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倘若十年之後,本宮依然如初,而你依然如故,眼下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將一盞茶遞至蒼月面前,歌木蓮巧言開口,她始終相信這世間女子並非愚鈍,卻是被這不該存有的定律,蒙上了心智。
果然,在歌木蓮說完這話之後,對坐上女子擡起了頭,她看着她,一雙明眸思慮甚多。
“倘若十年之後,娘娘依然如初,妾依然如故,一切終是不能有所改變,喜的是娘娘,悲的依舊是妾。”
蒼月清澈開口,卻是在說完之後,整個人一怔,略有所悟的看向歌木蓮。
“那爲何本宮是喜,而你又是悲?”看着手中的一支白梅,歌木蓮斂起眼眸,淡若遊絲。
而這樣的問題,卻再次讓蒼月狠狠一顫,她驚眸看向她,再度轉眸之時,心中已是有所悟。
是啊!倘若十年之後,依舊是如此的悲哀。爲何不在如今只爲自己而活?
在這亂世之下努力的存活,不爲榮華富貴,不爲權勢地位,不爲男女情愛,只爲活的瀟灑,成就自己的一番天地。
既然無盡的付出已是無望,便不如揮刀斬斷。
這一刻的蒼月確實猜透了歌木蓮的話,不過也只是一半,但卻是足以。
“一直覺得萬事不過在幾個字之間,拿得起,放得下。”見她不說話,歌木蓮又道。“自然,這不過是本宮自己的認爲,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此時,蒼月突然從位置上起身,對着歌木蓮又是輕身一禮。
“娘娘所言甚是,此番教導,妾定當銘記在心。但妾能否問娘娘一個問題?”
若是此前對於歌木蓮,她還存在疑惑,那麼現在她完全清楚了,龍曦對她的寵愛爲何如此之深。
……
皇宮內,輕一弦在去了一趟後宮小築後,也確實見到了慕容蘭溪,但最終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拒絕了。
那個曾經雍容華貴的女子,極爲尊貴的女子,在經歷了太多之後,已是決定放空一切。
一身的樸素讓她看起來極爲的清雅
,脫離了世俗的嘈雜,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位青山居士,過得安定而平和。
對於龍曦,這個尊貴的太后只道:萬事由天定,一切皆是緣。
便再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
“魏先生,皇上的病拖不起,錦國更不能羣龍無主,這隻會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請先生爲錦國出謀劃策。”
輕一弦在一番焦慮下,終是沒能有更好的辦法,無奈之下對魏子良請求道。
魏子良聽言,眸光一閃,他等的便是這句話,將輕一弦彎着的身體扶起,他眉目緊蹙道:“如今之計,唯有請皇后。”
隨即他擡頭看天,對着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深沉道:“鳳臨天下,本公從未說過假話,而今亦是如此。”
輕一弦順勢望去,雖是不太明白他言中之意,卻終是點了點頭。
……
錦國,皇宮之外。
雲樂坊,這個集聚美人之地,自是衆男子喜好之所在,而今亦成了絕佳的談事之地。
“你猜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瀰漫着脂粉香的房間之內,兩名俊朗異常的男子相對而坐,姿態說不出的閒適,而懷中各自摟着一名美麗的女子。
那兩名女子似乎看出了這兩人心不在她們身上,皆是靜靜的坐在他們身側,沒有過多的言語,和不雅的舉止。
唯獨那有意無意顯露出來的白嫩胸脯,在這充滿撩人香味的房間內,讓人若有似無感覺到一陣難耐的騷動。
站立在一側侍衛模樣的男子,見此情景心中一動,低身稟報了一番,便是走了出去。
“對於那個男人,猜測無異於是個愚蠢的舉動。”穆子彥溫文爾雅的容顏笑的無害,說話間拿起桌上盛滿的酒杯,便是一仰而盡。
對坐上男子聽言,驀然臉色一沉,冷聲嘲弄道:“莫不是你有更好的辦法辨其真僞?”
“龍蕭,早就說過你的性子該改一改。”穆子彥卻如此道,溫和的容顏之上,那雙眸子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冷意。
龍蕭聽言,猛地
朝口中灌了一大口酒,低頭之時見到懷中陌生的臉孔,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厭惡,出手之間便是將人推開了出去。
那女子不受力,亦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推開,整個人跌到了地上,白嫩的手掌瞬間擦破了一大片。
“公子這般惱怒是作甚,奴家並未惹到公子吧?”女子嬌顏一擡,看向龍蕭的眸色更是異常冷冽。
雲樂坊的規矩,女子是萬萬不可受到虧待的,此事若是告知媽媽知曉,不管是何人,日後只會存在雲樂坊的黑名單中,此生不得再踏入雲樂坊一步。
龍蕭時常出入雲樂坊自是清楚其中規矩,見女子這般驕傲,驀然起身走向她。
本是尊貴的王爺,自是有着他人所不能擁有的威嚴之氣,女子見此情景,心中不能自持的落了一層懼色,見他壓低身子靠近自己,亦是害怕的想要後退。
此時,腰上突地一痛,垂眸之時已是被人扣住了身子。“奴家錯了,公子饒命!”
雲樂坊第二條規矩,在對方比自己強悍時,首要護住自己,再尋機會逃脫。
“滾!”他冷色的眸子愈加冷冽,眼中嫌惡之氣更深。
女子見此,快速起身跑了出去,而此時穆子彥亦是讓身邊的女子一同離去。
房間內,瞬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穆子彥隨後跟隨起身道:“何必如此動怒,萬事也不過僅是開始,莫不是如此之快,便是沉不住氣了?”
他笑着,莫測高深的眼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但有心之人才知,這樣的人才是最爲可怕的。
而此時,就在兩人沉默之間,房門之外驀然傳出驚天之響,事情不過是在轉瞬之間發生,卻是在瞬間驚動了雲樂坊的所有人。
大廳中央嘈雜聲四起,伴隨着女子的尖叫聲,聽起來異常刺耳擾心心神。
屋內,兩人對望了一眼,隨即緩緩走出。
這雲樂坊一直以來都是最爲安定,無事端之地,而今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穆子彥不自覺蹙起了眉頭,轉瞬之間,心中似乎已有所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