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講了半個小時終於完成了他人類靈魂工程師的諄諄教誨,接着拿起一張表格道:“同學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你們爲校爭光的時候到了!當然,這也是你們表現自我的絕佳機會,你們80後不是標榜張揚自我活出個性麼……”
聽到下面的學生鼓譟,他趕緊轉到正題:“這張運動會報名表,把你們的個人情況都寫清楚,照片隨表交上,兩張照片,一張一寸一張兩寸,兩寸的照片後面要寫清名字。運動會前期以團體賽爲主,所以只能報一項,後面的個人項目最多報兩項,這些和往年的情況相似,其他的注意事項誰要是忘了就相互問問,我就不再贅述了哈!”
同學們頓時報以一片熱烈的掌聲。倒不是這個數學老師講的多精彩,而是,他終於要閉嘴了。
教室裡一片忙亂,說笑的,打鬧的,像是過節一般。只有一個人最安靜,那就是剛把夢寐以求的精品畫報拿到手的蔣航遠,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報名表填好附上照片交給組長白若寒後,就一頭扎進雙臂圍成的壁壘裡再不擡頭。
感覺到有人用手戳他的手臂,蔣航遠一臉怒色的擡起頭來,隨即轉換爲討好的微笑:“白哥,兄弟我正在興頭上呢,您能不能稍等一會兒?”
白若寒撇着嘴道:“我靠,這哪跟哪兒呀!你的固體膠讓哥用用,貼照片呢。”
蔣航遠立刻一臉慶幸,以最快的速度把固體膠雙手奉上。
報名表收齊以後,數學老師讓幾個班幹委員又檢查了一遍,挑出數個不合格的發下去重填,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了看手錶,忽然走上講臺,拍了拍“驚堂木”,道:“同學們,現在馬上到大禮堂開動員大會,王校長親自爲大家加油鼓勁!”
教室裡立刻喧囂起來,說笑聲、咒罵聲、桌椅和地板刺耳的摩擦聲不絕於耳,這次不是過節,而是直接變成菜市場了。
白若寒饒有興味的的看着這一切,嘴角的笑意在旁人看來很有些莫名其妙。很多人路過他的座位都招呼他一起開會,幾個傢伙還開玩笑說,乾脆讓白哥上主席臺得了,保準下面聽衆沒有一個開小差的,因爲大家只顧得笑了。
這傢伙的人緣相當不錯,這讓白若寒心裡面涌起一種莫名的情緒,失而復得的意外之喜,還是迥異的經歷帶來的新鮮和興奮,說不清楚……他只是笑着迴應說,一會兒就去,一會兒就去。
李曉旺走過來低聲道:“是等着我們的班長大人,還是要會一會你的新情人呢?”
白若寒一巴掌拍了他一個趔趄,接着又長臂一伸夾住他的脖子,使勁把他拉過來,在他耳邊輕聲笑罵道:“滾你丫的!跟哥幾個說好了,都別多嘴,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活剝了你們!”
李曉旺疼的呲牙裂嘴,小聲道:“白哥你不是想玩劈腿吧,我們體校本來就是狼多肉少,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點兒?哦,疼死我了,我脖子要斷了……嘿嘿,想讓哥幾個閉嘴,也不能空口說白話呀,‘水芙蓉’一頓大餐!”說完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掙脫魔爪,隨即掛起淫/蕩的笑臉搖頭晃腦而去。
很快教室裡就空落落的沒有幾個人了,白若寒再次戳了戳蔣航遠的手臂,道:“嗨,你小子不去開會呀!”
蔣航遠頭也不擡,只是呼啦啦的對那本厚厚的精品畫報翻頁:“就算瀏覽也要先瀏覽一遍。哦,對啦!”他好像發現新大陸似地怪叫一聲,一雙小眼泛着綠光盯得的白若寒直發毛:“白哥,這畫報先放你書包裡成不,要是在我這兒的話,萬一我晚回來一步,非給那幫畜生翻走不可,那我可虧大了!”
白若寒道:“你不怕他們翻我的書包?”
蔣航遠臉色一怔,隨即嘿嘿笑道:“他們誰敢吶!白哥你就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白若寒道思慮片刻才把畫報接過來塞進書包,然後示意蔣航遠湊過來,小聲道:“這東西可不能多看,知道李曉旺同學爲什麼是一副麻桿身材不,就是這東西看多了看的!看,你的生命精華都從褲襠裡漏出來沒有?!”
蔣航遠趕緊低頭,隨即紅了臉,訕訕道:“白哥又開玩笑,嘿嘿,我先走了,廁所還沒上呢!”
白若寒見教室空無一人,這才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數學一本無力。文科的東西到考試突擊一下就能過,理科的東西則要弄通弄懂才行,雖然他以前的基礎打的相當紮實,但經過十數年時光的淘洗,一些細節的東西早就模糊不清了。
再者,他早上收拾課本時稍微翻了一下,初三的理科比他初中學的要深上不少,很多都是他高中時才接觸到的東西,看來這個時空,學生的負擔要重很多。剛要邁步出門,這才發覺懷裡還有一封情書呢,他嘿嘿笑了兩聲,轉過身掏出情書塞進了書包。
完全不一樣的學校經歷讓前世有些單線條的白若寒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期待,一羣玩鬧嬉戲的夥伴,一幫同舟共濟的隊友,說不定還有肝膽相照的兄弟就在前方,就像前世他唯一的兄弟尹茗之一樣,還有鍾情於他的情竇初開的少女,就像前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初戀的白莉一樣,當然,還有影響了他整個前半生的籃球夢想,也許他也有機會穿上國家隊的戰袍!想一想就覺得美呀!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正昂首闊步YY未來美好生活的白若寒:“小白,寶貝兒,趕緊過去吧,快要點名了!”說到“寶貝兒”三個字的時候,林璠故意壓低了聲音,還扭扭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白若寒道:“嗨,小丫頭不是班長大人麼,要不你高臺小手放我一馬,那動員會也太無聊!”
林璠大眼一瞪:“我還不想去呢,可是這次老班親自點名,你要是敢惹老太婆你就別去!”
白若寒笑道:“別哄我,要是老,不死來了,你還能去而復返。”
林璠道:“我可是向老班請了假的,再說了,我還不是怕你鬧情緒不去被抓典型麼?”
白若寒道:“那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了!只是,你說你能向老太婆請到假?快說說什麼理由,讓我也去請個去!”
林璠臉色一紅,低聲道:“別磨蹭了,要不一會兒真的被抓典型就不好了!”
白若寒點點頭,長“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嘿嘿!”
林璠臉色更紅,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嬌嗔道:“白若寒,你到底走不走?!”
白若寒道:“你剛纔說的什麼驚喜,不如先給寒哥哥透個底兒?!”
林璠冷哼一聲,迅速上前猛的撥開白若寒擋路的身子,向自己座位上走去。
白若寒誇張的打了趔趄,隨即回過頭笑道:“丫頭,關鍵時期可不能生氣,對身體不好!”
林璠一揚手一本書呼嘯而至:“白若寒,你流氓,混蛋!”
白若寒躲過飛書,揚長而去。
林璠見白若寒沒了人影,不由呵呵一笑,如花嬌顏映得空蕩蕩的教室都亮了三分。她從揹包中取出要拿的東西,又走到門口觀察了一會兒,隨即向白若寒的位置走去,剛纔她隱約看見白若寒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正往書包裡塞什麼東西。
當她拿出精品畫報的時候不由得輕呸一口,小聲道:“真是流氓,居然看這種東西!”說着翻看了幾頁,心下暗道:“這上面的這麼大呀,男生都喜歡胸大的女生麼?”,又翻了幾頁,忽然見到一個粉紅色的方勝,是一封情書!
林璠憤慨莫名,她第一想法就是拿着信封去和白若寒當面對質,可是轉念一想又不知道去對質什麼,他們兩個也只是好朋友——而已。後來她又想拆開信封,看看是哪個女生這麼厚臉皮。
不過,就在她顫抖着手要用力撕開信封的剎那,又停住動作,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訴她,就算她和白若寒再進一步成爲男女朋友,她也不能亂動他的私人物品,尤其還是情書,或者說信件這麼私密的物品。
白若寒應該是最後幾個到場的學生了,因爲能容納八百人的大禮堂幾乎被填滿,但場面並不是很亂,每個班的聚集區都有至少一個老師坐鎮,看來學校對這次動員大會相當重視。
錢敏剛剛年過四十,由於保養得當勉強還算風韻猶存,只是脾氣太過暴虐無常,被她抓住小辮子的不管你男生女生,不死也得脫層皮,更有冷嘲熱諷讓人慾仙欲死。不少女生被她當衆說哭,更有數個男生女生和她當場對罵,那情形真是鬼哭狼嚎,精彩紛呈。
不過,敢頂風作案太歲頭上動土的勇士或者“被勇士”大都慘遭毒手,幾乎全部轉學,據說錢敏和教導主任“交情匪淺”,更與王校長“千絲萬縷”。
於是,私下裡初三二班的同學都稱呼她爲“更年期老太婆”,簡稱“老太婆、死老婆子、老不死”等等。不過也正是由於她的存在,初三二班的學風和紀律明顯要比初三一班強上不少,還出了幾個整個蘇州區都排得上號的好學生,比如林璠。當然她是外來戶,不能完全算是錢敏的成績,另外幾個卻是實打實的在她的調教下取得的明顯進步。
被錢敏瞪了一眼,白若寒立刻不自主的全身一寒,正要下意識的報以討好的微笑又警醒過來,微微點頭示意後在後排找了個空曠的位置坐下,拿起物理書看起來。初三二班正好排到後面靠門的位置,空間還算充裕,並不需要所有同學緊挨着排排坐。
錢敏“黛眉”一皺,快步走了過來,抄起白若寒的課本看了一眼,撇撇嘴冷哼一聲,又走了開去。對於肯學習的學生,她還是相對寬容一些的,比如對那幾個全區排名靠前的學生,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時候多;對於刺頭學生,她一向是不假辭色的,比如說蔣航遠李曉旺之輩都是被她修理過的。
只是白若寒雖然活躍但並沒有什麼劣跡,而且學習成績並不惡劣,當然也不冒尖,只是還能說得過去,所以錢敏對他並無過多關注。不過,她享受慣了那種學生見了她如耗子見了貓似的萎縮,剛剛陡然見到白若寒淡定的神色,下意識的就覺得被冒犯了。而且她最近聽說林璠好像和這個“繡花枕頭”走的很近,“新仇舊恨”一起涌來就像給他點顏色,沒想到這小子看的是正經書,這讓她有些失望。
後排的另一端還做着兩人,一個是白若寒的鄰桌艾德華,一個是麻桿李,李曉旺。二人見老太婆沒有發飆,立刻偷偷的向白若寒呲牙裂嘴擠眉弄眼的伸出大拇指,意思是你小子有種,老太婆都敢惹,而且還拿你沒轍!
兩個話簍子都只是賣弄表情手勢,卻沒有一句言語,而且眼睛還高頻率的向前邊亂飛。白若寒略一思索,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這二人因爲舌頭上的功夫太過出類拔萃,所以被老婆子發配到最後一排特殊照顧來了!
王校長都開講了好一會兒林璠纔來,還好靠門,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白若寒見她臉色發白,不由柔聲道:“小丫頭臉色不對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上醫院。”
林璠心下一暖,嘟着嘴道:“別亂問!”隨即一瞥眼看見白若寒手裡拿的物理書,不由輕聲道:“怎麼,小白大天才也要努力學習啦!”語氣裡滿是驚喜的味道,臉色似乎也紅潤了起來。
白若寒道:“你沒事兒啊,我還以爲你有病呢!”
林璠左手摸索到白若寒腰間的軟肉,狠狠的掐了一把,見他哆嗦了一下又強自忍住裝出一副全神貫注努力學習的樣子,不由噗哧一聲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反應及時,用右手捂住了嘴。剛剛還滿腹的鬱悶現在好像一下丟到了爪哇國。
原來兩個人雖然悄聲說話,但都只是嘴動,爲了掩人耳目,一個神情肅然只盯着手中的課本看,一個擡頭挺胸直望着主席臺。
還好主席臺上講話用的擴音器響亮但不嘈雜,兩人小聲說話既能讓對方聽清楚,又不至於讓旁邊的人聽到。
白若寒道:“丫頭你好狠心啊,肉都快讓你擰掉一塊了,賬本上減少三個!”
林璠仍然捂着嘴,眉眼間都是笑意,道:“哪有那麼誇張,我都沒使勁兒!要不我現在就給你說那個驚喜,權當補償,如何?”
白若寒道:“那就減少兩個!”
林璠又瞄了一眼白若寒手中的課本,心下甜絲絲的感動莫名,想到這麼不愛學習的人竟然拿開會拿了課本來看,還不是爲了能夠和她上同一所高中?
“減少一個,你愛聽不聽!”
白若寒喜道:“成交!”
林璠神秘兮兮的道:“你昨天和他打球的那個劉新宇,你以前聽說過他嗎?”
白若寒沉吟了一會兒,道:“聽說過一點兒,但是不多,初中組的籃球圈子我沒怎麼接觸過,水平都太一般了!”
林璠撇了撇小嘴兒,這個動作她是在手心完成的,倒不虞被白若寒發現,她同樣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是嗎,據我的可靠情報,劉新宇雖然球打的相當不錯,有一流水平,但跟‘超級’可還是有些差距的。你和他打個平手,那豈不是說你的水平也就一流還不足‘超級’?”
白若寒道:“我昨天只是發揮了八,不,七成的水平,你敢說所謂的‘超級’能比劉新宇還超出三成麼?”
林璠斜着眼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白若寒又一次強調說“你昨天也看到了,他們人多勢衆,我要是贏得他太難看,說不定打起來,我這是以和爲貴嘛!”她才輕哼了一聲,道:“劉新宇除了‘小宇哥’,還有一個他自封的外號叫做‘鬥牛王子’,你知道嗎?”
白若寒心道,這小子真夠臭屁的,他搖搖頭道:“是嗎,這傢伙挺自信的嘛!”
林璠眉宇間笑意延展,道:“在自信這一點上,他跟你很像,對不對?”
白若寒當然清楚她話裡的“自信”和“臭屁”是同義詞,所以馬上言辭肯定的道:“哪兒啊,我跟他差老遠了!”
林璠道:“小宇哥自封鬥牛王子,大家後來卻都稱呼他爲鬥牛瘋子,呵呵呵呵……”
白若寒道:“你老是扯他幹嘛,怎麼着,被他的風采折服了,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
林璠見他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中沒有半點不渝之色,不由有些失望,逗弄的心思頓時消減,她平鋪直敘的快速道:“劉新宇被評爲三年來初中籃球界最奇的奇葩,不是因爲他籃球打的全上海無敵,也不是因爲他在那一場比賽上、無論是全場五人還是3v3半場,大放異彩取得常人無法企及的數據,而是和他鬥牛王子或者說鬥牛瘋子的稱號有關。
第一年3v3他所在的隊伍進了前十六,他和所有十六強的隊伍中的後衛一對一斗了一次牛,第二年也就是去年,他的隊伍進了前八,他又和進入前八強所有隊伍的主力成員進行了一對一斗牛,於是小宇哥和鬥牛瘋子的稱號轟動整個上海初中籃球界,劉新宇也成了知名度最高的非著名球員。”
白若寒霍然轉過頭,奇道:“這小子這麼有個性?”
林璠見白若寒滿眼的驚訝,又提起了講述的慾望,話語裡也有了笑意:“什麼個性,就是愛出風頭嘛!當時很多人不願意比的,只是隨着他戰績越來越好,從三連勝到七連勝,後來一度到了十連勝。那些原先說不願意比的也都紛紛出戰。不過,最後他十五場鬥牛,還是取得了十二勝三負驕人戰績。後來還有不少人找上他比試,據說他都是來者不拒!只是這些比試一般都不公開。第二年三十場鬥牛,他更是獲得了二十八勝二負的戰績,再次引起轟動。”
白若寒不解道:“這還是和什麼驚喜毫無關係嘛!”
林璠道:“彆着急嘛,這兩年不是有五人戰勝過劉新宇嗎,後來他們中間有四個被CBA一線隊或者二線隊挑去青年隊試訓!”
白若寒道:“還是和驚喜無關啊!”
林璠神色一急,隨即又沉穩下來,道:“小白這麼聰明,肯定明白這個驚喜了。這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歸納出的結論,晚上快十二點了才睡,電話費都費了好幾百快呢!所以,小白你又欠我一筆賬哈!”
白若寒苦着臉道:“千古奇冤吶,難道我的實力要這麼拐彎抹角的靠什麼王子瘋子來證實嗎,冤死我了!”
白若寒嘴上嚎叫不停,其實心下相當感動,不是爲林璠說的誇張言辭,而是那份兒心,那份兒爲他考慮爲他擔憂的心。選學校先不說,單是這次據說相當“艱難”的情報打聽,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要打職業籃球”,她就記在了心底,不管是千方百計還是機緣巧合,都只是爲了證明他完全有能力有希望實現自己的夢想。
林璠雙手托腮,聽着白若寒誇張的言辭,斜着眼看着他誇張的表情,細細品咂着言辭和表情中流露的那份兒欣喜,漸漸的竟是癡癡的呆住了。
這時,白若寒忽然聽到上面的王校長提到了“籃球”二字,趕緊凝神聽了一會兒。
原來,將要舉行的第十三屆上海青少年運動會將會有特殊的含義,那就是爲各個體育項目的初高中聯賽排出次序。這一年先以籃球、羽毛球、乒乓球和網球爲實驗項目,下一年根據聯賽經驗再酌情添加。
聯賽將分爲一級、二級、三級,對不同級別的聯賽,上海市體育局將會給予不同的關注度,說的通俗一些就是,就是上級會下撥不同的款子,還有臉色。所以,學校纔會如此重視的開動員大會。
爲了激勵青少年投身運動,除了物質上的獎勵,體育局的領導還和教育局的領導協商,將會給予體育成績特別突出的學生,在中考高考錄取時以適當的分數照顧。
白若寒思慮道,原來這邊的體育體制比那邊落後了這麼多,記得他當時爲籃球死去活來的時候,他所在那個人口才幾百萬的地級市的初高中籃球聯賽都有十數年的歷史了,沒想到這邊像上海這樣的國際大都市都還沒有自己的聯賽機制。怪不得自己八成多的實力就能和這邊的一流高手相抗衡,要知道按照地域分析,這邊的一流高手,幾乎相當於一個體育欠發達的省份的精英了,而他只是一個地級市的高手,數量級差了好幾級呢!
後來轉念一想,這也是他的機會,照這樣發展下去他進入一線職業隊和國家隊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雖然這樣算下去,很難見到中國男籃在國際賽場上叱吒風雲,但這也不是他能改變的。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NBA打球,甚至,沒有人在那個籃球的最高舞臺起舞過?
白若寒收攏了萬千思緒,向旁邊呆呆的林璠道:“丫頭,你說學生們嘴裡都討論的都是3v3鬥牛,這學校領導怎麼說的都校際比賽呀?”
林璠自然不知道爲何,不過她知道有人知道爲何,她一邊回道:“等我好好總結歸納一下哈,你不知道這事特別費神費力!”一邊半扭過身擋住白若寒的視線,悄悄的將精巧的手機拿出來,手指揮動,一條信息就以每秒三十萬的速度飛到了另外一邊。
兩分鐘後,林璠輕咳了兩聲,脆聲道:“通俗一點說呢,校際的全場賽就像是豪門盛宴,能夠享用其甘美滋味的畢竟是少數,而3v3鬥牛賽則是大衆狂歡,所有人不限出身資歷都可以參與,所以大家平常討論最多的自然是3v3啦。其實校際全場賽大家也是非常重視的,畢竟每年都有以弱勝強、以平民勝豪門的是每年最好看的戲碼,關注度比起3v3八強戰絲毫不弱。”
“那我們學校的球隊是平民呢,還是豪門?”
過了好一會兒……
“既不是平民,也不是豪門,而是吊在中間不上不下。既有勝過豪門的光榮,也有輸於平民的恥辱,總之是以各年的學生水平爲準。去年因爲來了個沐菁華麼不是,我們學校籃球隊成績就大幅進步。”
白若寒點點頭表示明白,片刻後又道:“既然你歸納總結的能力這麼強,那你能不能給我歸納一下上海初高中籃球界的豪門的成功之處和上海一線職業隊火箭隊不足的地方,以及中國男籃在亞洲籃壇和世界籃壇上的未來走勢,還有中國籃球人發展的方向和思路?”
林璠回過神來,撅起小嘴,瞪起大眼,嗔道:“你還真是蹬着鼻子上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起點中文網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