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的諒解。”暖冬沒有擡頭看向沈暇玉,她只是低頭說着。
沈暇玉也沒有說別的事情了,她心裡掛記着愛夏,於是直接走到了愛夏的房間門口。
愛夏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裡面的情況,沈暇玉走到了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木質門發出響聲,但是沒有人來開門。
沈暇玉微微蹙眉,開口喊道,“愛夏,你還沒有起身嗎?愛夏?你醒了沒有?”
沈暇玉反覆叫了愛夏幾聲,但是裡面都還沒有動靜,這死一般的寂靜讓沈暇玉捏了一把汗。
暖冬走上前來,她擡眸看了一眼愛夏的屋子道,“小姐,我出來之前,愛夏都還沒有起身,大概應該還在睡,這和她往日不同,她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吧。”其實沈暇玉知道,愛夏這怎麼會是生病了,愛夏這沒醒來,分明就是昨夜蘇君澤下手下得太狠了。
沈暇玉再次敲了敲門,但是那門依舊毅然不動地關着。
她咬了咬脣,索性直接伸手去推門了。
愛夏的屋子正好沒鎖,所以那門一推就開。
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沈暇玉快步走到了愛夏的牀前,掀開了那薄紗幔帳,發現愛夏正閉着雙眸躺在牀上。
愛夏的面色不大好,但是好在還是微微有些紅潤,沈暇玉伸手去觸碰了一下愛夏的額頭,感覺到了溫潤後,她稍微鬆開了手來。
愛夏還好……只是可能蘇君澤的手下得重了幾分。
“愛夏沒有發熱,萬幸。”沈暇玉隨意扯了一個理由來說道,她說完之後還對着暖冬道,“這段日子比之前還要冷上一些,估計等過完年,纔會暖和起來,你們都要注意身子纔是。”
沈暇玉說完後她環顧了一下四周。
因爲愛夏曾經是尚書府裡的大丫鬟,再加上這一次又是苗王親自送她來的府上,所以她屋子裡的東西並不差。
沈暇玉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對着暖冬道,“暖冬,你幫我倒杯茶來。”
“是。”暖冬向來不會過多地去問主子的事情,沈暇玉既然這般吩咐了,她便去那窗臺下的矮桌上拎起了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到沈暇玉的面前。
“小姐小心,這茶有些涼了。”暖冬淡淡地對着沈暇玉說道。
沈暇玉就是要冷的茶水,她點了點頭道,“無事。”
說完之後,沈暇玉端着茶水走到了愛夏的面前,沈暇玉記得,上一次她在苗王寨喝醉了的時候,也有人是用茶水把她給潑醒的。
沈暇玉看了一下躺在牀上的愛夏,她坐到了牀邊,對着暖冬道,“去請一個大夫來。”
“是。”暖冬直接轉身出去了,出去之前還關上了房門。
“愛夏,你快點醒過來吧。”沈暇玉說完話後,她直接把手裡的茶水倒在了愛夏的臉上。
只聽得啪嗒一聲,愛夏猛地睜開了雙眸,有些驚慌道,“小姐!”
“我在這兒。”沈暇玉見愛夏醒了,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愛夏的眸子裡有着害怕,有着驚慌,不過在聽到沈暇玉的聲音之後,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她連忙坐起身來,顧不得自己滿臉的茶水,直接伸手抓住了沈暇玉的手腕道,“小姐,你還好吧?”
“自然還好。”沈暇玉知道,愛夏定然是在問昨晚的事情。
“昨夜我突然暈倒了,也不知道後來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才放走小姐的,小姐,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啊?”愛夏着急地問着沈暇玉。
沈暇玉抿了抿脣,她擡眸看向了愛夏。
沈暇玉知道,愛夏多多少少是藍遠麟的人,若是她記得蘇君澤來找過自己,那麼藍遠麟也定然會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沈暇玉不希望藍遠麟知道,她和蘇君澤見過面。
“愛夏,你在說什麼?”沈暇玉無可奈何地對着愛夏蹙緊了眉頭。
愛夏突然一愣,她疑惑道,“小姐,我們昨天不是去黑市了嗎?之後遇到了一個男人?”
“你說什麼男人呀?”沈暇玉依舊搖了搖頭,她對着愛夏道,“昨夜我們從黑市回來後,你突然告訴我你身子有些不舒服,然後就直接回房間休息了,我今日看你沒有來我房裡,就來尋你了。”
“啊?”愛夏驚訝地張大了嘴,她疑惑地看着沈暇玉道,“真的嗎?但是我怎麼記得不是……”
“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嗎?”沈暇玉無可奈何地笑着,她對着愛夏道,“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
愛夏的面色並不大好,沈暇玉想,愛夏在沒有爐子的屋子裡睡了這麼久,況且她的身上還沒有蓋被子,估計也會着涼了。
等會兒大夫來了,大夫說的話,愛夏總該相信了。
“看來我真的是有些病糊塗了。”愛夏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就在這個時候,去找大夫的暖冬回來了,但是暖冬的身後並沒有跟着大夫。
“小姐。”暖冬對着沈暇玉福身。
沈暇玉微微蹙眉地看着暖冬道,“你尋的大夫呢?怎麼沒有來?”
“正好遇上二夫人了,二夫人也有些發熱,就讓那大夫去她房裡了。”暖冬的語氣平靜無波瀾。
“二孃總是這般,不過搶個大夫,也有意思麼?”沈暇玉無可奈何地說道。
愛夏知道張氏一直喜歡欺負沈暇玉,不過她已經沒有在想昨天的事情了,仔細想起來,昨天遇到的那個男人,的確像是一個夢境,於是她便主動把那件事情當做是自己的一個夢了。
沈暇玉帶着幾分擔憂地看着愛夏道,“愛夏不急,等會兒我們再去找別的大夫就是。”
“小姐,我沒有事情的,我想,可能就是風寒,回頭抓幾副風寒藥就好了。”愛夏對着沈暇玉甜甜一笑說道。
“對了,小姐,我還有事情忘記告訴您了。”站在沈暇玉身後的暖冬突然再一次開口了。
“什麼事情?”沈暇玉疑惑地打量着暖冬,但是暖冬的表情向來是淡淡的,看不出來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