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肅聽到這話,倐地起身,幾招便將一衆下人打退了下去。
“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不要逼我!”
那隨從見這白家公子身手了得,一咬牙,朝幾人一揮手:“再給我上!”
白肅一皺眉,心裡的焦急之感更是濃重了幾分,不等那幾個下人上前來,便猛然一個騰身,一躍而起,踩着一個個人頭,凌空而過,穩穩落在了長孫府的大門之內。
“說了我不想和你們動手,再逼來,我絕不手下留情!”說罷,男人一個閃身,三兩步便衝了進去。
那幾個隨從一看,居然讓男人跑了進去,立刻急得飛奔而去。
“彥今!”
忽然,長孫彥今的臥房大門被一個極大的力道踹開來,白肅高大的身形帶着風閃了進去,驚得屋內的侍女一聲尖叫。
“彥今,我來了!”白肅幾步上前,單膝跪在了長孫彥今的牀邊,一把抓住女子垂在牀沿的手,滿眼都是疼惜之意,“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這……白公子……”一旁的小侍女被他突然的闖入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叫了男人一句,“您小點兒聲,小姐她需要靜養。”
“……”白肅一怔,竟然一時間忘記了眼前的女子還處在昏迷之中,不能被打擾,只怪自己太過焦急了。
“她……一次都沒有醒過來嗎?”白肅擡手撫上長孫彥今的臉頰,眼神溫柔道。
“是的公子,小姐一直昏迷到現在了。”
白肅的喉間輕哽了一下,看着眼前女子煞白的一張臉,心口疼得滴血。驀地,竟然跪了下來。
“長孫彥今,你若一天不醒,我就在你面前跪上一天。”
小侍女一聽,趕忙過來要拉男人起來,“白公子,您不要這樣!老爺吩咐過,不許您靠近小姐半步,您還是快快回去吧!”
“我不回。”白肅炯炯的目光一刻也不離牀上躺着的女子,“我就在這裡陪着她,一步也不走開。”
“這……”
正在小侍女犯難之際,忽然從放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陪着彥今?”長孫遲桓大步走進房內,小侍女見罷,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長孫大人,我求求您,讓我陪着彥今好嗎?我就在這裡安靜地陪着她,絕不打擾!”
“笑話。”長孫遲桓不以爲意,看到白肅的臉,就恨得牙根癢癢,“我只說一遍,立刻從這裡給我滾出去,否則,我讓你永遠也出不了我這長孫府!”
“那我白肅也認了!”男人毫不妥協,目光堅定地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只要能看到長孫彥今醒來,我死也無憾!”
“哦?你現在倒說得這麼大義凜然了?”長孫遲桓很是不屑,“倘若當初你要有這份心,我女兒還會受傷嗎?還會在這裡生死未卜嗎?你這混賬!”
說罷,抄起手中的雕花柺杖,狠狠一棍敲在了男人的背上。
白肅悶哼一聲,險些栽倒在地,不過他穩了穩身子,又跪直起來。
“長孫大人,無論您打我多少下,打我多麼狠,我白肅都認。”
長孫遲桓被他氣得瞪大了眼睛,剛要準備下令殺了這男人,忽而,躺在牀上的女子輕聲悶哼了一下。
“嗯……”
頓時,整個屋內安靜了下來,長孫遲桓和白肅都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彥今?彥今你醒了?”長孫遲桓雙手顫抖着撫摸着女子的手,滿眼慈祥又焦急的神情,“彥今,父親在這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
牀上的女子仍舊進閉着雙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驀地,竟從口中擠出一句模糊的話語來。
“白……白肅……”
“我在!”白肅聽罷,立刻上前握住她的另一隻手,紅了眼眶,“彥今,我在這兒。”
長孫遲桓被這一下氣得不行,自己的女兒,在昏迷的時候居然不叫父親的名字,而是叫一個混賬!
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快滾!”
白肅被長孫遲桓一把撥開,摔倒在地,而這時,牀上的女子又是一聲輕喚
:“白肅……”
這下,長孫遲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完了,自己的女兒被這混賬小子勾了魂了!
白肅一把撐起身子,上前扣住長孫彥今的手腕,目光炯炯,“彥今,我這次絕不放開你!”說罷,便跪在了女子的牀邊,一副死也不會再離開半步的樣子。
“你……”長孫遲桓氣得說不出話來,手中的柺杖狠狠地砸了砸地面,“好,好,你就在這兒待着,敢離開半步,我就要了你的命!”說完,便在隨從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真是氣死老夫了!
“彥今,我在,你別怕。”白肅捧起女子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神情溫柔,“我再也不走了,我答應娶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嗎?”
長孫彥今泛白的嘴脣動了動,緊閉的雙眼緩緩打開,一雙空洞又含滿疲倦的眼眸掃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定格在男人的臉上。
“白肅……”
“哎,我在。”
……
公孫府。
“小姐,這是白府送來的密函。”
小丫頭有些慌張地衝進了房內,白芷落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刺繡,走了過去。
“密函?什麼密函?”女子狐疑地接過了小丫頭手中的東西,打開一看。
傷白肅之箭爲公孫府所有,遂告知。
白芷落的心口一跳,擡頭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回小姐,是白欽白少爺。”
“弟弟?”白芷落皺緊了眉頭,心中有些不舒服。
白府查出了那支箭的來頭了?公孫府?這……
白芷落有些不願相信,又仔細看了看密函,便起身將手中的東西在燭火上燒了乾淨。
“丫頭,你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懂了嗎?”白芷落轉身走向了牀邊,並沒擡頭去看她,語氣平淡。
“這……丫頭明白了。”
小丫頭不知道這密函裡寫了些什麼東西,但看白芷落的臉色並無異常,便不做過多的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