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特工多年,第六感一向很準。於是,傲曦果斷給蕭騰熙發報。
蕭騰熙接到小妻子發來的電報,樂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天知道,這十一天,對他來說,是怎樣的煎熬。別說是他,連吳澤、林鵬遠、林顥天都和他一樣,嘴脣上、舌頭上都起了火泡。
阿依莫則內火攻到胃上去了,從傲曦離開那天,她就吃不下飯,早上還直噁心。
加上賢親王府拍來電報,姚芳芷因爲呂氏找茬,一氣之下,動了胎氣。提前近二十來天生了個男孩,這也就罷了,可關鍵是差不點難產,要不是柳眉兒悄悄提醒,要不是藍嬤嬤有經驗,臨危不亂,姚芳芷母子就出大事了惚。
一干人不敢告訴傲曦,又不能趕回京城去,所以這些天,真是上死火了!
此時已是冬季,雖沒到數九寒冬,可是半夜一點半中這樣的時候,呼嘯的北風,看不見月色的幽深黑夜,還是讓人感受到了那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的恐怖意境。
十幾個蒙面人,在藥房周圍,堆上柴火,一把大火,把藥房點着了悒。
因氣候乾燥,火燃燒的很快,當然,趕來救火的龔慶軍,到得也快。
當龔慶軍衝進夏氏的臥室,終於看見了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夏氏,那絕世的容顏。
那一瞬間,這傢伙是心花怒放!真的沒有白費自己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這小寡婦竟然比自己任何一位小妾,都要美麗。
龔慶軍摟住她,就要往外衝,卻沒想到,他已經走不出去了。
好幾個男男女女圍住他,其中赫然還有一個“自己”和“夏氏”。
龔慶軍愣怔間,已經被蕭騰熙打暈,吳澤帶着他,從屋頂飛了出去。
而易容成龔慶軍的GAJ特工——代號“雪鷹”的,和易容成傲曦的燕飛絮,卻從藥房裡,“狼狽”地逃了出去,緊接着,就回了太守府。
至於龔慶軍的音容笑貌,傲曦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就通過發報,告訴了吳澤和蕭騰熙。
而受過特工嚴密訓練的“雪鷹”,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模仿着龔慶軍了。
等龔慶軍醒來,見到蕭騰熙,才知道自己千防萬防,還是着了人家的道。
他看着蕭騰熙,咬着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夏氏是不是賢親王妃?”
話音剛落,夏氏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他慵懶地一笑:“大人對本王妃,還真是念念不忘啊。”
猶如燦爛的朝陽,從霞光中,冉冉升起;猶如德陽全城的月季花,一起開放,傲曦這一笑,真是明媚奪目,國色天香。
龔慶軍此時,才得以看見盛裝下的賢親王妃,那絕世的真容。
身着一身銀紅雲錦緞長褙子,搭上雪羽肩,裡穿乳白的緞裙上,繡水紋無名花色,寬袖和裙邊,無規則的制着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
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雙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硃紅不點而豔。一頭秀髮輕挽,僅插一根銀玉紫月簪,頭戴白狐毛的昭君套,恍若傾城,似是飄然若仙。
龔慶軍羞惱的低下了頭。面前的小女人,哪還有半點小寡婦那柔弱無助的哀怨?
原來清水出芙蓉,是一種風情,朝霞映日時,依然可以綻放出絢麗奪目的風采。
龔慶軍苦笑了一下,帶着一絲不明的情緒,低下了頭說道:“敗在大名鼎鼎的賢親王妃手下,下官感到很榮幸。只是,王妃臉上的胎記,跑哪去了?”
傲曦的美瞳,靈動地閃爍,嬌笑如花,聲音柔美,“哪有什麼胎記?哦!原來你的主子給你來信了,可惜,他們被我騙了。端木傲曦好歹也是四國排名第一的美人,怎麼可能會有瑕疵?”
龔慶軍聽到這,略帶嘲諷地看着傲曦,小聲說道:“四國排名第一的美人,可是《雪靈澤》的雪老闆,而不是王妃。”
傲曦看着他,也不生氣,更加嘲諷地說道:“原來曾經的榜眼,智商如此低下。夏迎雪夏夫人,已經把身份,告訴你了,你還要上當,真是讓本王妃無語啊!這世上還有如此蠢笨的傢伙,早知道,那還用的着本王妃親自出馬抓你?”
龔慶軍聞言,徹底懵了。半天才喃喃道:“原來雪老闆和端木傲曦是一個人。下官確實太傻了,見到你贈送火柴、手電筒,就該想到……”
是啊,就該想到的。只是讓她那一句,丈夫去南玥國進貨時被害,給誘導了。
不,不怪人家,要怪,就怪自己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被賢親王,對王妃愛寵專房的情報給騙了,從而失去了正確判斷的能力。
龔慶軍想想這夫妻倆的陰險,又羞又恨,看着蕭騰熙說道:“不過,下官不明白,賢親王不惜用懷孕的愛妃,來對付下官,將下官抓來,到底想幹嘛?下官再有錯,可也是封疆大吏,沒有皇上的聖旨,私下抓捕大臣,王爺就不怕皇上怪罪?”
這話帶有明顯的挑撥、挑釁,等於罵蕭騰熙無能,躲在懷了孕的老婆後面;也在告訴傲曦,你看你男人,你都懷孕了,他還讓你幹這麼危險的事情,顯然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蕭騰熙不傻,當然聽明白了。氣得周身溫度驟降,馬上就要動手。
卻被傲曦走過去,緊緊地抱住了。
龔慶軍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傲曦,竟然當他的面,如此……如此大膽示愛,真的不是尋常女子,不是尋常女子!
龔慶軍吃驚,沒想到更讓驚撼的還在後面,傲曦竟然用花瓣似的朱脣,親了蕭騰熙的嘴脣,然後妖媚地,用她魅惑死人的聲音,喃喃地說道:“這世間的俗人,又怎麼能領會到展鵬對我的愛。是啊,怕是所有的丈夫,都不會同意懷孕的妻子,去做危險的事情,可是,展鵬卻不會,因爲他愛我,已經愛到對我不忍說一個不字;他也信任我,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我想要親自去抓你,他便同意我親自去抓你。所以,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們是密不可分的一體,即使你用一根繡花針,都別想插進來。你想激展鵬動手殺了你,我告訴你,你就別白日做夢了。你不配展鵬動手,展鵬是戰神,他只在戰爭上,斬殺敵人;而你,只是柳氏家族養的一條狗,狗嗎?就由我這個小女人,來玩玩嘍。想死很容易,難的是生不如死。忘了告訴你,我可以爲了救人命,而開膛破肚,也可以爲了要你聽話,將你的五臟六腑取出來,讓你看着自己的內臟,爬滿各種蟲子,感受到那種鑽心的疼痛,就這樣痛苦地活着。怎麼樣?願意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的耐心很有限,數十下,你不說,我就拔掉你一個指甲,再數十下,你還不說,我就再拔掉你一個指甲,反正你的手和腳加一起,共有二十個指甲(趾甲),夠我拔一會了,咱們慢慢玩嘍。一、二”
龔慶軍看着傲曦,想象不出,這麼一位仙子一樣的***,怎麼可能會真像她說的那樣心狠手辣?八成是嚇唬自己的。所以在傲曦數到八,手裡多了一把小鉗子的時候,他依然一聲不吭,低頭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一直到傲曦十個數數完,自己的左手,被傲曦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他還露出了一絲曖昧的笑容。
龔慶軍的手很好看。皮膚細膩、手指修長,因長年握筆桿子,只有右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指腹有老繭。
不像蕭騰熙,左右手因爲常年握槍劍,好多地方,都有老繭,骨節也粗。
傲曦看着自己手中,那雙在男人中,算是好看的、不太大的手掌,看着那修剪的很整齊、乾乾淨淨的指甲,搖頭惋惜,“好美的指甲,可惜一會就不完整了。”
話音未落,龔慶軍尚得意地看着蕭騰熙雙目噴火,就覺得左手食指頂端,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龔慶軍大叫一聲,再低頭一看,左手食指指甲處,血肉模糊,指甲已然脫落。
再看傲曦手中的鉗子上,竟然真的,夾着他那血淋淋的指甲。
龔慶軍頭一歪,暈了過去。意識消失前的一霎那,他覺得眼前貌美如花的美女,仿若噬血的妖精般,令人毛骨悚然!
龔慶軍甦醒時,相信了傲曦說的話。這個女人,沒有和他開玩笑,他再不老實交代,趾甲(指甲)真的會被她拔光……
小冰傷心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