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這天下,我水公子還不放在眼裡,而我水家更是不把這個天下放在眼裡。”我看着越澤,良久,眉間躍上淺淺的笑意,淡淡地說。我水家的事情還輪不到越澤這個外人來插手,此番如若不是關於紫薇星傳言的事情,我也不會頂替三叔公來到鳳城,醫治歐陽泓。
“那你怎麼解釋玲兒姑娘的事情?”越澤挑了挑眉,但他對於水筱的話卻是深信不疑,問他只是爲了解自己心中的一些疑點,比如,他是怎麼知道,紫薇星便是衝着自己而來,他讓自己提前成親,這一招引蛇出洞非常高明,但如果不是對於整件事情有先見之明,他又怎會如此篤定。
“我也在調查這件事情,直覺告訴我,這些人的目的遠不止目前所看到的,光從謠言上看,他們的目的便是整個天下,甚至牽連出四百年前的軒帝,璜朝的後代。”我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就不站在這裡,還要給他輕薄自己,餘光淡淡掃了一眼他牽着自己的手,他什麼時候才鬆開?
“璜朝的後代,真的存在着,只是不知道四百年了,他們今在何處。”越澤沉吟了一會,說,察覺到水筱看了一眼彼此相握的手,脣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
“你覺得璜朝的後代會是爲禍天下的人嗎?”我看着他,對於他知道璜朝後代的事情並不足以爲奇,璜朝的記錄一直在三國的皇室秘史裡,而能傳出如此謠言的人,自然也和這三國的皇室有着極大的關係,“四百年過去了,已經有着滄海桑田的意味,爲什麼還要談論起璜朝呢。”
“我不相信璜朝的後代會禍害天下,可是我相信天下會因爲璜朝的後代而受禍害。”越澤搖了搖頭,對於水筱說起璜朝的時候,黯然神傷的臉孔,他的眼底也劃過一絲黯淡。
“那是不是當璜朝的後代出現的時候,就一定會造成天下大亂。”我相信他所說的話,玲兒如今便是引起天下謠言的起始,那
僅僅是開始,接下來,天下終歸會大亂。
“現在目前的情形是如此的。”越澤把目光放到了竹林中的湖泊裡,而他和水筱現在正站在湖邊上的亭子裡。
“那是不是當天下大亂的時候,你會出手殺了璜朝的後代?”我喃喃地道,天下三國帝王都想一統天下,爭當天下之帝,越澤心繫天下,如今紫薇星現,帝王出,他是不是一定會殺了璜朝的後代?
“不殺璜朝的後代,天下便永無寧日。”越澤閃過凌厲的光芒,璜朝的後代存在着,便讓人有謀反的藉口,不斬草除根,只怕後患無窮。只不過,如果璜朝的後代一直隱身不出,他何嘗願意狠下如此的殺心。
“天下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痛下殺手?我終是拂開越澤的手,看着他,剛剛那閃過的殺機,我怎麼也忽視不了,“那是不是你便要殺掉玲兒?”
“天下與她,我只會選天下,犧牲她一個人,而換來天下的安定。”越澤不明所以地看着水筱,他爲何如此關心玲兒的事情,他臉上所呈現出來已經是無法掩飾的痛楚。
“好一個天下的安定。”我推開他,向竹林外走去,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腳步輕浮起來,踉蹌着,費盡全力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你要去哪裡?”越澤被水筱推開,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定定地看着他,又不敢明示,只好拉住他,問。
“回宮。”我冷冷地看着越澤拉住我的手,然後慢慢地把他的手拿開,“左相還是去關心你的天下安定,玲兒的性命我是一定會保,就算殺,也不是輪不到你。”
越澤看着水筱臉上滿是的陌生冷漠的神情,眼底劃過痛悔,他和他,爲何走到今天的局面。“我送你。”
“不用麻煩左相,本公子還認得來時的路。”我別過臉,轉身便往竹林走去,越澤終是不放心我,一直尾隨着我而走出竹林,暗中護送着我,直到我回
了皇宮,他才轉身離開。我沒有忽略掉在竹林的時候,有一個人被困在竹林的陣法裡,原來,已經有人開始留意我的行蹤了,難怪越澤把我帶到竹林深處。
憐兒公主的到來,着實讓東衍國熱鬧着,連帶着憐兒公主帶來的對花水心以及越澤成親的賀禮,件件價值連城,可見月華女帝着實疼愛自己的表妹。
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人便是正在宮中監國的太子歐陽澈,歐陽澈一心所愛爲花水心,奈何落花無意,流水有情。歐陽澈是真的愛着花水心,愛到不捨得爲難她,只想她得到幸福,我雖然對歐陽澈某些所作所爲並不認同,但在他對待花水心的感情上,我十分的敬佩。
至於越澤和花水心能不能順利成親,這並不是我關心的範疇,他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只是,他們並不能順利成親,因爲花水心失蹤了,在某一個花好月圓的晚上,花水心莫名地失蹤在花家裡。
“真可惜了,原本如此的郎才女貌,想不到花家小姐突然失蹤了。”
“是啊,我們還想一睹東衍第一美人的風采,可惜了……”
“大家說,這花家小姐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失蹤,是被人擄走呢,還是花家小姐自願出走呢?”
市井百姓中,大家紛紛議論着,關於花家小姐失蹤的事情。我站在人羣中,易容的我掩去了一身的風華,現在我只不過是一個貌不出衆的少年。聽着大家在耳邊議論的話,我不由冷笑一聲,花家小姐失蹤之事,何故會弄得人人皆之,只怕是有人爲之,再加上越澤的縱容,便成了如此大街小巷都傳着的話題。
我走到花府,給花府的下人遞了一個禮物,讓其轉交給花家的管家,沒多久,花家的管家便走了出來,領了我進入花府,花府亭臺樓閣無一不精緻,我跟在管家的身後,一直走到了花家家主花治能的書房,而書房裡,花伯伯早就已經在裡面候着。
(本章完)