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徐璇被任命爲市委秘書長。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方卓然,因爲他事業有今天的成功,與這個老人有很大關係。
下了班,他去超市買了一大推營養品,然後就讓司機拉他去方卓然家。車子路過江景御苑的時候,他不禁想起了方惠雲,他的結髮妻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方正現在又長高了吧?他的心裡有了一種無形的牽掛。他真想下車去看看她們母子,可又怕方惠雲讓他難堪,想來想去還是作罷。
到了方卓然家,徐璇輕輕地敲門,半天,屋裡有了響聲,門鎖緩慢地被打開,門縫裡露出方卓然蒼老的臉。
“爸,我來看您了!”說着話,徐璇扶着方卓然進了屋。
“你今天怎麼想起看我來了?”方卓然的話其實是在批評徐璇。因爲徐璇已經兩個多月沒來了。
“對不起爸爸,這幾個月市裡事很多,我天天陪領導下去,抽不開身啊!”徐璇想說明一些原因。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們都在忙着,哪像我在家坐着幹閒着。”
“爸,今天我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被任命爲市委秘書長了。”徐璇高興地對方卓然說。
“徐璇,我真的爲你高興。你父母如果在地下知道了,也會爲你驕傲的。”方卓然有些渾濁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
“最近惠雲還好吧?”徐璇和方卓然開始嘮一些家常話了。
“她很辛苦,天天教課教的很累,回家後還得帶孩子。”說到這,方卓然的眼神一下子暗淡起來。
“方正還好吧?”徐璇用擔心的口吻問着。
“這小子好淘氣的,現在剛學會走路,讓人閒不住的。”方卓然一提孩子好像精氣神就上來了。
“我想看看惠雲和孩子,可惠雲對我還是橫眉冷對的,我有些打怵了。”徐璇顯得很沒有底氣。
“我總在想,你們究竟有什麼解不開的扣呢?你們做夫妻有二十多年了,說離就離了,我都替你們惋惜。可我也勸不動你們,你們如果能復婚,我這顆老心也就安穩了。”方卓然說着心裡話,他到什麼時候都把徐璇當自己的女婿看待。
徐璇和方卓然嘮着,他們有嘮不完的話題,從市內到市外,再到國家,連吃晚飯的事都給忘了。
直到他們都有些餓了,徐璇才知道竟忘記了給方卓然做晚飯。他趕緊去廚房忙活去了。徐璇做飯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就撂下活計去開門。門開了,方惠雲抱着方正站在門外。“你怎麼在這?稀客啊!”一見面方惠雲就給了徐璇一句。“我來看爸爸,順便也想看看你們。”方惠雲沒有搭理徐璇,抱着方正進了屋。
方卓然聽到了方惠雲剛纔說的話,見她進來了,就對她說:“你怎麼跟徐璇說話呢?他有權來看我,還要你審批嗎?見爸爸生氣了,方惠雲連忙說:“爸爸,你生什麼氣啊,我跟徐璇開玩笑呢!”
見他們父女在說話,徐璇又去廚房做飯去了。
方卓然和方惠雲說了一會,他就讓她去廚房幫徐璇去做飯,從她懷裡接過方正。
方惠雲有一百個不情願,可父命不能違啊。她去了廚房,看到徐璇在那手忙腳亂的,就對他說:“你回屋去吧,看把廚房弄得亂糟糟的。”“你出去吧,你都講了一天課了,還不嫌累嗎,我一會就好,一定給你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他們在廚房客氣了半天,最終方惠雲拗不過徐璇,只能出去了。
剛纔,徐璇和方惠雲在廚房客氣的時候,他們都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氛圍,這氛圍裡有心疼和互讓,還有一點對過去生活的懷想,甚至好有一些觸動心靈的東西。
坐在客廳裡的方惠雲,看着在廚房緊忙的徐璇,心裡有一種感覺:他變了,變得更勤勉了,從言談舉止上給人一種平和的印象。他好像已經與*倜儻的過去徹底告別了。對這樣一個男人,拋掉他們曾經的婚史不論,自己的心還會屬於他嗎?
徐璇這些年的廚藝也見長,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湯。
曾經的一家人又和睦地坐在飯桌前了。吃飯前,方卓然先說了幾句話:“今天是個好日子,徐璇已經被任命爲市委秘書長,這不僅是徐璇的光榮,也是我們家的光榮。我在這裡以水代酒,向我的孩子表示祝賀!”
聽爸爸這樣一說,方惠雲知道了徐璇來此的目的。
“都是秘書長了,還能光臨寒舍,禮賢下士,我們全家得感謝你了!”方惠雲拿起酒杯對徐璇說。
“這裡永遠都是我的家,我的成功與這裡息息相關,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爸爸的養育之恩!”徐璇有些激動了。
徐璇對方惠雲的灰色幽默沒有在意,因爲他知道,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辯證法。他變得更能理解人了,何況他面對的是他的結髮妻子。他很紳士地拿起酒杯,深情地說:“惠雲,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二十多年來,你對我工作和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沒有你的後勤保障,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功。”見徐璇真誠地敬酒,方惠雲也感到了剛纔自己說的有點離譜。她也舉起了杯,兩人碰後都一飲而盡。
吃過晚飯後,徐璇幫助方惠雲收拾完碗筷後,就想離開。可方卓然卻不讓他走,說太晚了,外面天氣還冷,就在這將就一宿吧。無奈徐璇就留在了方卓然家。方卓然就睡在書房,把臥室留給了他們。老人的用意很明顯,就是創造一個空間,讓他們能複合在一起。
方惠雲抱着方正回臥室睡覺去了,徐璇就到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一會,方惠雲從臥室走了出來,對徐璇說:“客廳裡多冷,你睡在這裡會着涼的,還是回臥室去睡吧,我吃不了你的。”說完,她眨着深邃的眼睛回臥室去了。過了一會,徐璇也來到了臥室。方惠雲也沒回避徐璇什麼,雖然他們已經離了婚,可在一些細節上他們不是很在乎,因爲他們彼此太熟悉了。
方惠雲脫掉了毛衣,裡面穿着紫色的緊身內衣,她柔和的曲線就在徐璇眼前浮現,好像比以前更美了。見徐璇瞅着自己,方惠雲的眉睫裡透過幾縷柔情:“你怎麼這樣看我,也不是沒見過?”徐璇見方惠雲這樣說,連忙把頭偏過去:“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同在一室,眼睛也不會拐彎啊。”說着,他們就鑽進了被窩,方惠雲把方正放在他們的中間,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安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