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在一邊兒笑道:“得了吧攀帥,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老是說張雪如何如何不好,今晚一番變故,你好像忽然間非常非常愛她了,這是怎麼回事?”
郭攀帥也笑着說:“也許這就是落難的好處。今晚差點死了,讓我想起許多往事,感觀上不免有些變化,也是情理之中,倒教青魂兄弟見笑了。”
三人之中,冷青魂年紀最小,卻是最值得人敬畏的一個。因此楚風、郭攀帥玩笑之際,倒不敢太放肆,表現出對這個神秘高手的尊敬程度。
冷青魂見他們受傷之後,還能有說有笑,心中也是佩服,當下將奔馳自尊王加速前進,駛向郭家大院,並抽空給張雪發了信息,告知郭攀帥的下落,也算是圓了自己的承諾。
車上,郭攀帥、楚風想到今晚的險處,看着自己的傷口,這時才感到餘悸猶存。
楚風望了一眼前座開車的冷青魂,說道:“青魂兄弟,要不是你來,今晚我們兩個可要去見閻羅王了,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以後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句話,兄弟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沒二話說的!”
“楚兄弟嚴重了。”冷青魂回過頭,“咱們現在不正是朋友嗎?何況我們還有師門淵源,我不過略爲援手,要是再說見外的話,那就真的見外了。”
郭攀帥和楚風都是爽性的人,不禁全都微笑點頭稱是。
冷青魂一邊行車,一邊將車子的武器收回,四把衝鋒槍管全部退回原位,槍口給鋼片重新合上,不留一點痕跡。另外,按動車形變化按紐,重將奔馳至尊王變回原來的顏色和形狀。如此一來,就算後面有人跟蹤,也無法追蹤得到這輛能夠變形的汽車了。
楚風、郭攀帥看得嘖嘖稱奇,對冷青魂這輛奇特的車表現出萬分的愛慕。可是他們知道,除了冷青魂,別人是不夠資格擁有這樣的奇車的。
“青魂兄弟,你的車真厲害!”楚風由衷地說。
“可惜的是,今晚太血腥了。”想起剛纔的兇殺場面,冷青魂不覺緊蹙眉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的樣子。一下子殺了那麼多人,雖然都是該殺之人,一時之間要沒有心理壓力那是假的。
郭攀帥適時地安慰:“雖然血腥了點,可那也沒辦法。敵人要我們死,我們如不能反抗,那是必死無遺。況且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個個殘害善良、死有餘辜,青魂兄弟也別太介意了。”
冷青魂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許這樣纔是江湖吧,殺來殺去的,有時雖然我們不願殺人,形勢迫人,殺的人反而越多。”
“誰叫這個世界壞人實在太多了呢?”楚風皺眉說,“日本鬼子出動大量忍者到中原,並且集合一些漢奸極惡之徒,我想並沒這麼簡單。他們背後的秘密值得推敲!”
郭攀帥立即附和:“我也是這樣想!只可惜咱們力量有限,不能追查、粉碎日本鬼子的陰謀詭計,實在有些遺憾!”
“如果有機會組建一個勢力,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冷青魂適時地試探。
“那要看什麼人組建的了,如是青魂兄弟建立幫會,我們當然高舉雙手追隨翼下。”楚風想都不想,哈哈一笑,不料扯動傷處,痛得悶哼一聲。
郭攀帥和楚風是同一想法,這可以從他執着的表情看得出來。
“楚兄弟,你的傷太重,暫時還不能大聲講話。”冷青魂心頭有底,一等青魂會建成,再委求楚風、郭攀帥出面就任會中高職,想來並無問題。轉而問:“郭兄弟,到你家還有多遠?”
“大約十來分鐘,快了。”郭攀帥回答。
“我是蒙面一枝花的事,暫時咱們幾個知道就好。爲了安全起見,別的任何人都不要讓他們知道,這便於以後行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明白。”楚風、郭攀帥齊聲回答。
到了郭家,秦雅秀看到兒子他們受傷,一張臉急得變了顏色,淚水更是不停落下。張醫生緊急爲楚風、郭攀帥取彈療傷。冷青魂待在客廳裡,喝過兩口茶,看見張雪從外匆匆跑回。
“咦,你怎麼在這裡?郭攀帥呢?我要找他算帳!”張雪沒好氣地說。
“張小姐,你的脾氣未免太大了吧?”冷青魂淡然說,“我爲你找回攀帥,你竟然一句說謝的話都沒有?一回來就找他算帳,他已經受傷了,現在還在取彈呢!”
張雪聽得花容失色:“你說郭攀帥受傷了?他在哪裡,快點帶我進去見他!”
“他在醫護室裡,你現在最好不要驚動他!張醫生正在做手術,你必須等他們出來纔可進去。”冷青魂提醒說。
張雪一聽這話,只得停下步子,焦急地緊蹙柳眉,嬌臉開始現出冷汗,急問:“你給我說,郭攀帥受了什麼傷?嚴重不嚴重?”
“不太嚴重,但你如想找他算帳,估計還不是時候!”
“哼,我是他的女朋友未婚妻,要見他自有分寸,誰要你管!”張雪儘管心中認同,嘴上仍然顯得很不服氣。
正在這時,朱佩佩也走入客廳,和張雪一見,不由愣了愣。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張雪兩隻眼瞪得如銅鈴,“該死的郭攀帥,他爲什麼把你接回家裡來了?”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我纔是攀帥哥哥的未婚妻!”朱佩佩毫不客氣地哼哼。也是她耳朵靈,聽到傭人說少爺受傷了,這才慌不迭跑來廳上,想問秦雅秀瞭解情況,誰想到會和張雪碰頭?。
秦雅秀這時還陪在郭攀帥身邊,郭榮又不在。朱佩佩一和張雪見面,兩人眼對眼,就差沒有馬上打起來了。
冷青魂趕緊圓場:“你們先別吵!攀帥和楚風還在傷中,急需安靜,要是你們吵到他們,可能會加重他們的傷勢,到時追悔莫及!”
張雪和朱佩佩只得暫時閉了嘴,但四隻眼睛還是緊瞪着。
正在這時,一個傭人來說,要冷青魂去一趟醫護室。冷青魂依言走去,聽到郭攀帥不好意思地說:“青魂兄弟,幫一個忙,聽說朱佩佩和張雪剛見過面?你能不能先將佩佩支開,免得她們兩人將家裡鬧翻。”
“彈頭取出來了嗎?”冷青魂不答反問。
“取出來了,楚兄弟剛轉入隔壁房。”郭攀帥嚅嚅地說,“現在我想見張雪,佩佩就麻煩兄弟你了。只要你支開一會,我有辦法勸張雪不和她打架。”
冷青魂苦笑一下,原想不介入對方的感情糾紛,看郭攀帥無可奈何的表情,當即只得答應,重新走回廳裡,主動約朱佩佩:“小姐,能陪我出去一趟嗎?”
“我想問,攀帥哥哥的傷怎麼樣了?”朱佩佩一見冷青魂,陡然覺得心頭一慌,訥訥地問:“你約我出去,有什麼事嗎?”
“他們的傷勢已經穩住,暫時沒有大礙。”秦雅秀急忙從裡間走出來,“佩兒,你就和青魂出去吧,他是你攀帥哥哥的好朋友,年輕人出去走走也好。”
“媽,你說的是什麼話?”朱佩佩微哼一聲。
秦雅秀大概得過兒子的提醒,趕緊說:“媽這是爲你們好呀!現在時間還早,晚上十點都不到,你們出去一趟,透透氣,總比呆在家裡生悶氣好。張雪,你快過來,回房裡休息!”
張雪嘟着嘴,不依地說:“我想見攀帥……”
“你想找他算帳,還是想照顧他?”秦雅秀問。
“我……帳以後再算,先看看他再說。”
“那好吧,你進去,他在醫護室左邊第一間。”秦雅秀舒了口氣,回過頭安慰朱佩佩,“小佩,媽是爲你好,這個張雪武功高強,你要是得罪了她,準吃不了兜着走,還不快和青魂一起出去,張雪要是回頭找你算帳,那可不得了!”
朱佩佩曾見識過張雪的恐怕行徑,想起來都感到後怕,這時怯生生地望了冷青魂一眼,“那我們……就先出去一會。媽,你就跟攀帥哥哥說,要儘快趕走張雪!”
“好好,你回來之後,就先回自己房中休息吧,不要走來了。”秦雅秀小聲地“提醒”,“張雪實在令人可怕,媽這是爲你好呀!”
朱佩佩心頭鹿撞,在秦雅秀的“善意安排”之下,和冷青魂一起走出郭家,漫步來到珠江畔。江水悠悠,江風飀飀,吹在臉上是別樣的溫柔。
今晚是朱佩佩這一生中,第一次和除了郭攀帥之外的男人,如此浪漫的“約會”,心情竟是異樣的複雜,她偷偷望了冷青魂一眼,芳心忽然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觸。
冷青魂和郭攀帥,兩人給予她的感覺,竟然是不一樣的!她想知道這是爲什麼?一時之間卻又覺得自己的頭腦很亂,不是一般的亂——連心湖好像也微微凌亂了起來。
印象中,朱佩佩和郭攀帥在一起,只有“依賴”的感覺;現在跟冷青魂一道,才第一次嚐到心跳的味道,不覺怔住了,彷彿時間也變得很慢,有點令人無法自處。
相對來說,冷青魂淡然處之,朱佩佩這樣的美女絲毫也不能提起他的興致。他現在所想,只是心中的司馬千金,想着應該儘快抽身,回司馬山莊纔是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