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得檢查後,莫雲戴上了藍色的手環,全部按手續辦完後,已經到了日暮西山的時候。
莫雲還可以先出來外面買一些日用品,祁摯就乖乖的陪着莫雲。
雲霧繚繞着浮雲鎮,浮雲鎮浮雲鎮,美曰其名,這個鎮子就像在仙境裡一般,美得不可言說。
金黃的夕陽從層層疊疊的雲霧裡瀰漫出來,金絲一根纏着一根,織成了莫雲心中最喜歡的畫面。
趁還未天黑,祁摯陪莫雲來到了她最喜歡的海邊,靜靜地陪着她看日落,微風拂起莫雲的髮絲,莫雲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一刻,嘴角微微上揚。
撲通撲通撲通。
祁摯一隻手捂住心臟,偷偷看莫雲的側臉,青春的小悸動,全都表現在這一聲更比一聲強烈的心跳裡。
祁摯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加速的心跳,不可能吧,應該不可能吧?難不成我真的喜歡她嗎?
多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啊,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快看,太陽和水平線融爲一體了!藍色的光!快許願!”莫雲激動地拽了拽祁摯。
祁摯溫柔的笑着,難得見她這麼激動啊。
“好了好了,給你許,我的也給你許,快許吧。”祁摯揉了揉莫雲的頭。
“不行,得自己許才靈驗。”
說完莫雲就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祁摯歪過頭看看莫雲認真許願的樣子,微微勾起嘴角。
我,希望,她能快快好起來。
莫雲輕輕拍了拍高自己一個頭的祁摯的肩膀,“許了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
莫雲轉過身,太陽已經完全落了,金黃被洗盡,留下青藍,微風撩起莫雲的髮梢,她把雜亂的髮絲別到腦後。
“你許的願望肯定是想讓我好起來吧?我感覺有時候我真的好沒用,破壞了別人的好心情,我已經在努力變乖了,可是他們對我還是那樣子,祁摯,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我很感謝你。”
祁摯抿着嘴沉默。
“那你爸爸媽媽呢?他們不知道你得了抑鬱症嗎?”
“嗤,他們?巴不得我早點死不浪費他們的錢呢。”
莫雲閉上眼睛,爬上了護欄。
祁摯手疾眼快拉住了莫雲,“你幹嘛?別跳。”
“我不跳,我就是想上來坐坐,不放心你拉着我手好了。”
“嗯,不管你以前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你別怕,我會在你身邊的,只要你回頭我就會在。”
“祁摯啊,你別給我希望了。我知道抑鬱症要花很多錢,我不希望你也被我拉下深淵,我這麼一個帶着滿身負能量的人,能和我搭句話我已經很感謝了,沒必要爲我花這麼多錢和精力,不值得的。”
“值不值,別人說了不算,我自己說的纔算。”祁摯堅定的望着莫雲,莫雲轉過頭一笑,盛開的百花此時都索然無味。
“謝謝。”
“莫雲,你聽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譁!”一張大貨車飛馳而過,祁摯立馬環住莫雲的腰,生怕她掉下去。
“嘶!”祁摯碰到了莫雲的傷口,莫雲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沒事,不是你的錯。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你好像什麼?我沒聽清。”莫雲疑惑的看向祁摯。
“沒什麼,就是那個什麼,我送你回家吧,女孩子一個人晚上回家不安全。”祁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鬆了口氣。
唉,算了算了,沒聽見也好。
“我不想回去,你帶我走吧,就算我消失了一個星期,他們也不在意的。死外面還順了他們的心意。”
“你別這樣,你不會死的,你可是不死少女莫雲!”
“嗯,也許吧。”莫雲歪過頭笑了。
“真好看,你看你笑起來多可愛,你就該多笑笑。”
“嗯。”
“去不去喝奶茶?我請你。”
“好啊,走吧。”莫雲轉身剛想跳下護欄,祁摯就把莫雲一把抱了下來。
“姑奶奶您別跳了,我這顆可憐的小心臟遲早被你嚇死。”
“哈哈哈,叫姑奶奶生疏了,叫爸爸吧!”莫雲揉了揉祁摯的腦袋。
“嘛呢嘛呢?再怎麼說好歹我也是一個老大,你像這樣被我的小弟看到我多沒面兒?”
“呀?你是老大呀?打架那種?你們窩在哪?我想去參觀參觀。”
“呸呸呸,怎麼能叫窩?多不好聽,那叫據點。”
莫雲還盤在祁摯身上,雙腿環住祁摯的腰,祁摯抱着莫雲,手都抱酸了。
“我說,你是不是該下來了,重死了,你是豬吧?”
“你自己說怕我有危險的,我不下。”
祁摯哭笑不得,“那不剛剛嗎?後面那麼高,摔下去你就沒了,現在你又沒危險了。”
“有哇!你看這裡車那麼多,萬一待會我一下來,不小心被車撞了怎麼辦?”
莫雲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祁摯認命了,甩了甩手繼續抱着莫雲走。
路過小吃街,莫雲像個樹懶似的環住祁摯的脖子,一路上選了好多小吃。
而祁摯,自然成爲了付款機。
“呀,小哥,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真好哈哈哈。”
祁摯掏錢包的手一頓,“哈哈,還不是女朋友。”
“那應該就快是了吧?”攤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笑着看着在祁摯懷裡睡着的莫雲。
“嘿嘿嘿,不用補了,剩下的當小費了。”祁摯被說的心花怒放。
攤主看着找出來的二十,笑了,“哈哈哈,小哥你可真大方,這小女娃跟着你有福享咯。”
祁摯高興的一隻手拎着小吃,一隻手抱着莫雲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祁摯本身就長得好看,瓜子臉白皮膚高個子,去參加選秀節目肯定分分鐘出道。
莫雲也不差,長又柔順的黑髮,細膩的白皮膚,瘦瘦的也很高,喜歡穿白裙,百萬宅男心中白月光。
祁摯哼着小曲兒,回到了小區,打開大門進到了家裡。儘量輕柔的把莫雲放着柔軟的沙發上,然後纔去開燈換鞋。
祁摯雖說是小混混,但是自己住的小公寓也是井井有條絲毫不顯雜亂,簡單的配色,整潔乾淨。
祁摯收拾完就把莫雲放到自己的牀上 自己去了客廳,半夜兩點多,祁摯被哭聲吵醒了。
他嚇得連忙爬起來跑到臥室,原來莫雲是做噩夢了,滿頭大汗,但是似乎還陷在噩夢裡。祁摯打來一盆溫水給莫雲擦擦汗和眼淚,把她喚醒,“小云,小云,醒醒。”
莫雲被叫醒,還是滿臉驚恐,她下意識抱住了祁摯。
祁摯愣了一下,輕輕拍着莫雲的後背,“乖,別害怕,我在的,我在的。”莫雲心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哭吧哭吧,哭哭就好了,我陪着你呢。”
莫雲哭了一會兒,終於平復下了心情,“我,我剛剛,嗚嗚嗚,剛,夢見,夢見我死了,呼,嗚嗚嗚。”莫雲一邊哭一邊說。
“乖,不會的不會的,我在呢,你不會死的,這抑鬱症又不是什麼大病,治的好噠治得好。”
“啊!”莫雲突然失聲尖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去醫院吶?”
莫雲沒說話,止不住的抽噎嗚咽,祁摯安靜的陪着她,輕柔的拍着她的後背。
不一會兒莫雲就哭累了,在祁摯的肩頭睡着了。
“這個憨憨,這樣也能睡着。”祁摯用溼毛巾擦了莫雲的汗,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有隻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祁摯正想扒開,發現她越握越緊,只得無奈的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在牀邊的地毯上,陪着莫雲。
從這次以後,這一晚倒也平穩,莫雲一覺睡到天亮,睡醒發現這是個奇怪的房間,頭痛欲裂,她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身邊有個熟悉的人影。
她輕聲叫到,“祁摯?”
祁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嗯,醒了?”剛睡醒的沙啞聲,有些迷人。
“嗯。”
“昨晚你可把我嚇壞了,沒見過這麼憨的人,哭着哭着還能哭睡着了。”
“有這事兒?”莫雲心虛地說道,隨即轉身起來走兩圈。
莫雲正欲拉開窗簾,“別,我再睡會兒,困。”
說完祁摯爬到大牀上,蓋着帶着莫雲體香的被子。
“哎喲,什麼東西,硌我腰了。”祁摯從身後一撈,撈到了一個小皮筋。“哎喲,這誰的?小青蛙,蠻可愛的嘛。”說完套到了自己手上。
莫雲過來搶,“我小皮筋,要就自己買去,幹嘛拿我的。”
一個重心不穩,摔到了祁摯懷裡,祁摯攬住莫雲的腰,“這就投懷送抱了?”
莫雲感覺到肚子那裡有個硬硬的東西,伸手一抓,“什麼東西,硌我肚子了。”
“woc,莫雲你幹嘛!你這個lsp!”祁摯立馬臉紅,彈跳起身。
“有什麼不好意思,一個巴掌大小。”莫雲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我還以爲你純潔如雪呢,我想多了,還有我哪裡小!”
“行,爸依你 你大你大。”莫雲無比嫌棄。
這麼一鬧,祁摯也沒有睡意了,起牀洗漱做早餐。
莫雲在祁摯前先洗漱完在祁摯的小公寓裡轉了起來。
這個公寓並不小,有兩層,不該叫公寓了,可以稱作小別墅了。有小花園還有泳池,閣樓是圖書館,裡面有一架鋼琴,二樓的話就是一間臥室,廁所和客廳,還有一個練舞室,練舞室角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小沙堆,裡面放了一些兒童玩具,“嘖嘖嘖,想不到祁摯竟然好這口。”一樓是廚房,廁所和客廳,哦,忘記說了,祁摯養了一隻柯基,叫做肉墩,狗如起名,圓滾滾肉嘟嘟的。
此時祁摯在廚房裡做着早餐,電器的響聲讓莫雲感覺有些溫馨。
“下來吃早餐啦!”祁摯從廚房把早餐端到飯桌上。
“汪汪汪!”肉墩激動的叫着。
肉墩似乎蠻喜歡莫雲的,搖着尾巴在樓梯口等莫雲。
“好,墩墩,在等我呀?”莫雲喜歡叫肉墩爲墩墩。
“汪!”肉墩坐下來求摸。
莫雲蹲下來和肉墩玩。
這個死胖子,我都沒得摸,他還被摸了。
祁摯氣呼呼的看着肉墩。
莫雲看到祁摯跟一隻狗吃醋,笑了。
“唉,主人和狗一個樣。”起身揉了揉祁摯的腦袋。
“啊啊啊,你摸了肉墩沒洗手!”祁摯很抓狂。
“不都一樣嗎?行吧行吧,不摸了。”莫雲正想放下手轉身去洗手,祁摯突然半蹲下來,主動把蓬鬆的頭髮放到莫雲手下,“要!”
肉墩全程觀看,大哥,你是狗還是我是狗啊!行吧你更狗一點。
“傻叉吧你?”莫雲十分嫌棄。
肉墩搖尾巴,對對對,罵得好罵得好!
“我不傻,我帥哥。”
肉墩轉了個身,用屁股對着祁摯,表示不屑。
“你個死狗,今天沒飯吃了你。”祁摯伸腳踢了踢肉墩。
舔狗肉墩趕忙搖着尾巴迎上去,爭寵這件事可以不在意,但是飯必須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