後又吃了一些菜,與沐離說了一會話便準備起身回屋了。
沐離也不阻止他,只管道,“夫君,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這句夫君讓上官楚寒渾身一震,沐離從來不會喚她夫君,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
每次在牀榻間行魚水之歡時候上官楚寒也會逼着沐離喚他夫君,沐離也是打死不應,反倒是偷襲他用自己的小嘴堵上了他的脣,瞬間就將他的全部意志勾走。
牀榻間纏綿最濃情時候沐離也是緊緊的抱着他一聲聲的喚,“上官,上官。”
後來他也問過沐離好,“爲什麼不喚夫君。”
沐離說,“肉麻。”
於是還是一句一個上官楚寒叫着。
一來二去上官楚寒也就習慣了。
此刻身後的沐離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夫君。
上官楚寒的四肢百骸都給震的酥麻,扭頭回去看身後的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剛剛你喚我什麼?”
白青璃微微一笑,容顏絕世。“我喚你夫君啊,難道有錯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喚你夫君這是常事。”
對面的人臉色大變,轉身不走了。
慢慢的走回來。
“你是誰?”
上官楚寒冷冷的望着白青璃。
語氣肯定不容置疑,他很確定面前的人不是沐離,卻有和沐離一樣的臉。
難怪他會覺得不習慣,原來這其中有貓膩。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記得,你是上官楚寒,我是你的妻子這就夠了。”桌邊的女子冷冷說道。
上官楚寒準備把劍相向,手卻頓時間沒了力氣,像是被抽掉了一般。往前挪動一個步子,上官楚寒也沒有能力,膝蓋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
下意識的他知道了些什麼。
桌上的飯菜還散發着香味,他目光落在菜上冷聲問道,“你給我下了什麼?”
白青璃這時候從桌邊起身,她慢慢的踱步走到了上官楚寒的身邊,慢慢的蹲下來,一手挑着上官楚寒的下巴。
面前的女子柔美的笑了笑,修長的眉毛,清淡的一張臉卻有一種柔媚。
沐離是不會有這樣眼神的。
“夫君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害你的,你只是會睡一會罷了,沒有事情的。”她輕輕的撫着上官楚寒的臉笑道。“等你醒來了,這一切都不會一樣了。”
聲音像是一種蠱。
上官楚寒聽着慢慢也忍不住睏意襲來,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正好倒在白青璃的懷中。
像是一隻柔順的貓咪。
白青璃撫摸着上官楚寒的長髮莞爾一笑,“樑沐離,從今以後,這一切都變了。”
她將上官楚寒扶到牀榻邊,隨後她從衣衫裡面拿出一個小磁瓶,倒進準備好的清水裡面,白青璃將自己的整張臉沉浸進去。人皮面具慢慢的脫落,露出她原本的臉龐。
月華如練,清冷的月光從窗櫺處透進來。
已經很晚了,白青璃脫下衣衫也跟着躺了進去。
她依偎在上官楚寒的胸前,平靜而安心的睡過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上官楚寒察覺到自己身邊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而他也同樣是渾身赤裸的。
他頓時間就慌亂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會這樣?
上官楚寒努力的回憶昨夜,可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好似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好像有很長一段回憶都沒有了。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這女子是誰他不知道?這一切切都像是謎團一樣。
上官楚寒醒來之後白青璃也醒過來,她睜眼便看見上官楚寒一雙陰冷的目光看着她。
白青璃也是一臉茫然,出口便是一句,“夫君,你怎麼了?”
夫君!
上官楚寒眉頭深鎖,不確定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加問,“你說什麼?你喚我夫君?”
白青璃點點頭,“對啊,夫君,難道你忘記了嗎?你忘記了我是誰嗎?”
眼前的人他不認識,而這女子又好似和他很熟悉。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我忘了......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上官楚寒嘆了一口氣,擡着手揉揉自己的額頭。“你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你便同我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青璃點點頭。
“夫君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南風族的少主上官楚寒。”
“自然記得。”上官答。
“那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與白族公主白青璃有過婚約。”白青璃道,“我們去了帝都宣明皇帝已經爲我們賜婚,而偏偏姜國的安定公主背棄了與楚離將軍的婚事要強行嫁給你,你出於考慮大局所以拒絕了她。姜國公主因此生恨,所以多次派兵來追殺你,你身體裡面的毒就是她所下,之前餘毒未清,昨夜才發病,昨夜你渾身發寒的樣子實在是嚇到我了,我出於無奈只能想到這個法子替你驅寒。”
她說的合情合理,上官楚寒也實在找不出什麼不對勁。
他繼續揉眉心,試圖想起之前的事情。“繼續說。”
這段時間看來發生了許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楚離將軍覺得自己受了屈辱於是派兵出來攻打南風,而你又不喜歡這場聯姻於是想退婚,所以我們在帝都的時候已經有了婚約在身卻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那次之後我父王也受了挑釁於是出兵。這才引得了近日來一場惡戰。”白青璃道。“這一次楚離將我帶走,就是爲了要加劇白族與南風族之間的矛盾,想要兩族之間互相廝殺,等到後面他就可以一舉將我們殲滅,姜國也早已經滅掉我們的心,所以這次只是隨意尋了一個藉口吧。不過,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後我會勸父王的,讓他與南風族聯手。到時候南風族的危急就解除了。”
白青璃昨夜的時候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故事,或多或少有些真實,也有些不真實。
真真假假卻依也說得過去。
“少主,此刻是南風族的危難時刻,少主還是早些回去的好。”白青璃一手掩着被子一面說道。
“回去?”上官楚寒問,“那.....你呢。”
昨夜雖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一個清白女兒家的身子他已經看了自然要負責。
“我......”白青璃低頭許久才喃喃道,“....你已經與我沒有婚約了,昨夜隨便遇見誰都會救你的,況且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們也就互相抵過吧,誰也不欠誰的。以後少主好好保重......”
她雖然如此說,但是上官楚寒卻不會如此想,既然白青璃是爲了救他纔出此下策,於情他都該娶了她。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傳出去對她也不好。娶了她給她一個名分也好。
反正他與白族公主都有婚約在身,也正好。
“既然如此,我就更要負責了。”上官楚寒冷冷道,“過幾日之後我便會親自上門提親,給白伊解釋這件事情,你只管安安心心做個新嫁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