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不要鬧了。”楚離將她抱在懷中,下巴抵在沐離的頭上。“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會慢慢的補償你。”
他極力安撫沐離的情緒,任由沐離在身上捶打。
“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替你治病,你一定會好的。”
“呵呵,楚離,你當我是什麼?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你惡不噁心。”沐離乾脆放棄了要反抗,悶在楚離懷中只管問,“你補償我,你拿什麼補償我?楚離,何必說的那麼好笑,你來桃溪有什麼目的?有這麼湊巧嗎,只是爲了補償我,只不過是想將我帶走,用我來要挾上官楚寒吧。你怎麼那麼卑鄙,若是要分出勝負何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用這種手段算什麼英雄。”
他在她的心裡面就是這樣的下流嗎。
楚離不禁有些難受。
忍不住的解釋。“沐離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那樣的想法。我要帶你走,不是因爲要對付上官楚寒,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只是你不懂罷了。“要贏上官楚寒我多的是辦法,沐離,在戰場上面上官楚寒不會是我的對手,我要贏他輕而易舉,那樣下流的辦法我不會用。”
他忍不住的要替自己辯解。
不能讓沐離這樣誤會下去。
就是這樣一個想法。
“你放心,我不會用其他方法對付他。”楚離保證。
“與我何干。”沐離嘴硬。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額角處冷汗滾滾落下。
這時候平樂從湖面上飛過來,那些殺手許久沒有動靜,沐離明明催動了陣卻已經失守,是最好攻擊的機會,那些人卻沒有攻過來,委實有些奇怪。
她飛過來往前走了數十步這纔看見樹後面站了兩個人,一個一身綠衣,一個則是渾身都一身黑衣。
樑沐離則是躺在那男子的懷中,且是十分親密的姿態。
那瞬間平樂想到了一個壞的消息。難道說上官楚寒已經回來了?那個人武功不弱,若是他回來殺了樑沐離便有些難度。
平樂在心中揣摩。
卻不知道,更大的危機在一點點的出現。
因爲那人不是上官,是楚離。
殺人狂魔楚離,一個一直找她很久的人,如今送到了面前,楚離又怎麼會放過她。
平樂搖曳着自己如同弱柳扶風的腰,眨眼之間流露出一份風情,一舉一動都顧盼生姿。如今在男人堆中打滾久了她已經忘記了爲郡主時候的那種高貴,懂得利用自己身爲女子的優勢。
“樑沐離,上官楚寒還沒有走多久呢,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嗎?”一陣諷刺的聲音從沐離的身後響起。
沐離則是慢慢的推開身前的人,環在身前,做出一陣保護並且拒絕的姿勢。
而楚離則是眸子一寒,從樹後慢慢的走出來。
嘴角處含着一抹冷笑,他低垂着頭看着遠處搖着步子走過來的人,原來是那個人。難怪敢來找事。
平樂在看見楚離出現的那一刻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說話都有些不清不楚,不連貫流暢。“怎麼會是你?”
她沒有實力敢和楚離硬碰硬,想到那些殺手,怕是早就被楚離解決了吧。
她往後退了幾步,剛剛還得意的面孔上面此刻泛白。像是魚肚皮。
“怎麼不能是我?”楚離道。“郡主,好久不見,在帝都找了你許久也沒有找到你的蹤跡,在這裡卻遇見了,實在是一種緣分。”
他要找的人自然要找到,翻遍了整個南斯都要將人找出來。
楚離定然是沒有心思與人來談情,還是許久不見的那種,意外相遇的喜悅也沒有。
他們之間連朋友都不算,自然也扯不到。
“郡主也讓楚離很是好找,沒有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
突然之間對立的雙飛頓時就轉變了,剛剛還是平樂找沐離的麻煩,此刻就成了楚離與平樂相互對持,實在是很有趣。
而剛剛還處於上風的人這時候也被逼到了下風口,楚離完美的處於一個優勢地位。
平樂與楚離就是老鼠與貓的狀態。
平樂見了楚離雖然有恨,卻也不敢與楚離硬碰硬。
“......與你有什麼關係。”她小聲回答。
轉身便如風般的逃開。
卻也快不過楚離手裡面的匕首。
沒有看清楚楚離是從哪裡取出一把匕首的,眼睛都沒有看向她逃開的方向便扔了出去。匕首插在平樂的大腿上,頓時鮮血便涌出來。平樂淒厲的大叫一聲便鬼哭狼嚎似的滾在了地方。
楚離有些煩。
不過是一些小傷罷了,眼前的人也能夠叫成這樣。
他打了一個響指,周圍處便有人走出來。
蹲在楚離的面前恭聲道,“將軍。”
“將她帶下去。”楚離彈彈指頭,彈指之間便將一個人的去向生死做出了決定。“告訴皇上,就說明南王餘黨平樂郡主已經被就地處決了。”皺眉一想於是回頭問沐離,“阿離,你說我該如何處置她呢?”
沐離癱坐在地方,身下是軟軟的樹葉。
她腹部痛的根本不想說話,而楚離卻將平樂的生死交給她。
回覆宣明帝是一個說法,而私下裡又是一種做法,現如今的楚離比起明南王其實也沒有差多少,兩個人都有很大的勢力,如今楚離的勢力已經深入姜國,動動手指姜國也會震動一番。
而皇城也不必說,她那找回來的親爹說不定哪天也會被楚離給弄死。
她翻了一個大白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懶,懶的說話,懶得想,將這個問題重新踢回去。“自己想。”
楚離於是真的就自己去想了,圍着平樂倒着的地方走了兩圈,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平樂疼的哇哇大叫,看見楚離便恨不得手裡面有一把刀,將面前的人大卸八塊。“楚離,今日你最好別讓我活下來,若是我活下來了,我他日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恨恨的看着身前的黑衣男子。
“哦,生不如死?”楚離挑起字眼,最後一個字甚至還帶着笑意。“怎麼個好死法?”他乾脆蹲下身來同面前的人說話,拔出平樂腿上的劍,那股血流的更加兇猛,裙子瞬間就被溼透了大片。
他手中的匕首上面還滴着血跡,滾燙的血。他輕輕的挑着平樂的下巴好笑的追問。“我倒是很想知道,郡主想要我如何不得好死?”他拍着平樂的臉,白皙的臉上立刻就陰處一個血印子。“在我生不如死之前我倒是可以讓你不得好死。”
手不規矩的一動。
平樂的吼叫又出來了。
驚天動地。
剛剛還白璧微瑕的臉上此刻出現了一個血口。
口子不大,只是微微的在左臉上留下了一個小口。
雖然小,對於一個美貌的女子來說都是美中不足,毀了。
“楚離!”平樂大吼,奈何她動彈不得只能夠用眼神去殺死麪前的人。
楚離挑挑眉毛,不理會她,跟身邊的人道,“雖然毀了,臉皮卻是不錯,軍營裡面的軍妓也鮮少有這樣的貨色,送回去給兄弟們吧。”
軍營裡面的軍妓都是犯了重罪被遣送進去的,大多數的女子都是被活活整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虐待死,那些人就是豺狼虎豹。
那地方比之青樓來說更加恐怖。
簡直就像是地獄。
平樂想到今日的生活便知道自己沒有再翻身的可能,遇上楚離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他總是能夠用輕易而簡單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不,楚離,你不能這麼做。”平樂睜大眼睛,忍受着腿上的疼痛站了起來,想要撲到楚離的身上,“我是你的妻子!”她終於記得這一條了,“我是你的妻子,楚離,你將我送進軍營裡面你會後悔的。會讓你一輩子擡不起頭.....”
楚離挑挑眉毛依舊渾不在意,“妻子?我楚離何時成婚了?好似平樂郡主已經被處決了,而我的妻子是正牌的皇室女子,安定公主。你怕是記錯了吧。”
他說的事實。
平樂忘記了。
她徹底輸給了這個男人,這個恐怖的男人。
當初爲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呢?
平樂想要大聲的笑,因爲這個男人她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他從不曾在意什麼,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對於他來說,如同草芥般的人。
“楚離,你狠,你夠狠。”平樂無力的垂下手。
可是她不能這樣放棄,不能就這樣放棄,即使是這樣佝僂般的活着,也要活下去。此仇不報,她誓不爲人。
她冷笑着望向不遠處的沐離,“樑沐離,你看見了嗎?”聲音幽怨而憤怒,冰冷。如同寒冰地獄裡面鋪面而來的冷意。“這個男人多狠,今日能這樣對我,他日會不如此對你?樑沐離,我等着你,我等着你的這一天。哈哈。”
平樂大笑着,眼角處瑩潤着淚水。
沐離聽在心裡卻不動聲色,楚離則也是不動聲色。
平樂說的那個如果完全不可能,他已經認輸,無論沐離做出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對沐離做出什麼事情。
平樂也不是沐離,沐離也不會是平樂,他們的下場不會一樣。
而沐離則是苦笑,平樂恐怕到現在也沒有明白吧。他們是兩種人,他們的下場怎麼會一樣。並且楚離怎麼樣,與她又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