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徐璇在護理冷寒冰母女的間隙,去了殷萍的香水店。
可一去,看見店面已經換了一家飯店的裝修。就問那家店主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位店主人告訴徐璇,他兌這個店已經一個多月了,聽說原香水店的女老闆要回印尼。
聽到這個消息,徐璇有些着急了,就給殷萍打了手機。他聽到了殷萍久違的聲音:“你還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有什麼事?殷萍的聲音冷冷的,徐璇聽了心裡很難受。
“我去你的店,看見你已經不經營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與你有聯繫嗎?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不是經營的好好的嗎?爲何就輕易不幹了呢?”
“我沒時間和你說這些,我掛電話了。”說着,殷萍就將手機關了。
徐璇知道殷萍還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無情。她千里迢迢從印尼回江城,就是因爲他還在江城,這是她人生的希望和寄託。可自己,沒能好好地珍惜這一切,讓他最貼心的紅顏離開了自己。
此時,徐璇很想見到殷萍,假如她真的回印尼,今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想到這,徐璇打了一輛車向殷萍華泰小區駛去。
秋季的小區,一陣陣肅殺的秋風卷着凋落的樹葉,徐璇感到了一種悲涼的氣氛。
這個小區,曾在他的記憶裡那麼溫暖,在逝去的時光中殘留着他們的精神氣息。
徐璇徑直走向b座樓二單元301室,他想,此時殷萍應該就在家裡,她是那樣的喜歡家,愛着家,一生都在爭取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可是,就連這個最普通的想法,自己也沒幫助她實現,這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
他摁響了門鈴,可是沒人開門。他又接着摁,摁了好多次,才聽到咔嚓一聲,門終於開了。
上了三樓,他輕輕地敲門,可是沒人應和。他耐住性子,又敲了好多遍,他確信殷萍就在家裡。
過了很長時間,在徐璇不間斷的敲擊下,門緩緩地開了。徐璇看見了他從來沒有見到的殷萍的形象——她酩酊大嘴了,嘴裡含混地說着話,眸子中明澈如水的目光已經渾濁不清了。
“你幹什麼?”殷萍將身子橫在門口,沒有讓徐璇進屋的意思。
“我想和你說會話兒,想見你一面。”
“你還好意思嗎?”殷萍的口齒已經不清,說話斷斷續續的。
“讓我進屋去說好嗎?”說着徐璇扶着有些站不穩的殷萍。
她有些支撐不住了,藉着徐璇的力量,踉踉蹌蹌地走回到房間。
屋內佈滿了酒精的刺鼻味兒。徐璇看到了餐桌上擺放的菜餚,看那情形殷萍已經喝了很長時間了,那瓶五糧液酒就剩下一個瓶底了。
徐璇將殷萍扶到沙發上。連忙去給她倒水。
殷萍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晰了,但她還是知道是徐璇來了,對自己最鍾情的男人她是太熟悉不過了,他的氣息、他的言談舉止都在她的內心儲存着。即便是現在喝酒喝多了,這些東西也沒有在她的記憶裡失去,因爲那是滲入到骨子裡的東西。
徐璇接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走到殷萍面前。用手輕觸殷萍的下巴,把一杯水給殷萍餵了進去。剛纔還手舞足蹈的殷萍此時顯得很靜,像一個乖孩子那樣斜倚在沙發上。儘管承受了酒精的侵襲,可她的面容還是那樣姣好。奶黃色的睡衣裡,徐璇熟識的*還是那樣惟妙惟肖。徐璇見到這些,心裡真是感慨萬端,悔恨不已。假如自己不在誘惑面前迷失自己,也許真的有可能和殷萍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可能了,物是人非,一切都發生了轉變。假如殷萍真的要回印尼的話,也許今晚就是最後的道別了。他不能再去車站送她了,因爲他已經沒有面對生離死別的感情儲蓄了,他對感情已經透支了,已經無力了。他只想現在和自己曾經的最貼己的紅顏知己說點心裡話。
一杯水好像緩解了殷萍的醉酒。她的丹鳳眼睜開了。
“徐璇,你來了,真不好意思,我有點喝多了。”
“怎麼喝那麼多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徐璇有些心疼似的說。
“我後天就要離開江城了,印尼去。”
“爲何走的這樣匆忙?”
“我父親有病了,需要我回去護理。”
“就不再回江城了嗎?”
“不會再回來了,這裡已經沒有我惦記的了,我的心已經死了!”
“殷萍,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徐璇心裡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但他還在強忍着。
“璇,我可能這是今生最後這樣叫你了,我不會怨你的,感情上的事誰也不能怨的,都是天意啊!”
徐璇看到了殷萍的醉眼裡也銜滿了淚水。
“萍,你知道我曾經是那樣愛你!”徐璇有些唏噓了。
“我知道你是那樣愛我,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們都沒有守住我們心靈的誓言。”
“但這份愛我會珍藏在內心,永遠不會忘記的。”
一對曾經的紅顏知己,在殷萍的家裡做了臨別前的最後心靈告白,他們最後還是以擁抱這種方式結束了他們的談話,他們的愛悄逝於紅塵之中,可愛的記憶卻在擁抱中,通過肌膚,穿越心靈,在他們的未來的歲月時隱時現,成爲感情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