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遠麟這樣子,沈暇玉幾乎都不用懷疑他能找到那失蹤的馬匹了。
果然,就在他們走過了幾條巷子後,終於看到了一個男人牽着他們的馬匹在前面晃悠。
那個男人吊兒郎當地走着,看上去還很散漫的樣子。
藍遠麟突然對着沈暇玉冷笑了一聲道,“玉兒,怎麼樣?”
“自然是厲害的。”沈暇玉也沒有想到,被偷走的東西還能被追上。
她道,“那我們去要回來吧!”說完,她主動拉着藍遠麟的大掌上前,攔住了那個散漫的男人道,“這位公子,你恐怕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吧?”
“你說什麼?”那個男人的臉上有顆大黑痣,他一聽見沈暇玉的話後就急了,連忙道,“你瞎說什麼!我有什麼東西是拿的別人的?我可從來不拿別人的東西。”
“哦……沒有拿,那定然是你牽錯了吧!您手上的這匹馬可是我們的。”沈暇玉毫不客氣地看着那個男人。
那男人沒有想到這失主竟然追了過來,他看了看這匹馬,然後裝起膽子道,“胡說什麼,我不和你們計較了!”
說完,牽着那馬匹就要回家。
藍遠麟此刻絲毫未動,然而他的脣角卻出現了一抹笑意,緊接着,只見他將手指放在了脣邊,猛然一吹後,那馬突然擡起前蹄,嘶叫了一聲後把那個人直接踢到在了地上!
“啊!”那個人只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痛,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馬踢到了地上去!
他尖叫了一聲,看着那兩個人牽着馬離開了。
此刻他卻不敢追上去,因爲那個男人臉上有道刀疤,看着就不是個容易招惹的人。
“該死的,這一天真是倒黴!”那個男人憤憤然道。
而此刻,藍遠麟伸手摸了摸那馬匹道,“因爲那男人剛剛餵過它草了,所以我留他一命。”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說起來,好似我們還賺了一般。”
“恩,你也可以這樣說。”藍遠麟點了點頭說道。
“呵呵。”沈暇玉轉頭看向藍遠麟道,“那我們早些回去吧,景軒哥估計還在等着我們。”
藍遠麟聽了她的話後直接就抱着她上了馬,隨後雙腿一踢馬腹,那駿馬就朝着出鎮的方向去。
而在林子裡,易柏蓮和陸景軒分別坐在了兩塊兒石頭上。
易柏蓮曾經想和陸景軒說會兒話,但是陸景軒就仿若一個不受人間香火的謫仙一般,只是偶爾和她搭搭話。
這和他對待沈暇玉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易柏蓮想,這陸景軒是苗王的好哥們,而且沈暇玉每次都叫他哥……
看來是和他們是一夥的了,不過她想,等到時候她把沈暇玉的那些醜事都一抖出來,這陸景軒和苗王恐怕都不會憐憫沈暇玉了。
現在沈暇玉不在,且她也沒有什麼證據,不過她還是打算先嚐試着透露點事情讓他們知道……好似她無意間透露的。
“對了,陸大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易柏蓮轉頭看向了陸景軒道,“叫做蘇君澤的。”
“聽說過。”陸景軒不知道易柏蓮爲什麼問起了蘇君澤,他聽說過蘇君澤,是因爲蘇君澤曾經是狀元,他應該留在京中做京官的,而且還能迎娶太師的女兒,但是卻捨棄了這一切反而跑到了苗疆之地做布政司。
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但是後來隱約聽說他和藍遠麟,甚至和整個苗族爲敵。
所以上次苗王進京後,就直接讓他被罷了官。
陸景軒轉過頭看了看易柏蓮,他想,易柏蓮自幼長在鄉下,不應該認識蘇君澤纔對。
“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陸景軒的雙眸盯着她問道。
易柏蓮被陸景軒這麼一問,她笑了笑道,“只是順道問問,我前幾日看見過他,覺得溫文爾雅,不像是我們這地方的人,想着他和夫人相識,所以陸大夫您也應該認識她。”
陸景軒聽了這話道,“蘇君澤以前曾是狀元,文采橫溢,名滿天下,是個很厲害的人,後來來了苗疆做布政司。”
“怪不得呢!看着就像是個讀書人,就和我們這裡的人不同。”易柏蓮聽了後點頭讚揚道。
陸景軒看了看她後蹙眉道,“蘇君澤怎麼和瑕玉相識了?”
他並不知道沈暇玉和蘇君澤的糾葛,而他也不是傻子,在京城的深宅大院裡給不同的官家夫人看病,他總知道各種手段和心計的。
易柏蓮這話,他總感覺到話中有話。
“這個我也不清楚……”易柏蓮聽見了陸景軒的話,她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好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般。
她猶豫了片刻後道,“因爲遇見了之後聽夫人提過了兩句……大概就是這樣,所以纔來問陸大夫的。”
“蘇君澤和苗人有仇,這樣的話你千萬不要在遠麟的面前提起。”陸景軒冷眸看着易柏蓮那手足無措的樣子。
說實在話,他覺得易柏蓮這故意透露消息給他的樣子着實有些可笑。
“啊,蘇公子還和苗人有仇麼?我雖然接觸的苗人不多,但是苗王是好人,而且蘇公子感覺也很不錯,他怎麼會和苗人作對呢?”易柏蓮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那是因爲許多事情你都不瞭解罷了。”陸景軒說完之後隱約聽見有馬蹄聲。
他想,定然是藍遠麟他們要回來了。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樹枝,看着易柏蓮道,“切記,千萬別在遠麟和瑕玉的面前再提起那件事,任何苗人都不想聽到蘇君澤的名字。”
“哦,好。”易柏蓮點了點頭。
她心中卻是在想,沈暇玉好本事,明知道蘇君澤和藍遠麟作對,偏偏還把這兩個男人同時把玩於手掌之間。
真是看不出來沈暇玉有這等心計和本事!
不讓她說是麼……她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說的!
“噔噔噔”馬蹄聲突然在此刻響起。
陸景軒擡頭一看,看着藍遠麟帶着沈暇玉騎馬回來了,而沈暇玉的懷中還抱了一些紙包包好的菜。
沈暇玉下了馬後連忙走到了他們的跟前道,“景軒哥,你們餓壞了吧!快些用膳吧。”
說完,她找了一塊兒比較大且平坦的地方把那些菜都放在了上面。
易柏蓮站起身來,她走到了沈暇玉的身旁,看着這些菜道,“麻煩夫人了。”
她看着沈暇玉這樣子,心中卻是在尋思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