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着電梯直接到了負一層,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旁邊就是小區超市門口。如果到一層從樓宇門走出來,則要穿過半個小區花園,時間上相對要浪費一些。
其實劉一還挺想和tiffany多聊聊的,但問題是如果從小區花園走,sunny站在窗戶旁邊就能‘一覽無遺’,風險實在太大了。劉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慢慢的學會了各種‘偷情’的技巧,有些東西不需要誰教,彷彿是男人的本能一樣,到了適當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了。又或許在某個神經粗大的傢伙腦袋裡,他並沒有把他現在的行爲認定爲‘偷情’吧。
對於劉一來說,tiffany給他的感覺很舒服。他承認的喜歡的兩個女人,sunny和允兒,如果在心理學的角度深刻的剖析,其實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一個悖論。你是選擇一個愛你的人,還是選擇一個你愛的人。但是tiffany不一樣,她做的一切,要的一切,都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界限分明。
她想要吻,想要被愛,但是她不給責任,她也不想負擔責任。這種相處的方式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上天的賜予。開始的時候劉一排斥,只不過是過不了心裡的坎兒。但是這道本來就不大的坎兒被tiffany以一種粗暴的方式趟平了之後,他也就從被動的承受變爲了享受。如果說sunny讓他感覺到了責任,允兒讓他感覺到了愧疚,那麼tiffany帶給他的則完完全全的都是快樂。
人是會下意識的趨近於快樂的。這一點在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就比如一部精雕細刻的文藝片,它做得再精緻。票房不一定高。而一部充斥着各種流行語的無節操低成本搞笑片,也許能順風能拿下十個億的票房。
人們有壓力需要釋放。這種時候,他需要的不是思想深刻的東西。生活每天都過得足夠深刻,那根弦一直緊繃着,需要有一個釋放的宣泄口。
而tiffany對於劉一來說,就是他在承擔了sunny帶來的責任,承受了允兒帶來的愧疚之後,那個可以稱之爲避風港的地方。因爲沒有壓力,所以會更喜歡。就像兩小無猜的孩子,就是想和鄰居家的妹妹一起過家家。需要理由麼?
手挽着手從停車場門口走出來,tiffany輕輕掙扎了一下,把手抽了回來。看到劉一的眼神看過來,tiffany又把手伸了回去,輕輕的捏着他的袖子。
在和劉一在一起的時候,tiffany自己都會感覺新奇。到底是爲什麼,自己會變得這樣溫順?會因爲他偶然的大聲,下意識的擔心他會不會生氣;會因爲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變化,來決定下一次見面穿什麼樣的衣服。tiffany知道自己可能是愛上了劉一。但是她不想承認,她不想搶好姐妹的男朋友,她只是想借來‘用一用’,而且是在不影響她使用的前提下。
“……你剛纔的意思是說。泰妍現在變得很奇怪,或者說……變態了?”劉一思忖了半天,還是用了‘變態’這個詞。這個詞對於泰妍來說也不算是貶義了。出道不久開始,這個詞就伴隨着她。到現在已經變成了她的一個標籤。
tiffany嚴肅地點點頭,她剛剛沒好意思直接說。其實現在泰妍已經不能簡單的用變態來形容了,前面至少要加上一個‘非常’,甚至是‘非常非常’。
“這倒是個問題……”劉一沉吟了起來,他現在終於明白泰妍這段時間對自己的敵意來自於哪裡了。如果tiffany形容的準確的話,泰妍的心理多半是處在了一種扭曲的過渡中。這在心理疾病的範疇中並不是罕見的類型,事實上,一半以上的同性戀都不是天生的,都是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了作爲本身性別狀態的情感挫傷,大腦出於最基本的保護意識,把性別取向導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這種例子生活中也比較常見,比如玩網絡遊戲的人,發現妹子比較好混裝備,於是就經常發生摳腳大漢僞裝萌妹子騙裝備的事情。又比如某個妹子平時接觸的男人性格都偏弱,她哪個也看不上,於是她就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女孩子’,抗得了煤氣罐,運得了蜂窩煤,晚上遇到個劫道的,指不定倆人誰劫了誰……
泰妍和上述的情況差不多,她的感情受到了很大的挫折,以至於她對‘男人’這個羣體發生了不信任。她的好勝心促使着她想要用行動去做到她想象中一個優秀的男朋友應該做到的事情,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比男人差,甚至她的生活裡不需要男人。這種狀態是扭曲的,泰妍本人也不一定不知道,但有句話叫做‘兩害取其輕’,相比再和男人開始一段無法預知風險的愛情,她寧可繼續這種扭曲的感情,至少對於她來說,這份感情是穩定的。
劉一推着購物車,看着tiffany把貼着‘有機農’標誌的五千韓元一個的青椒放進籃子裡,心裡一陣心疼。根據他多年的買菜經驗,所謂的‘有機農’一百種有一種是真的就不錯了,都是一樣的菜,只不過‘長得漂亮’點兒,就貼上了‘有機農’的標籤,然後賣七八倍的價錢。
如果是他自己,他是絕對不會買這種菜的。但是今天是和tiffany一起出來,作爲男人,一定要有這種覺悟,和女人一起出門,錢包就是身外之物了,絕對絕對不能說這個貴咱們買那個性價比高的吧,只有lo色r才這樣,所以lo色r沒有女朋友。
男人追女人,終極目的是成爲對方的丈夫。而女人嫁男人的終極理由,就要把‘丈夫’這倆字調過來了,女人缺的是一個‘付賬’的傢伙。這點時間可以證明,結婚幾年,孩子出生之後,女人的愛一大半以上都會轉移到孩子身上,男人就會覺得自己被日漸冷落,甚至會感覺被這個家排斥了。如果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這個家之外還有港灣,那麼,十有八九,他就……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泰妍會變成今天這樣,除了邊伯賢的緣故之外,tiffany自己也要負責任,如果她不是提供了‘港灣’,金泰妍這隻小船說不定還漂泊在酒海里面呢。但是如果不給她港灣,難道就讓她變成酒鬼麼?
這麼一想這事兒還進入了死循環了,莫非她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劉一打量着tiffany,她正在踮腳去拿貨架最高層的薯片,因爲夠不着,只能用手指頭扒拉,三扒拉兩扒拉零食掉下來了,正好砸在她後腦勺上,tiffany嚇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臉上的表情完全懵懂,好像不能理解自己怎麼被砸了似的,看了看地上的罪魁禍首薯片,眼神怯怯的,頓了兩三秒才蹲下來撿起來放進購物車,好像怕這個薯片突然張嘴咬她似的。
弱受啊!劉一在心裡嘆氣,此情此景,他真的找不到藉口替tiffany辯解了,絕對是一隻‘弱受’無疑。
在心理學的界定中,每個人都有‘弱受’的因子。因爲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強大,再強的人,他也一定有脆弱的時候。只不過正常的人,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會留在誰也看不到的時候才釋放出來。但是tiffany則不然,她的舉止動作,說話的語氣,甚至不經意的一個蹙眉,一聲嘆息,都充滿着‘我是受’的感覺,勾引別人去‘欺負’她。
說來也奇怪,如果論嗓門,tiffany是少女時代中嗓門最大的一個,但是偏偏她最‘受’,由此看來,俗話說‘說話越大聲越心虛’,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劉一推着車來到tiffany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tiffany回過頭,下意識的輕咬着下脣,一副‘萌萌噠’的樣子。
劉一在心裡嘆了口氣,道:“帕尼啊,其實我覺得吧,泰妍也挺好的,你就一點兒也沒想過和她在一起?”見tiffany的眉頭皺了起來,劉一趕忙擺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也是sone啊,泰尼黨知道嗎?說實話我還曾經在送給你們的應援手冊上籤過‘泰尼forever’的,粉絲的心,呵呵呵……”
聽到劉一這麼說,tiffany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轉身繼續挑選東西,悠悠嘆了口氣。
“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界定我和泰妍的關係。最開始的時候,‘泰尼’只是公司的一個企劃罷了,爲了聚攏人氣,有很多舉動在當年我們都是刻意做的。但是時間長了,原來刻意的舉動好像變成了習慣,我和泰妍也變得越來越親,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多個年頭,比我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我們對彼此的瞭解,比我們對自己的瞭解還要多。如果這輩子我都沒人要了,和泰妍在一起,我想我應該也不會覺得孤單。”tiffany說完這一大段話,回過頭看向劉一,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紅了。
“但是劉一,你知道嗎?這不是愛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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