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璇的問話,觸及了陳菲極其脆弱和敏感的感情神經,她坐在那兀自的哭了。徐璇見狀就問她又遇到難處了嗎?陳菲就把自己生活的遭遇告訴了他。
自從在北京檢查陳菲沒患癌症後,他們一家三口就去了南方。他們在那座城市租了一個房子開了一家理髮店。由於陳菲的理髮技術好,再加上她長得出衆,來理髮的人越來越多。她和丈夫在理髮店有分工,她負責理髮,丈夫就幫她打下手,負責給客人洗頭。
說來也湊巧,有一天來了一位姑娘燙頭。俗話說,人不親土還親呢,他們把這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姑娘當做了親人。但令陳菲沒有想到的事,一來二去,他的丈夫和這個姑娘竟好了起來,揹着她去賓館開房。後來,她丈夫給那個姑娘搞出孩子來了,那個姑娘找上門來,陳菲才知道丈夫的醜事。
遇到這樣不幸的的事,陳菲痛不欲生。她原以爲自己丈夫已經改好了,沒想到來南方不到一年他就原形畢露。傷心之餘,陳菲就帶着孩子離開了他,離開了南方的那座城市,回到了家鄉。後來,她聽說自己的丈夫已經跟那個姑娘結婚了,並有了一個兒子。
陳菲說到這裡,眼睛又噙滿了淚水。
聽着陳菲的講述,徐璇的心裡也感到了絲絲陣痛。對自己深愛的女人的遭遇他報以深深地同情。他感到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假如當初陳菲在醫院不走,也許現在她真的早已成爲了自己的妻子。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看着陳菲徐璇輕聲地問着。
“我已經去時尚麗都跟他們說了,還是準備回那裡理髮,我在那呆熟了,回去幹順手一些。”陳菲擡起臉回答着徐璇。
陳菲的歸來,給徐璇的感情世界又掀起了層層漣漪。說來也怪,他一見到陳菲,心裡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激動。他以爲今生很難再看到自己最心儀的紅顏知己了。但塵緣還真的眷顧他,離別一年多,一個活生生的陳菲又歸來了。
但此時,真的有時過境遷的感覺。雖是江山依舊,但已經物是人非。哪怕她再早回一個月,也不會是現在的情形了。徐璇的心窗無法爲他敞開了。因爲週日他還要去彭書記家去見彭芮晗。
想到這些,徐璇感到了生活的無奈和不堪。莽莽紅塵,誰解我心?情海萬丈,心舟何系?但不管如何,徐璇在心裡還是明白的,那就是陳菲是他最後的紅顏,唯一的知己了。
回想他感情的歷史,每一個女人不管出於何種考慮,都是有所求的。而惟有陳菲一無所求,只是默默地愛着他。
想到這些,徐璇坐在那也流淚了。他感到命運是這樣的殘酷,爲何總是讓有情人失之交臂,離散天涯呢?
看到徐璇流淚了,陳菲就溫柔地勸他:“璇,別爲我難過了,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能見到你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說着,她的纖手拿起一塊溼巾爲徐璇輕輕地擦去了淚水。
“你現在住在哪呢?”徐璇很關心地問。
“我和女兒暫時住在姐姐家,姐姐的房子很?綽。”陳菲的臉上有些豁朗了。
他們在思你女子俱樂部談了很久,今晚也真的很奇怪,徐璇熟悉的女人一個也沒出現,好像人們故意設計了這個場面,讓徐璇和陳菲單獨在一起。
陳菲的歸來,讓徐璇的精神世界有了寄託,他猛然間感到生活不再寂寞了,從她柔軟身子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馨香讓他有了寄託。
此時,他真想去抱一下陳菲,與她繾綣一番。可他不敢也不能去那樣做了。他不會那樣輕浮了,他現在才知道深邃的情感纔是人類最有含蘊和魅力的情感。輕浮的東西,經不起光陰的淘瀝,不用多久,就灰飛煙滅了。但深邃的情感就像一把刻刀,在年輪上鐫刻了亙古不變的心靈。
他們雖然沒有擁抱,也沒有卿卿我我,但通過朦朧的光線互相交織和融合的目光已經道出了他們的心聲。
也未央時,徐璇和陳菲走出了俱樂部。徐璇打了一個的士,親自將陳菲送到她的姐姐家,他們相約下一個週末還在這裡見面。
送完了陳菲,徐璇就回自己的老家了。
深夜的天空,一彎月牙兒斜掛在天上。說不上是月光皎潔,但月的清華還是如水一樣潑灑下來。看着這迷人的月色,徐璇想起了一首歌詞《月輝》: 月兒的晚照,總是餘情未了,淡淡的鄉愁就融在那氤氳的色調,愛的輕風喜歡繚繞,牽着紅袖把暖暖的心事敘聊,倚着月輝,想你的倩影投下長長的美妙,伴着魚舟唱晚把你等到;
月兒的晚照,依然綺麗嬌好,濃濃的相思存放在歸鳥的窠巢,戀的絲縷願意連接鵲橋,攜着同心把比翼的形影素描,融入良宵,聽天籟的絮語給人間愛情信號,跨越滄桑陪你一起到老。
徐璇想着這首歌詞,他的心兒也融入了月的柔輝之中。
到了家,徐璇躺在牀上沒有一點睡意,他還在想着陳菲。她柔柔的香軟的樣子,重重疊疊地涌來,這是女人最打動男人的一種格致,不是靠色相,而是用無法修飾的溫婉凝成的氣韻來感染你,打動你,讓你從心裡去喜歡她,憐惜她,是一份超脫於性情以外的純純的愛,沒有雜質,只有心靈相通。
但徐璇還是想起了他們最甜蜜的往事,雖也流於凡夫俗女,但刻骨銘心的給予,還是給他們的記憶留下了最美好難忘的東西。
徐璇想到這些,心裡有些灼熱了,他都快一年沒近女色了。這對於一位年富力強的男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今天見到了陳菲,他處於沉睡狀態的感情被一下子激活了,他又有些躁動了。
可他的情感很快地就恢復平靜了。顯然,現在的躁動是情感很不成熟的表現。隨着陳菲的歸來,在如何駕馭情感上,徐璇將面對新的考驗,因爲週日他就要去彭書記家裡去見彭芮晗了,徐璇能跟她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