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楚離。”沐離怒然推開楚離,奈何她喝了酒渾身無力,這一掌打在楚離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你離我遠點.......”
“爲什麼我要離你遠點,別忘了,我纔是你未來的夫君。”楚離道,話落他已經扣住沐離的肩膀再次欺身向前,輕易的尋到了沐離的脣吻了上去。帶着酒氣的脣如同絲綢一般柔軟,吸引着楚離。
他死死的將沐離困在馬車的角落中,沐離瘦弱的身子被困在他的身下像被控制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面。她根本掙脫不開身前的人,楚離死死的扣住她的手,不容她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
沐離覺得自己似乎連呼吸也不能呼吸過來,憋着一口氣。她呼吸之間,楚離的吻再次逼迫過來,比起之前的霸道更加要將她吞沒一般。
“楚離.......你放開我。”沐離別開臉想躲開他,她剛偏過頭楚離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楚離的手指有些粗糙,捏住沐離下巴時刺的沐離臉生疼,指尖更是冰涼,如同刀劍一般沒有溫度。寒冷刺骨,瞬間傳遞到沐離的全身,他的手指壓在沐離的下巴,不讓她有半分逃離。
他逼迫沐離看着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面平靜而冷漠,透過目光沐離似乎看見了殺戮,平靜的眼神之下燃燒着熊熊烈火,是地獄之火。眼神平靜卻兇狠,像是狼的目光。讓沐離的心中越發難受。
以前的楚離並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楚離雖然冰冷,不過卻總有一種讓人想要依靠,想要靠近的感覺。能夠給你安全感,此時的楚離只是一個冷如刀劍的人,沒有一點溫度。
“楚離,這不是你,你醒過來。”沐離清醒了過來,她抱住放在自己脖子處的手,目光不躲不閃對着楚離。“西風雨霓死在我的手裡,你若是想要報仇,只管朝着我來,殺人償命。不過你不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
楚離的手捏的更緊,沐離雪白的臉頓時漲紅。西風雨霓的確是死在沐離手裡面,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沐離卻將他唯一的親人殺掉。就是殺一萬個沐離也挽不回西風雨霓的命。
可是偏偏他對沐離下不去手。他下不了手。
“傷害別人?誰?”楚離冷笑。“上官楚寒。”
他的手突然鬆開,沐離觸及到新鮮空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楚離的手已經落在沐離臉上,他摸着沐離的臉,嘴角含着一絲冷笑。“沐離,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拿你怎麼樣。我楚離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你膽敢試試從帝都逃出去,我便讓你知道其中的厲害。”他拍拍沐離的臉將她的眼睛合上,沐離眼中散發出來你的恨意讓他看起來實在是不爽。
也很不喜歡。
爲另一個男人擔心的眼神。
他靠近沐離道。“曾經我告訴過你,我會爲你報仇你還記得嗎?如今明南王被幽禁,徐國公府和傅家已經從帝都消失,沐離,我已經爲你報仇。”
原來是這樣。
果真是楚離的做法。
冷麪鐵血的軍人,上百人的性命在楚離的口裡無足輕重。根本不將此放在心中,楚離也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不要亂來嗎?
“楚離,你瘋了。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沐離道。
“徐國公與傅毅爲虎作倀,逼宮造反死有餘辜,有什麼值得可惜的。”楚離冷然說道。他的手指落在沐離柔軟的頭髮上,他握着沐離的長髮放在鼻尖。一股冷香襲鼻。
沐離的頭髮柔弱,青絲殘繞間像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阿離,皇上是喚你阿離吧。”楚離軟下聲音,“沐離,都說女子髮絲軟心也是軟的,你爲什麼這樣倔強,偏偏喜歡與我對着來,雨霓的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我無法對你下手,只是,你連留在我身邊都不願意嗎。”
“楚離,我不喜歡你......”
馬車外是人聲鼎沸的街道,四周都有燈火,隱隱的照進馬車裡面。車緩緩的前進着,沐離便無助的靠在楚離的身邊。“那塊玉佩我已經還給你了,此生除了上官楚寒我誰也不嫁。”
馬車正駛進人流最多的街上,路邊擺放了許多的攤點,沐離的酒已經醒了,此刻神志清明。她推開楚離道。“對不起。”
掀開車簾子一腳踏在馬伕肩膀之上,縱身一躍身影已經立在半空中。馬車裡面涌進一股冷冷的風,卷着一股冷香。
沐離落在宜蘭閣的時候周圍有丫頭立即跟了過來,沐離心煩意亂便草草將這些人打發下去了。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的鞦韆上,清冷的月光掛在樹梢之間。
沐離輕輕的推動鞦韆,鞦韆緩慢的在夜色中搖晃。她的眼睛上覆上一雙溫暖的手,不同於之前的冰冷,那股暖意在她的心間遊蕩,好似渾身都充滿了溫度。
沐離微微一笑,“楚寒。”
“被你猜到了。”上官楚寒收回手,他掀開袍子坐在沐離身邊,伸手將沐離的肩膀攬過來。“剛剛怎麼喝那樣多的酒,明明不勝酒力卻敢喝。”
“古人不都說酒是好東西嗎。”沐離道。她哪裡是不喝酒,之前在桃溪他們家可是開客棧的,從小偷偷喝酒也沒有少喝啊。今日之所以醉是因爲心裡面想醉。醉了就不會再去想那些煩心事情的。
“饞鬼。”上官楚寒捏捏她的鼻子。“剛剛楚離送你回來,怎麼只見你一個人。”
沐離不是一個好的隱藏者,她臉上明明寫着兩個字,有事。
她心裡藏着心事。沐離一直都是嘻嘻哈哈,若非遇見了煩心事絕對不會這樣鬧心。
“楚離送我回來是好,不過我覺得男女有別,爲了避免有的人吃味兒我就提前跑回來了。”沐離撲進上官楚寒的懷中,抱着上官精瘦的腰。上官身上暖暖的溫度包圍着她的全身,沐離像是一隻貓一樣只想縮進他的懷中,閉着眼睛什麼也不想。
“楚寒,你還記得在桃溪的時候我們一起住的那個桃花小築嗎,我好懷戀我們住在那裡的日子,若是有機會我真想和你回桃溪一起去看看。”沐離將手靠在楚寒肩上,像是在囈語。“我今天見到父皇站在一棵桃花樹下,父皇說那是他和娘一起種的。父皇說他和孃的愛情是在桃花樹下見證的,他們之間也只有桃樹才能夠看得見。你還記得嗎,我們也是在桃樹下見證的,以後我們也一起去種桃樹好不好。我們可以看着他長大,再告訴我們的小孩。告訴他們我們是怎麼樣認識的。”
她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下。她的心裡面很不安,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上官楚寒,或許我們此生真的有緣無分,情深緣淺。總是在經過過磨難之後再給他們更多的磨難。
上官楚寒,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沐離緊緊抓住上官的手臂,睜開雙眼看着上官。“楚寒,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忘記我。然後再娶個好女孩,好好地活下去。”我怕我不能夠再陪在你的身邊。
原諒她的自私。
如果楚離要出手,她拼死也不會讓楚離傷害楚寒一根汗毛。
“沐離,你怎麼了?”上官捧着她的臉,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你也要好好地活着,剛剛你不是還說嗎,我們還要告訴我們的孩子,我們在桃樹下的故事。你若是死了誰來給我生孩子。這世上只有一個樑沐離,沒有第二個,我上官楚寒也只喜歡樑沐離,你讓我去誰?”
沐離定然有事情不說。他就等到沐離說的那天爲止,沐離就算是不說,他也會知道。
“不要擔心了,青璃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等我回去告訴爹,那時候我就到帝都來娶你,回到我們南風族。”上官楚寒道。
聲音像迴音在沐離的耳邊迴旋。
她相信上官楚寒,比之這些,她寧願上官楚寒好好的活着。
“喂,上官楚寒,很久沒有聽見你吹簫了,你再吹一曲好不好。”
公主府的屋檐上同樣立着兩個人,夜色之下他們的目光清冷,沒有一點溫度。白青璃落在一邊,而另外一邊則是宜音。白青璃在上官楚寒從皇城出來的時候便一直跟着。沐離走的時候上官楚寒也就告辭跟着追了出來。
一直跟在沐離的馬車後。
白青璃也緊追不捨。她功夫沒有上官楚寒好,所以只得遠遠跟着,上官楚寒在樑府裡面來過許多次一般,很從容的落在一個院子裡面。
樑沐離回來的時候上官楚寒從一邊的藏身處走出來,兩個人在鞦韆上好不親密。
白青璃遠遠的看着兩個人的身影便覺得自己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他們兩個人跟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上官楚寒與沐離在衆人之下那樣親密簡直是給了她一個巴掌。她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公主,怎麼能夠受到這樣的屈辱。
她愛上官楚寒,卻被上官楚寒將這份感情踩在腳下避之不見。爲什麼。
白青璃緊緊握緊手,總有一天她會除去樑沐離將上官楚寒搶回來,南風族未來少主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
宜音身後同樣跟着尤寰,她已經被上官楚寒趕出南風,無論到哪裡都無所謂就是不能回南風。南風族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一個孤女能夠去哪裡。對於她來說,南風族就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