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韓柏被押去受刑,赤尊信又在他身上渡了三道真氣,韓柏同樣沒有排斥赤尊信的真氣,通過了第二道考驗。
看到韓柏經過了兩道考驗,赤尊信已經決定要犧牲自己,成全韓柏了。
在林風看來,赤尊信其實挺悲劇的,前半生和後半生是兩個極端。
赤尊信的前半生堪稱輝煌無比,以馬賊起家,名震西陲,成就一方大豪,更被譽爲古往今來最能博通天下武技的天才,任何兵器到他的手裡,便能如同別人苦練數十年的成名兵器一樣,這份資質實在駭人。
言靜庵說過這麼一句話:天下之至,莫有人能勝過於龐斑的拳、浪翻雲的劍、厲若海的槍、赤尊信的手、封寒的刀、乾羅的矛、範良極的耳、烈震北的針、虛若無的鞭。
做爲慈航靜齋的這一代的齋主,言靜庵顯然極有資格點評天下豪雄,赤尊信能排在第四便能說明他的厲害。
不過可惜就可惜在他精通太多兵器了,如果別人實力比他低,他確實能靠兵器的特性碾壓對方,一旦對方和他同級甚至超過他,赤尊信便會豁然發現他真正拿手的武技連一種都沒有。
於是他碰到浪翻雲就敗了,順便把浪翻雲推向了黑榜第一高手的寶座,碰到龐斑更是敗得徹底,如果不是逃得快,他早就死了。
正是因爲這兩次敗北,赤尊信明悟了博不如精的道理,不過他已經不再年輕了,無論怎麼修煉都不可能是龐斑的對手,但是他又不甘心,於是在看到韓柏的時候便決定犧牲自己,成全韓柏,希望韓柏以後能成爲和龐斑抗衡的高手。
可惜赤尊信看錯了韓柏,這傢伙雖然資質不錯,就是太花心了,喜歡女人多過喜歡修煉,如果能把勾/引女人的心思用到修煉上,說不定也能成爲和浪翻雲龐斑一個級別的高手。
林風冷眼看着赤尊信用移神轉魂大/法把畢生的精氣神轉嫁給了韓柏,這門功法屬於魔門功法,已經有修士奪舍的幾分影子在裡面了,不同的是奪舍的話是把奪舍對象的靈智抹去,而這門大/法卻是把自身的靈智贈送給對方。
在精氣神被轉移的過程中,肉身也逐漸湮滅,就跟赤尊信所說的一樣,死得乾乾淨淨,接受了赤尊一切的韓柏,只要醒來,就能立即成爲一方高手。
“真是幸運的傢伙。”林風喃喃的道,主角嘛,必須得有主角的命格,否則怎麼能稱爲主角呢。
在韓柏暈過去的剎那,林風從牆角走了出來,目光停留在韓柏身上,以林風現在的實力,可以清晰的知曉韓柏體內發生的任何變化。
“肉身如枯木,看起來一點生機皆無,但是每一處竅/穴又蘊含龐大的生機,一旦甦醒,便是生死轉換,由道入魔或是由魔入道皆在一念間,這魔種確實不凡。”
而之所以魔種的轉換過程在韓柏那裡顯得很危險,最主要的原因是韓柏以前只是個普通人,他的意志精神遠遠不如武者,如果此時在這裡的是厲若海,呼吸之間便能掌控身體。
牢門打開,何旗揚帶着一干牢役走了進來,林風悠然的走出牢門,閒亭信步,卻無一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韓柏出世,這個時候浪翻雲應該去救上官鷹了,順便擊殺了談莫之流,而要不了多久,龐斑便會和厲若海在迎風峽激戰。”
想到厲若海,林風眼裡全是讚歎,在這覆雨位面,要問有誰是林風最想招進宗內的人,那便是厲若海。
整部覆雨翻雲小說裡,邪靈厲若海只出場了兩三章,但就是這兩三章,厲若海就給林風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龐斑說過,除了浪翻雲和他之外,天下再沒有第三個人是厲若海的對手,浪翻雲的看法和龐斑同樣一致。
厲若海有着英俊無匹的容貌,堪稱天下第一美男子,但是此人卻矢志武道,從來不近女色,這種心志毅力相當難得,迎風峽一戰是厲若海的巔峰,留下了璀璨的光芒。
有天份,有毅力,還肯努力,並且敢打敢拼,最重要的是厲若海的境界很高,僅比龐浪二人低一線,如果招進宗內,鳳武宗立即就能多一員戰將。
“不過怎麼個招收法還得斟酌一下,厲若海這個男人很有性格,冒然招攬絕對不行。”林風摸着下巴想。
林風肯定不能直接走到厲若海身邊說:嘿,厲若海,我看你根骨不錯,跟我學修仙吧...
在原地沉吟片刻後,林風躍到空中,祭起飛雲緞,略微辨認了下方向,疾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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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東面大鎮蘭溪鎮。
蘭溪鎮位於浠水和長江交匯處,往東三十里,那裡便是白雲山的迎風峽。
蘭溪鎮鎮口,林風從空中降下,收起了法術,緩步踏入鎮子。
覆雨翻雲的位面時間是大明朝,如今明太祖朱元璋仍舊在位,朱元璋雖不若秦皇漢武,卻肯定算是名君,如今的大明朝極爲強盛,蘭溪鎮看起來平和而又安定。
對於古代的集鎮,林風已經逛得太多了,蘭溪鎮根本不入他的眼,如果不是厲若海會從此地經過,林風真是懶得來。
進了鎮子後,林風找了家最大的客棧,扔出一錠金子,便租到了最好的上房,他準備先在這裡呆幾天,等厲若海到來。
如此一呆便是半月,林風這半個月閉門不出,潛心修煉,不過他分別在第三天,還有第九天的晚上,順手懲罰了幾個在蘭溪鎮上想要打家劫舍的好漢,也算是給單調的日子增添了一些調劑。
半個月後,在客棧裡的林風忽然感覺鎮子裡的武林人物多了起來,這些武林人物個個拿刀提槍,神情剽悍,對此林風神情一振,厲若海很快就要來了。
方夜羽招攬的手下大都是江湖上的窮兇極惡之徒,林風不想多生事端,直接離開客棧,飛到了蘭溪鎮上空,就那麼停在空中。
如此,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厲若海策着愛馬蹄踏燕,馬背上伏臥着風行烈,緩緩步進了蘭溪鎮。
“好傢伙,厲若海你可終於來了,也不枉我等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