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璇去了主治大夫那裡。一去問,他才知道陶宇晴得了胰腺癌,現在已經是晚期。
聽到這樣的消息,徐璇眼睛有些昏眩,他強支撐着,走出了醫務室。
他不敢想象這樣的病對人體的摧殘,難怪宇晴的臉像白紙一樣沒有血色。
剛纔問大夫病情時,大夫說病人自己已經知道了,好像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徐璇這時才知道陶宇晴讓他來的真正用意,這是向自己做最後的道別。想到這,徐璇趴在牆壁上傷心地痛哭起來。他有些後悔,那麼絕情地離開了陶宇晴,即便是因爲冷寒冰懷孕也應該給陶宇晴一個緩衝的感情交代啊。
哭聲在病房走廊裡迴響着,此時徐璇早已把所謂的面子什麼的拋到了腦後,他的情感世界都在爲他曾經愛過的女人悲傷。爲何命運會如此刻薄地對待一個無辜的女人啊?
走廊裡人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這個高大而顯文雅的男人,他爲何哭的那樣傷心,一定是失去了親人。
許久,徐璇哭的有些無力了,他的心被悲傷的情緒壓抑得沒有了任何活力。
他去了盥洗室,用水洗去了淚痕,他怕讓陶宇晴看到了。洗完,他帶着不自然的神色回到了病房。
“宇晴,我問過了醫生,你這病也不是不治之症,只要你樂觀地面對疾病,積極地配合治療,就一定能戰勝疾病。”
徐璇坐在牀邊,面帶笑意地鼓勵着陶宇晴。
“你別勸我了,我知道這病是怎麼回事。好了,見到你了,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陶宇晴的眼睛顯得很疲憊,說完就閉上了。
“宇晴,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你快走吧,我不想聽到這些話,我一個人可以過一生。”
徐璇默默地出去了,他知道陶宇晴執拗的性格,硬留在這反倒惹她生氣,就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下了。
這時,她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她來,比自己在這的效果更好,他就給殷萍打了手機。手機很快接通了。
“徐璇,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殷萍只說了一句,就把手機掛了。
無奈,徐璇只有面見殷萍了,而這又是令他最難堪的事,因爲他在心裡最愛殷萍,而對她的傷害又最大,他倒不是怕殷萍的抨擊,只是無顏再見到自己的所愛。
可是,眼下,陶宇晴病成這樣,什麼面子都顧及不了了。
徐璇出了院門,就打的直奔夢怡香水店而來。
此時,正是接近中午的時候,出入店裡的人很多,徐璇就靠在店裡櫥櫃的一頭,等待着殷萍的接見。
殷萍忙完了一陣子,看見徐璇不安地站在那裡,就嘲笑地說:“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啊?”
徐璇此時已經無心去計較個人的恩恩怨怨了,就說:“我這次來是求你,宇晴病了,得了癌症。”
本來殷萍想借機狠狠地罵徐璇,但一聽到他說這些,就沒有了吵架的心思。
“都是你給害的,她那麼愛你,你卻娶了別人,讓誰不寒心啊?”
殷萍藉機也泄了私憤。
“現在宇晴在哪住院?”
“在市中心醫院內科病房。”
徐璇望着自己曾經的紅顏知己,心中感慨萬端。假如自己只是鍾情一個,或者有了堅定的選擇,也許真的不會造成愛的苦澀和無奈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還那樣吞吞吐吐的?”
“我想讓你抽空多去看看宇晴,她真是太可憐了!”
“這用不着你操心,我知道了,就會去盡道義,不會像有些人那樣,肆意踐踏感情的純潔。”
徐璇聽着殷萍的話,沒有任何牴觸情緒,反而他聽了感到心裡很痛快,是的,她的批評是很尖銳的,自己過去的濫情現在已經開始受到懲罰,陶宇晴的病情已經讓他的內心百孔千瘡了,那不能言及的離殤正在觸碰他愛的神經,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所愛能寬恕自己,讓自己在生命的家園能坦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