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着我!”維娜每走幾步便轉身呵斥他,他毫不理睬她的憤怒和呵斥依舊跟在她的身後。
她快步走在草地上,他清晰聽到她的喘息一聲一聲充滿了惱怒和怨恨。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朝他的方向走來,“我們去那邊的草坪裡,那邊有秋千。”她一邊說一邊面無表情的從他面前走過。若非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還真不敢肯定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他心中有些欣喜至少她已經不再排斥他了,他放快腳步跟在她的審身後,果然在花園的另一端草坪上有一架白色的鞦韆靜靜站在夜色裡。
維娜坐在鞦韆上陷入沉思,剛纔她之所以帶着顧芒到這裡是因爲在花園的另一端她看到伊顏和玉龍天親密相擁的畫面。
“你怎麼了?剛纔的那位是?”顧芒坐在她的身邊,注視着發呆的她。
“沒……沒想什麼。”她回答,有幾分的尷尬的低下了頭。
“剛纔那位年輕小夥一定是愛你的人,而且你也一定愛他?”
她擡起頭看着他,沒有回答。顧芒洞穿了她的心事,她不想答應也不想否定,那些說盡了亦是毫無意義罷。
顧芒繼續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她的眼神從他的臉上掠過,蜻蜓點水似的,“只是有的人的故事寫在她的臉上有的人的故事寫在他的心裡。而別人能看到的是不是故事的故事,別人看不到的是屬於自己的故事。我想顧芒先生你一定有很多故事。”
“哈哈哈……”顧芒笑了,果然是個聰明的回答,“我同意你的觀點。”
“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她的手中把玩着一根草,雙腳離開地面輕輕搖晃着鞦韆。
“再過兩日我就離開,我不會在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個星期。在這裡我已經待了兩個星期了,已經比較久了。”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裡?”她繼續問。
夜風吹起她的長髮,微微飄逸在風中,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謝謝你。”她微笑着。
“下一個地方我想去布里斯班。”
“那裡很漂亮。”她漆亮的雙眼仰望着星星點點的蒼穹閃閃發亮。
“你去過那裡嗎?”
“嗯。”
此刻的路易斯獨自坐在角落裡給自己灌酒,小小的玻璃圓桌上擺滿了空酒瓶,而他自己也已微醉。
伊揚看着頹廢的他暗暗驚訝,從他的手中拿過酒瓶,“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一個人喝了這麼多!”
路易斯爬在桌子上,臉上微微泛着紅光,他斜着眼目光遊離,“你……把酒給我……”
伊揚坐在他的身邊翹着腿安之若素道:“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他將酒瓶
放在地上。
路易斯慘淡的笑道:“什麼破地方,酒都不給喝。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又狠狠地跌回到椅子上。
“路易斯,我勸你還是乖乖坐在這裡。你要喝酒我陪你喝就是了。”說完拿出酒瓶在路易斯眼前晃了晃。
“哈哈哈……原來你也想喝酒!”路易斯醉洶洶的說,“要喝酒早點告訴我,我以爲這裡不給我酒喝了呢!”說完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維娜……維娜……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路易斯醉得很徹底,他倒在桌子上口中呢喃着維娜,憔悴的神色令人心碎。
“把他帶去客房!”伊揚對傭人說。
維娜和顧芒一起走進屋子,且維娜身上披着顧芒的外套。伊揚看到這幅畫面的時候不難理解爲何路易斯會那般頹廢。無論是誰都不願看到這樣的畫面。
酒會的高*潮已經過去,客人漸漸離去。奢靡的燈光將偌大的客廳映襯的更加空蕩。伊揚坐在安靜的角落看着的酒會的餘歡,演奏了一夜的樂隊顯然已經疲勞,旋律開始變得有氣無力。
“伊先生,可以和我同跳一曲嗎?”一位身材高挑,金髮碧眼的法國美女站在他面前。
她穿着金色的鏤空裝,女人特有的美麗傲嬌畢現,極具誘惑,此刻它們傲視着他。他放下酒杯毫不遲疑的拉起女人的手。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猛然鑽入他的鼻息,令他頭暈目眩。他在心中嘀咕道:“這女人是不是在香水裡泡過,味道真衝。大概和中國的臭豆腐有一拼,估計在方圓十里外都能聞到!”
音符疲倦的在空氣中游蕩,他們拖着的慵懶的步子緩緩移動。女人大方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金色的頭髮不時掃過他的臉頰。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與其說他們是跳舞還不如說是他拖着她在挪步子。而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伊揚甚至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想借他的肩膀睡覺……
清晨刺目的陽光喚醒了沉睡了沸騰了一夜的城市,也喚醒了城市中的人們。路易斯睜開雙眼看着的潔白無瑕的天花板,水晶燈,徒然發現自己的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鋪,陌生的空氣……所有的一切都散發着陌生的氣息。
“哎呦……”他捂着自己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腦袋,在強烈的痛感中他想起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確切的說是很多紅酒。
伊顏推開門的瞬間一道刺眼的光芒讓他躲閃着閉上了雙眼。
“路總,昨晚睡得可好?”她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你知道你昨晚喝了我多少瓶紅酒嗎?簡直不想活了!”
“哼!一大早來不知道給我弄杯醒酒茶卻跑來責怪我喝了你的紅酒,伊大小姐,看不出你還有如此賢良淑德的潛質。”他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愜意的枕在腦後。
“你這不知好歹的死貨!你昨晚一個人喝了我十瓶紅酒,你要是不想活了直
接從你們公司大樓跳下去得了,何必來糟蹋我的酒啊!”她說完“咬牙切齒”的捏了一把他的胳膊。
“伊大小姐你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不就是喝你兩瓶酒嗎?明天哥哥給你還了!”
“屁啊!這是酒的事嗎?你給我老實說你和維娜到底怎麼了?”
伊顏剛說完路易斯十分激動地坐起身說道:“你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我心裡可真不是滋味!伊顏我問你,在你心裡咱倆究竟是不是好哥們兒?”
她茫然的看着他點頭答應,“別繞圈子了,趕緊說啊,究竟怎麼樣了?昨晚的那場舞會可是爲你們兩個人和好舉辦的,你不會讓我的一片苦心白費吧?”
“你的酒會若是真心爲我們和好舉辦你爲什麼還要邀請那麼多的人前來啊?”
“你覺得沒有人的舞會還叫舞會嗎?”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他們一定發生過什麼。
“好吧。”路易斯激動地揮舞着手臂,“你邀請別人也就算了,爲什麼要邀請那個叫顧芒的另類傢伙!如果不是他,我……”路易斯坐在牀上只抓狂。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頹敗的眼神頓時生機勃勃的望着她,“維娜呢?現在在不在你這裡?”
“是啊。”伊顏回答。
“那個叫顧芒的傢伙呢?”他的神色有些小緊張。
伊顏疑惑的看着他回答,“昨晚就回去了。”
“哈哈哈……”路易斯突然歡快的大笑,“果然是我的好哥們兒!”
“你和維娜到底有沒有和好?”伊顏有些焦急地問,“你們倆還有沒有希望了?”
“雖然昨晚沒和好但是很快我們就會和好,而且希望很大。親愛的,雖然咱倆是好哥們兒但咱倆還是男女有別,哥哥我要穿衣服請你迴避!”
伊顏被滿心歡喜的路易斯轟出了房間,她越發疑惑維娜和路易斯之間的事。作爲他們共同的朋友她希望他們能夠儘快和好。維娜是一個很好的女孩,路易斯也是一個專一的男人。在她的心中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她來到維娜的房間時,她驚訝的站在門口再三審視着空蕩蕩的房間。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條,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
梳妝檯上放着一封信,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張在陽光下耀眼的紙是一封維娜留下的信。
她緩緩靠近,拿起了那張耀眼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是維娜的字跡……
“你是我的honey你是我的baby……”路易斯歡樂的歌聲不斷傳來,歡快的音符敲擊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
她無法確定是不是應該將維娜已經離開的消息告訴路易斯;不確定路易斯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不會難過的抓狂;不確定路易斯知道維娜和顧芒一起飛布里斯班後會不會殺人……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吸引,一遍又一遍飛速的讀着。維娜在昨晚就已經離開,而她卻渾然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