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是什麼地方嗎?”她脫口而出,傅絕不是說她是卞京人士,從未踏出過卞京城嗎?
夜瀟凌目光一頓,深眸打量眼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這次她裝得可真徹底的,不止裝作不認識他了。特別是那一臉的無辜,若換了其他人他還真可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但那個人是言芷珊,他就絕不會錯認!
這時,綠衣女子也跟了上來,恭敬地朝她微微一笑,眼中的欣喜難以言喻,繼而向夜瀟凌稟告道,“主上,沒有人跟上來。”
“那巧兒呢?”言芷珊有些擔心那個丫頭,她被抓走了巧兒一定會受責罰的。
“那個丫鬟定會回去稟告傅絕,主上要不要……”芷珊的話提醒了綠凝,她應該殺了那個丫頭滅口,免得傅絕的人找上來。
夜瀟凌餘光落在芷珊憂心的側臉,淡淡道,“不必了。”
轉眼,綠凝又自動消失了。
又只剩她和他了。
她面對着他,久久無言,終於她憋不住了,緩緩問道:“你是誰……你的樣子不像賊匪,爲什麼要抓我?”
漆黑之中,夜瀟凌依舊沉默,凝視着她的冰眸閃過一絲詫異,只因言芷珊一雙墨瞳純粹無暇,除了疑惑再沒有絲毫的其他情緒,和以前不同。
忽地,他的腦海閃過白澤曾對他說過的話,那時他將信將疑,只願她能夠醒過來,沒有太在意。
“如果,她已經不記得你了的話,你還會覺得她會回來嗎?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時空隧道,當時空之門緊閉,便不會再開啓,而她在這個世界的一切將被抹去,而時空的交錯,是幾千年甚至幾萬纔有可能的機緣,歸來也是緣,她離去是緣,何處歸,何處往,皆有定數,人是無法改變宿命的……”
“我不管什麼緣不緣的,我只管她什麼時候能給我回來!”
“人是無法與宿命相抗爭的,若是她真的忘記一切,你又能如何?”
“她敢忘,朕就敢讓她記起來!”
這是那時,他的答案,現在亦然。
許久,夜瀟凌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
“嗯。”言芷珊淡淡點了點頭。他的問話很奇怪,好像他們很熟的樣子,她應該記得他嗎?
這時,綠凝找來了柴火,點了個火堆,照亮了一片天地。
夜裡,天涼了,一陣寒風颯颯而過,映紅的火光在夜空下熠熠生輝,而天生畏寒的她穿得單薄不禁打起了寒顫,像個刺蝟雙手環抱倦縮着身子。
而下一刻,一個溫暖的白袍劈天蓋地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他靠她很近,手臂摟着她的香肩,她不知道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有些戒備還有一絲不明所以的暖流劃過心田,叫她不知所措,失魂落魄,身體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順着他的手臂向他的懷中傾斜靠去,如是自然。
“我……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這樣問有些難爲情,可是這樣的姿勢着實太曖昧,叫人心亂如麻。
他冰眸不慍不怒,倏爾,薄脣輕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們是這種關係。”
語罷,一個冰冰涼涼的脣覆上女子誘人的櫻脣之上,輾轉纏綿,仿若淺嘗輒止,又彷彿溫柔的陷阱叫人擯棄了呼吸。
這樣親暱的觸碰,她的心在顫抖,心裡戒備森嚴的堡壘在無形之中漸漸崩塌,她想要反抗,雙手拍打着他的胸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而他的吻分明那麼溫柔卻又是那樣的不容拒絕,火熱的躁動在彼此之間愈演愈烈,他的懷抱似燃燒着的熊熊烈焰,她快要融化,忍住了衝動卻奈何不了心動。她的反抗顯得無力,倒像是欲拒還迎,她的理智被盡數奪取,頃刻間便陷入他霸道的溫柔之中,本該反抗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他寬大的腰……
潛意識裡,她渴望他的觸碰,眷戀這一刻的相依相偎,彷彿只要在他的懷中,她便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愛的那個人不是絕嗎?爲什麼會因爲他而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被他深深吸引。她怎麼可以這樣呢?愛一個人不該是一心一意的嗎?
她猛然驚醒,心亂如麻,推開那個帶有魔力的懷抱,逃開了他霸道的鉗制,退避三尺,生怕自己再被他控制。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可愛模樣,冰眸深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眼中的掙扎與淪陷都逃不過他的眼。
珊兒,你會想起我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