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乾坤圖’……”夜瀟凌抿嘴默默咀嚼,眸子瞬時黯淡,心中千迴百轉,珊兒,你可知有關四象乾坤圖的一切書簡札記,三年前他便已銷燬,你……到底是從哪兒得知的?
可惜,他到底沒有問出口。
半響,芷珊沒等到夜瀟凌的回答,這樣的沉默讓芷珊心徒然一緊,她不知道夜瀟凌是否發現了什麼……
當芷珊以爲夜瀟凌不會回答她時,卻聽見夜瀟凌半握住芷珊袖間的玉手,又道,“‘四象乾坤圖’乃傳言之物,據說已失蹤數百年,其存在否一直是個迷,不足爲信。”
“哦,原來是這樣……”芷珊黯然低下了頭,一笑而過掩飾心底的忐忑不安。
倏爾,懷抱着芷珊柔軟身軀伴隨着指尖的溫度一瞬消失,“珊兒,以後沒事少看那種荒誕無稽的書.”淡淡的語氣,不分喜怒,“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好好休息。”語畢,拂袖踏出了房門。
言芷珊悵然停頓在窗前許久,胸口隱隱鬱結困擾着她,任憑天邊絢爛風光也無法抹去。
一根刺深深扎進心上,擊不起大浪滔天,卻開闢了一道細膩的傷口,伴隨着時間漸而風化,胸口的鬱結不會記得何時盤荊而上。
言芷珊餘光落在案几上宣紙,兩行墨跡已幹,仿若人去樓空……
半響,門外傳來芙袖熱情的呼喚,“芷珊,今日天氣出奇的好,別老悶在屋裡,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跑下心底的沉抑,揚起清揚的笑容,言芷珊破門而出隨着寧芙袖一同出了都護府。
漫步在瀘州城外悠遠的小道之上,四面環林,神清氣爽。沒想到城外還有如此靜匿而優美的風景,晚秋的凝霜漫布層林,陽光下霜化爲晶瑩剔透的露水緩緩滑過葉片,滴落大地。
寧芙袖微躬着身子竄入林中,彷彿尋到一件寶貝般兩眼泛光。漫漫叢林,一株奇異的小東西,綠色莖葉似伸懶腰一般舒展綻放爛漫的花朵,羞澀如出嫁的小姑娘。
瞬間,一隻手掌撲了過去,將它精心裹住,那株小草似小人兒般扭動着身軀欲掙脫芙袖的手掌之間。“居然我逮給逮到了!傻鈺若是知道,一定很高興……”芙袖對着手上的小東西喃喃自語。
“這是什麼?它竟然可以動?”不禁看向寧芙袖手上的東西,芷珊嚇了一大跳,那個東西居然在扭動掙扎。
“這個叫‘玉人苴’,秋末纔會出沒,因爲它顏色和一般野草無異所以一旦隱匿叢林中很難發覺它。可是,這個難不倒我,這不就被我給逮着了?”芙袖自得地嬉笑,小心翼翼一地將那株‘玉人苴’收進袖中掏出的小葫蘆裡,“沒想到會這麼湊巧碰見這小東西,有了它入藥……”
“噼裡啪啦——”猝然,叢林另對面傳來一陣兵器相接的打鬥聲,聲音愈漸清晰。
“怎麼回事?”芷珊和芙袖頓時被對面的聲音吸引,心中提高了警惕,謹慎地靠近聲音的源頭,壓下茂密的樹枝探出一個頭。
“死騷貨!還敢逃,給我抓住她!”一人高坐於馬頭,放肆邪笑,趾高氣昂地指揮一隊人馬。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芷珊便認出了他是誰。這不就是那個害她和瀟凌差點喪命冰淵的耶律楚嗎?
他在這裡做什麼?
墨瞳伴隨着那些玉遼兵的方向視線移動,最後落在草地中一個柔弱殘破的身軀之上。芷珊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是……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渾身沾染了血跡的女子,那一身血跡吸顯然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身上的痛楚折磨着她,貝齒在脣瓣上咬出了絲絲血跡,雙手緊緊握着沾染了血跡長劍渾身戰慄,直指向來人。何人竟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柔弱的女子!
“耶律楚!要殺就殺吧,你殺了我娘,我水伊兒就算死了,也會詛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你殺我啊,我在陰曹地府等着你!”那女子惡狠狠地怒視着馬上的耶律楚,吐出絕望的嘶鳴,眼底是無盡的恨意和屈辱的淚水。
“小賤人,讓你去暗殺夜瀟凌,你不但沒能殺了他,還引來了一批暗衛損了本王子數百精兵。不折磨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難解我心頭之氣恨”耶律楚濃眉粗獷,殘忍嗜血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跌倒在草坪上孤立無助的人兒。
“哈哈哈……你們聽着,只要抓住她,她就歸你們快活享用,給我往死裡玩!”淫靡邪惡的話自耶律楚口中戲謔而出。
在場的十幾個玉遼士兵一聽,瞬間眼放淫光,身心震憤,興致昂揚,赤luoluo的慾望從他們的眼中吐露出。
“哈哈哈……小美人兒……”一隻鹹豬手伸向水伊兒,有的還差點流出口水來。
“不——不要……”水伊兒失魂落魄地呻吟呼喊,瘦弱不禁的身子踉蹌倒地,癱軟無力,劇烈顫抖。
那些玉遼士兵似乎被打了興奮劑一個勁兒向水伊兒撲去。水伊兒一路踉蹌後退,拖着疲憊的身子死命退後。
“洛洛——!你們住手!”聽見耶律楚*的大笑在耳邊肆謔,芷珊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飛身竄出了叢林瞬間降落在水伊兒癱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