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清楚,老爺是費列羅派殺手暗殺的。”洛明宇站在路易斯的身邊,初秋的早晨,陽光裡帶着點點水光。
他緊鎖眉頭,悠遠的眸隱隱憂鬱,他是路易斯家族新一代掌舵者,只是近來有諸多不順,他在路易斯家族的地位有些被別人取而代之的意味,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費列羅。不管怎樣,他一定會掃除一切障礙,帶着路易斯家族勇往直前。
使路易斯家族更加繁榮是他父親生前最大的心願,現在那個心願作爲遺產的一部分被他繼承,他漸漸有些明白父親的艱難。
“商場如戰場。”這句話說得一點兒也不爲過。
“殺手是誰查清楚了嗎?”他坐在白色的小圓桌旁,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遼遠的地方。
“查清楚了,是一個叫崗村櫻子的女人做的。”
“她現在人在哪裡?”
“現在在中國,費列羅將她派到了玉龍天身邊。”
“好,我知道了。”他端起手邊的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
如他所言,咖啡是需要靜靜品嚐的,特別是在陽光舒適的時刻,喝一杯暖熱的咖啡真是一種享受。
“潔兒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繼續找。”
“是。”
“少爺,有件事我不知道我是否該問,但是我還是決定要問問您。”洛明宇走到路易斯面前,很恭敬地低下頭。
“既然是你想知道的,你儘管問,只要我知道我會告訴你。”
“您說玉潔兒是您從非洲救回來的,我想知道的是您是怎麼處理那羣人的?”
“其實,我是在一家旅館救到潔兒的,我回過頭去找買她的那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全部都死了,一個也沒剩。”
“這就奇怪了,那您是怎麼知道玉潔兒在非洲的確切位置?”
洛明宇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傢伙,他一直都沒有好好考慮過其中的某些細節。
“我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只告訴我潔兒的位置讓我趕緊去救,至於其他什麼都沒說,我也一直納悶那個人究竟是誰?”
“據您所言,買了玉潔兒的那個雞頭在非洲的勢力也不算差,爲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全部都死了呢?您覺得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誰最有能力做這件事?”
路易斯微微眯起眼睛,“玉龍天,一定是玉龍天,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件事的也就只有玉龍天了。”他看了一眼洛明宇,自己還真沒有看走眼,“這麼說,是玉龍天讓我去救的潔兒?”
“很有這種可能。”
“他爲什麼自己不去呢?”路易斯疑惑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年輕的男人。
“這就是這件事最大的疑點,玉龍天是最在意玉潔兒的人,找到她的時候應該很欣喜的帶回家纔是,爲什麼還要把消息透露給我們讓我們去救呢?”
“是啊,真是搞不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
“後來玉龍天又找了奧菲娜,據說兩個人攤牌了,我想他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奧菲娜他已經和我們聯手,目的也很明確,幹掉卡斯德伊家族。”
“的確,奧菲娜那天來公司找我,她告訴了我很多關於玉龍天的事,起初我還有些不明吧她爲什麼要和我說那些,現在想來倒是全明白了。”
“她一定沒有說關於老爺的隻言片語吧?”
“那是一定的,她怎麼會說這件事。”
“真是可惡!”洛明宇握緊了拳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爲父親報仇的,這段時間真的是辛苦你了,現在你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玉潔兒,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玉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來所爲何事啊?”崗村櫻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緊繃在身體上的連衣裙,黑色的大波浪捲髮垂在胸前,鮮豔的紅脣,秋波盪漾的雙眸凝視着坐在辦公椅上的玉龍天。
踩着十二釐米的高跟鞋,搖擺着傲人的身姿坐到玉龍天身邊,他伸出手,她順勢倒在他的懷裡。雙手環着他的脖頸。
“費列羅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他捏着她的高挺的鼻子,一隻手攬在她的腰際。
“新的消息倒是沒有,但是他似乎很滿意我發給他的那些東西。最近他們在法國會有一次大手筆,他們一直想要擊垮路易斯家族,他說,這一次他的這個目標會實現了。”她的臉貼近他俊冷的面孔。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對於這個男人她真的有些動心了。他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只要是個女人都會被他無聲吸引,有時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經愛上他了,你卻已經無法自拔了。
“他說了是什麼事情了嗎?”
“這種事他從來不會在電話裡講的。”
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幾個月的時間裡,她瘦的已經是皮包骨頭了,那是一個讓他難忘的深刻的夜晚,他看着她的身體,淚水在一片漆黑裡溼了他的雙眼。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雖然之前有幾次有過想要她的衝動但那種慾望最終還是被自己深深壓抑,他不敢要她,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個純潔的天使,沾染不得這塵世裡的罪惡歡愉。
但是,最後他們竟然是在那種惡劣的狀態下結合。
他只覺得他這輩子都欠着她了,從他帶她走進他的生活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欠着她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叫他小爸爸,不喜歡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更不願意他和奧菲娜在一起;自己明明清楚的知道奧菲娜一直在陷害她,卻連一個警告都沒有給這個可惡的女人,只是看着可憐的她,心裡自我安慰般的重複着“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這次他又決定把受傷的她推給路易斯,她又一次溜走,是不是他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看了一眼
此刻在他身下的女人,她的眼睛迷離的看着他,他用手掌捂住了那雙烏黑的令他惶恐的眼。
眼睛是能夠懾人魂魄的,你愛上一個人,很大程度上是喜歡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光芒……
扎木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袍,按照當地的規矩,意外死亡的年輕男子是不能用正常的儀式舉行葬禮,只能拉到一個荒蕪之地焚燒。
維娜跪在阿爸面前,祈求讓她送扎木最後一程。
扎木是爲了就維娜才離開的,若不是扎木,離開的恐怕就是維娜了。
“好吧,我答應你。”
維娜感激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阿爸,不管怎麼樣她都可以送扎木最後一程了,這於她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扎木,我會看着你離開的,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離開這裡的,你放心,以後我會替你活着,替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替你去吃很多好吃的……”
維娜癱坐在地毯中央,喃喃自語。
她的阿爸看着自己女兒此時的狀態深深嘆息,將她從地上抱起。
“維娜,你還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嗎?扎木若是能看到他一定不希望你這麼難過。”
維娜轉過身看着她,“你知道嗎?阿爸已經答應我,我可以去送扎木了。潔兒,我真的好開心……”維娜握着她的手,紅腫着眼睛微笑着,滿溢着哀傷。
她攬過她,輕撫着她的頭髮,“維娜,你一定要好好的,儘快振作起來,爲了扎木。”
“嗯嗯嗯……我會的,我會的,以後我不在我一個人,我不僅要爲自己活着,還要爲扎木活着,代他去做那些他想做卻再也沒有機會做的事。”
“嗯,維娜,我會陪着你。”
知己難求,甘願替死的朋友更是難得。
死神面前不分老少,貧富,善惡。真不知道該說公平還是正義,公平的正義是需要流血和犧牲。
崗村櫻子挽着玉龍天的手臂走出機場,他們心裡很清楚,此時他們的身後跟滿了費列羅的眼睛。
玉龍天故作親密的伏在崗村櫻子的耳邊說:“你看他們,賊眉鼠眼的一點兒專業素質都沒有。”
她仰起頭笑着,他們看上去真的好像一對情侶。
“你說他究竟派了多少人前來盯梢啊?”
“不知道應該很多,他有這樣的能力。”
“哈哈哈……看來這次我是借你了你的威風啊。”
“什麼啊,若是我一個人回來的話,他纔不會管呢!這些人可都是來您的。”
“哈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回到這裡呢?你別忘了現在你可是我的情人,咱們是情侶關係。我這是對他的尊重,好歹我怎麼着也不能浪費了他的一片苦吧?”
“哈哈哈……你真是邪惡啊!”女人長髮披肩的腦袋倚在男人的肩膀上,他們歡喜的穿過人羣,看上去很是親密有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