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已然冬至。夜狼國皇都月牙城之內已經下起了菲菲小雪,可輝煌霸氣的宮殿內殿,早朝之後夜祈淵正批閱奏摺。一時屋外傳來侍衛的傳報。
“陛下,左相求見。”
“進來吧。”
秦玉樓玉面含笑優雅地踏入殿中,淡淡一行禮。
“左相求見所謂何事?”夜祈淵目光一面留在金雕玉琢的案几上奏書之上,一面聽秦玉樓緩緩說道。
“啓稟陛下,邊關傳來的請柬相信陛下也已收到了。此次戰王將在瀘州城大擺壽宴,已向各位大人下發了請柬。”
夜祈淵倏爾停下手上的都工作,宛然一笑。“哦,確實如此。”
“不過,戰王此舉可是惹得許多大人不滿,心中埋怨不少啊。都說戰王一向壽宴都是從簡,此番正逢與玉遼交戰卻大擺壽宴,讓人分外不解。更有甚者埋怨,慶壽還得舟車勞頓大老遠跑去邊關,卻敢怒不敢言。”秦玉樓繪聲繪色地演說着,嘴角撅起一絲淺笑目光卻落在夜祈淵臉上將夜祈淵臉色任何一處神情的變化捕獲囊中。
聽到此處,夜祈淵不禁大笑,“哈哈哈……我這個九弟啊,一向如此,行爲乖張冷傲,不足爲奇!”
“可……臣還聽說戰王妃也跟去了邊關。”秦玉樓又試探道。
“哦?戰王妃去了邊關?”夜祈淵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變冷,雖然只有一瞬卻還是被秦玉樓攬入眼中。只聽見夜祈淵頓了頓又道,“哈哈哈……如此膽量不愧九弟的妻子。看來這趟兩國聯姻是聯對了!”犀利明睿的目光讓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各大臣們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少不了有些囂張跋扈之人,此次去邊關也好感受一下百姓之苦,挫挫他們的氣焰。”
“可是陛下這一去,月牙城豈不是無主坐城。唯恐有亂啊!”秦玉樓的意思夜祈淵自是瞭解,各國皆對夜狼國虎視眈眈,卻是望而卻步。“左相不必擔心,到時朕自會讓劍挺坐守皇都加強防衛,而且以朕瞭解那些小國皆是有心無膽,不足爲患。”
“陛下說的是,不過此番乃戰王之壽宴,侍衛統領張劍挺與戰王也算生死之交,若是讓劍張挺留下難免他會有所遺憾。”
“那左相的意思是?”夜祈淵眼底流露出一絲別有意味的暗笑。
“順着夜祈淵的疑問,秦玉樓接着說道,“臣倒是有一人推薦,李尚書之子李季年,年少有爲也曾立下戰功,不如由李季年任副統領之職壽宴期間代張統領守護皇城。”
“如此甚好,就依左相的意思去辦!”
秦玉樓面色淡然似胸有成足般始終掛着一絲笑意儒雅貴氣,將眼底潛藏的冷漠殺意掩飾得很深……
與此同時,遙遠的瀘州城亦是風風火火,熱鬧非凡。玉遼與夜狼停戰多日以來彷彿都靜默僵持着隱忍不發。言芷珊煩擾壽宴之事將綠凝召了過來,她倒是輕鬆不少,注意力完全落在了研製炸藥之上。
“王妃呢?”夜瀟凌回到房間卻未見人,不禁問道。
“回王爺,王妃和塗公子出去了,說,王爺不用找她了,幾天之後她會給王爺一個驚喜。”水伊兒低笑着回答道。
“驚喜?”夜瀟凌的嘴角不經意牽動,這些天珊兒到底在做什麼,幾乎都不在府上,似乎比他這個王爺還要忙。
昊空明朗,白雲悠悠。北寒山腳,有一處空曠之地,“砰——”一聲發出巨響,震掣天際,黑雲層卷直衝晴天,薰得了一片灰煙四濺。乍一看,原本平整的土地中間卻被猛地炸開了一個黑呼呼的大洞,盛放着某些人的“傑作”。
“咳咳咳……老珊,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隱約有幾個黑漆漆的人兒從直冒黑煙的黑洞中爬了出來。
“咳咳…是啊,咳咳……快成功了!”
“咳咳……姐姐——!你們——你們真是不要命了,還好跑得快,不然命都沒了還研製什麼炸藥啊!”冰冰滿臉是黑黑的炭灰哭笑不得,小手在臉上抹了抹想擦去臉上的灰垢殊不知這反倒引得芷珊和塗昆曻的大笑。
“哈哈哈……冰冰丫頭,你看你現在就像只灰呼呼的小狗!”塗昆曻猝然大笑道。
“呵呵……冰冰……”
“你——你們——欺負我,嗚嗚嗚……“冰冰不依,故作可憐兮兮道,頓時撞見轉向同樣狼狽得面目全非的另外兩人,不禁噗咚大笑,“哈哈哈……我若是灰狗,你們就是黑狗,瞧你們比我還黑呢,還好意思笑我!”
“呵呵……”看了看各自的那一身比乞丐還襤褸的衣衫,相視一笑。
“還不快走,我們去湖邊洗洗臉,今天就這樣吧,等明天我們再來!”言芷珊宛然一笑,只是那黑乎乎的臉,那原本清秀的墨發瞬間被炸成了爆炸頭,讓人覺得滑稽。
“還來啊?”冰冰嘟嘴表示不滿,這真的太危險了,剛剛的餘悸還未消除呢!
“當然……”遂見冰冰被炸得灰頭土臉的樣子,有些心疼,讓冰冰跟着她冒險她也確實捨不得,“要不,明天就我和塗小怪吧,你就乖乖休………”
“不——姐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就是真要了冰冰的命,冰冰也要和姐姐一起!”眼見芷珊想要撇開她,靳冰冰眼疾手快死命拽着芷珊的手不鬆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怎麼能讓姐姐一個人冒險呢?
看冰冰可愛的樣子,芷珊有些想笑,她不會有事的,也一定會成功的,心底流過絲絲說不出的感動,只因言芷珊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只剩下一個不會背叛她,那個人一定是冰冰。兩雙被黑煙灰薰得漆黑的小手緊緊相連,“好吧,我們一起。”炸藥只差最後一道程序,那便是如何控制炸藥,如何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